正文 第十六章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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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裏的活力已不複存在,有著點寂寥,每個人都神色有些黯然,要麼低聲交談幾句,唯恐打擾屋裏的人,要麼就是默默的守候在屋外。
總感覺自己的身體隨著在風裏飄飄蕩蕩,自由自在好不舒服,他想永遠都這樣,沒有煩惱沒有憂愁。
但是總有人來打擾他,不會給他紮針,不會又灌藥,使他不得不醒來。但是眼皮好重想睜又睜不開,好似又千斤的重量壓著,好不容易睜開了一點,模模糊糊的,隻看到又好幾個人影在晃,自己這是怎麼了?苦笑了一聲,終於回想起來了,他應該沒對他怎麼樣吧,應該使放過自己了吧。。。。。。。天翔啊,天翔,你可知道?我現在正在替你受苦啊,希望你能在那邊好好的愛護我的身體,可不要也發生了這種事。
終於看清這幾個人是誰了,不就是那四個丫頭嘛,還有一個男的應該是個大夫吧,想開口引起他們的注意,但是發不出聲音,喉嚨幹澀,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春兒,你說少爺今天會不會醒過來?要是少爺就這麼睡過去了怎麼辦?嗚嗚嗚嗚。。。我好擔心少爺。”春兒安慰似的拍拍冬兒的背。
她也擔心少爺啊,那天其實她們早就聽到少爺的呼救聲,可是她們總以為不會有事的,王爺的脾性雖然有些陰晴不定,但是他們想王爺是不會那麼狠心對待少爺的。
可是她們錯了,等到她們進來見到少爺時,她們一直想守護人卻像個破碎的娃娃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是她們錯了,她們沒有好好的保護他,才讓他遭受如此的難堪,現在她隻希望少爺能醒過來聽她們說聲對不起。
顧惜城看到這幾個丫頭為了自己變的如此的憔悴,想來這裏還是有人疼惜自己的,想著花了全身的力氣抬起左手,他一動,馬上引起了她們的驚呼,頃刻之間來到自己麵前。顧惜城想開口,但是話到嘴邊卻哽在喉嚨口死也說不出來,他急啊。
“少爺,來,先喝點水。”夏兒及時的發現了顧惜城的狀況,倒了杯水扶起顧惜城讓他起來喝水,終於。。。。。。
“我沒事了,讓你們擔心了。”顧惜城喝完水第一句就是說了這話,馬上春兒她們的淚水就像關不住的閘門一樣‘嘩啦啦’的掉下來。
“少爺,都是我們不好,都是我們的錯,如果不是我們。。。。。。。”夏兒滿眼歉意道。
看著越發瘦弱的顧惜城心裏越來的難過,是她們大意了,沒想到王爺會為了一己私欲強迫少爺。
“沒事了,其實怎麼能怪你們呢,又不是你們的錯!你們也有你們的難處不是嗎?!”顧惜城寬慰著她們,不想這一切都攬在她們自己身上。
本就不是他們的錯,他們也不需要對他如此的愧疚,想來他們聽到自己的呼救聲卻沒進來,也沒什麼錯,他忘了這個社會有它的規矩,他們要是闖進來了,說不準反而害了他們。
“少爺。。。。。。”春兒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顧惜城打斷了。
“不要說了,我累了,想來這幾天你們也幾天沒好好休息了,你們都下去吧。讓我再休息一會兒。”說著顧惜城躺了下去,雙眼一閉,不多時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他真的是累了,累的他不知道今後的路該怎麼走下去,他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好了,我們先出去吧,不要打擾了少爺的休息。”夏兒理智的說道。
她知道少爺現在需要單獨的空間,少爺有自己的想法。
“對,王妃既然醒來了就沒什麼大問題了,接下來給王妃好好補補身子就行了。”在一旁多時的夜也開口道。
王妃能醒來就是好事,他也要馬上去彙報給主子了,省得主子著急。主子這幾天人也憔悴了不少,想來主子也沒有好好休息過。
沒想到主子也有這麼一天!牽腸掛肚的滋味不好受吧。
。。。。。。。
“主子,王妃他已經清醒過來,據屬下觀察來看應該已無大礙了,您放心吧。”夜把顧惜城的病情一五一十的彙報道。
看著這幾天神色一直萎靡的主子,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自己重視的人卻被自己親手傷害了,任誰心裏都不好過吧。
“是嗎!他能醒過來就好,算算已經昏睡了一周了,再不醒過來想來也有生命之危了吧。”鳳影平靜的自語道。
站在百花齊放的花園裏抬眼望望那個他一直想去卻又不能去不敢去的地方。心裏不禁暗歎了一聲,希望他能盡快好起來。
“主子,您再忍忍,王妃要恢複起來還需有些時日。”夜勸慰道。
他能體會主子的心情,卻隻能提醒主子,暫時還不能露麵。
“他是不是又瘦了不少?”鳳影沒來由的問了這麼一句。
“回主子,王妃昏睡了這麼長時間,身體自然虛了不少,不過您不必擔心,屬下已經開了方子,王妃的身子自會慢慢的調養回來。”夜愣了一下,隨即恭敬地回稟道。
“夜,你應該知道,本王已經。。。。。。。這一段時間你就呆在何園吧,這樣也好就近照顧他,本王不想再有威脅到他生命的事。”他話裏的意思想來夜是明白的。
他已經愛上那個人了,不想再發生上次的中毒事件,上次的事已經查清了,主謀是自己以前寵幸過的一個姬妾,雖然已經讓人處理幹淨了,但是他不希望再有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了。
這樣隻會增加他會他的愧疚而已,也會阻礙他們之間的感情,他不希望這樣。
“是,主子。”夜恭敬的退了下去。
。。。。。。。
“少爺,該喝藥了。”春兒輕聲走進顧惜城的寢室。
“嗯。”顧惜城輕聲應了一聲。
坐起身,接過藥碗二話不說就喝了下去,喝完之後把碗遞還給春兒自己則繼續躺下。
這讓春兒一愣神,接著連忙接過藥碗,她臨走前複雜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爺,少爺還是變了。。。。。。
。。。。。。。
“春兒,你說少爺不吵不鬧的就把藥給喝了?”冬兒瞪大眼不敢相信的問道。
要是以前少爺可從來沒這麼乖過,現在這樣他們都有些不適應了。
“是啊,我發現少爺醒來之後沉默了好多,不似從前那麼開朗了。”春兒回答道。
這是從少爺醒來後發現的,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感覺到了。
“嗯,的確。昨晚我去給少爺送吃的,少爺也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接著就一聲不吭吃了起來。而且就吃了一點,像小雞啄米一樣,我還以為是少爺剛醒來沒什麼胃口呢!”秋兒悶悶的開口道。
原來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少爺是在生他們的氣了。
“一般說來昏睡了這麼長時間了,肚子一定會很餓,吃的肯定不少,再加上少爺一聲不吭就把藥喝完的舉動,可以看出少爺心裏的心結很重,這幾天我們再好好的觀察觀察少爺的舉動。”夏兒聽到兩個人的話後皺眉說道。
不過想想也是,不管擱在誰的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心裏都好受不到哪去。
其他人也點頭應和著,坐在一旁的夜挑眉看著像在開家庭會議的眾人,可以看出她們對王妃是發自內心的好,是真心實意的。不過,奇怪為什麼她們會叫王妃叫少爺呢?
“我能問你們一個問題嗎?為什麼你們喚王妃,不喚王妃而是喚少爺的呢?”夜終於把自己心裏的疑問給說了出來。
他心裏是藏不了事情的,那樣隻會讓他癟出病來。他可是個大夫,把事都藏在心裏可不是好事。
“這個很簡單啊,是少爺讓我們這麼叫他的嘛。少爺說如果我們一直叫他王妃他就把我們趕出去,不要我們了。”冬兒翻翻白眼解釋道。
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得著問嗎,自然是上麵的人壓著她們要她們這麼喊的嘍。
“哦。原來是這樣啊。”夜微笑的說道。
“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夫那麼簡單,我也知道你現在是不會傷害少爺的,但是你畢竟是王爺身邊的人。我們不能太信任你,所以等我們家少爺身體好了之後,請你立即離開這裏。像你這樣子的人,留在這裏實在是太浪費了,我沒說錯吧,夜大夫。”夏兒早就看出這個夜大夫不簡單了,還是早點挑明的好。
“哦~原來你是王爺派來的人,快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良企圖?”冬兒警惕的看著夜。
“怎麼會!小人隻是奉命照顧王妃,怎麼會心存什麼不良企圖呢。”夜放鬆的說道。
拿起桌上不知名的茶品了品,真香,真是難得一見的好茶。真不錯,以前可從來沒喝到過這種茶,拿花做茶,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那就好,你要是敢對少爺有什麼不好的舉動,雖然我們有點不自量力了,但是我們就算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夏兒閑閑的開口道。
“那就不必了。我也不是個喜歡看到血腥的人,不會發生那種事情的。”夜一邊品茶一邊說道。
話又說回來,要是他敢對王妃有什麼不軌舉動的話,估計不止是他們不會放過他,就算是王爺也不會放過他,家裏的那位就更不會放過他了。他還想留著條命喝茶用呢。
“那你能告訴我,上次少爺中毒是怎麼回事嗎?我想你應該清楚吧!”夏兒開口問道。
而其他不知情的人聽到後則是嚇了一跳,少爺什麼時候中毒過了,他們一點都不知道啊。
“哦,沒想到你看出來了。上次王妃的病因為中毒引起的,下藥下在了王妃愛吃的糕點裏的,而下毒之人呢,你就不要多問了,反正想來現今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夜平淡的回道道。
看了一眼一直都盯著他的這個丫頭,沒想到她察覺道了,看來她也不簡單。
“你一定在想我的身份是嗎?我以前是王爺派來監視少爺的,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夏兒一句吐露了自己的身份。
反正她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麼,她的另外一個身份大家很早就知道了,對他,那就更不需要隱瞞了,他隻要去問王爺就知道了。
“難怪。”夜‘嘖嘖’的看了一眼夏兒。
果然身份也不簡單,他就知道王爺不會放心把另一個國家的人留在自己府裏的。
。。。。。。。
“今天和昨天一樣,東西吃的不多,藥也是一口就喝下了。除了三餐之外其他平常愛吃的糕點什麼的都沒要過,吃了就睡。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沒跟我說過。”春兒苦著臉說道。
“是嗎,少爺還是那樣。”夏兒和其他人聽了之後心裏都悶悶的。
。。。。。。。
“他沒事了吧?”鳳影聽到夜的彙報後皺眉問道,心裏火辣辣的不是個滋味。
“暫時還王妃出了什麼問題。但是這樣下去,王妃早晚會垮掉。”夜也有點擔憂道,這不是個好現象。
他不是指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王妃心裏的那個陰影隻要一天不除去,王妃就一天不會恢複過來。
“知道了,我已經讓暗衛撤回來了,那邊就要你多費心了。下去吧!”鳳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
“是。”夜身影一閃消失在夜間。
“魂,你做過傷害夜的事嗎?”鳳影向著躲在暗處保護他的魂問道。
“回主子,沒有。”魂平淡的回道。
他連惹都沒惹過他,更別說傷害他了,一般都是夜自己來惹他,至於傷害就談不上了,因為夜喜歡看到他被惹火的樣子。
“難怪你們的感情這麼好,魂,你可比我幸福多了!”鳳影不無羨慕的說道。
魂雖然平時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他知道,隻要是跟夜在一起,魂肯定就不是那樣的。
“主子,您應該清楚這件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皇上他。。。。。。”魂提醒道。
皇上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主子是他最中意的繼承人,要是被皇上發現主子愛上王妃了話,就怕皇上會對王妃下狠手。
“本王知道,這事本王會小心處理的。”鳳影點頭沉思道。
他得好好想想這些事情了,父皇那邊不好應付。曆來父皇總是技高一籌,什麼都先他一步。
。。。。。。。
顧惜城躺在寢室的藤椅裏無神的望向窗外,此時的自己全身都散發著悲涼的氣息吧,與外麵陽光明媚的春季一點都不符合,說來現在已經要接近夏季了吧,這裏的夏季不知道是不是很熱呢,自己可是個即怕冷又怕熱的人,熱不得冷不得,以前老媽總說他是個麻煩的人,寶貝疙瘩一個。
他又想家了,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後還有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親人,死了又會去哪呢?說來自己已經是個死過一次的人了,沒什麼可怕的了。死了也好,活著太累了,特別是活在這裏,那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一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自己的身體就忍不住顫抖,覺得自己好髒。
“春兒,給我備水,我要沐浴。”顧惜城向外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春兒領命而去。
不多會兒,寢室裏就有一個大浴桶裏麵放了大半桶的熱水。
“春兒,你下去吧。我自己來就行了。”顧惜城屏退了春兒。
自己脫掉衣服走進大浴桶中,使勁的擦拭著自己的身體,擦,把所有的汙跡都擦掉,這樣自己就不會那麼髒了,擦的直到全身紅彤彤的都快滲出血來了,顧惜城依然不顧,隻覺得隻有這樣一直擦著,他才不會感覺自己很髒。
“少爺,水要涼了,您好了嗎?”春兒在門外敲門道。
“少爺,少爺。。。。。。”春兒又敲了幾聲,但是裏麵始終沒人應,春兒急了,急忙推門。
沒想到看到竟是自己的少爺自虐似的使勁的擦著身體,她急忙走過去奪下浴布。
“少爺,您這是在幹嗎?!您知道自己在幹嘛嗎?您看看身上有些地方都出血了。”春兒看著自己少爺這副樣子說不出的心疼。
“春兒,春兒,你知道嗎,我好累,我覺得自己好髒,嗚嗚嗚嗚嗚。。。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要回家,嗚嗚。。。春兒,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春兒!”顧惜城‘哇’的一聲抱著浴桶邊的春兒哭了起來。
其他人聽到哭聲也紛紛趕來,一看到顧惜城在哭,手忙腳亂的安慰著,夏兒又幫著處理傷口。眾人好不容易把顧惜城哄睡了,這時大家已經筋疲力盡了,顧惜城的哭功實在是太厲害了,居然哭了好幾個時辰。她們現在隻希望少爺別在出什麼岔子了。
。。。。。。
“你是說他今天哭了一下午。”鳳影心裏一片苦澀。
他想去照顧他,想去安慰他,但是他不能,什麼都不能做,隻能坐在這裏枯等,而這一切的造成者卻又是自己。
“是的,主子。這樣或許也是件好事,王妃心裏的悶氣順著哭泣爆發了出來,依屬下看,王妃應該已無大礙了,不過容屬下再觀察一段時間。”夜開口道,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在觀察一段時間為好。
“嗯,他沒事了吧?!”鳳影不敢確定道。
“王妃哭過之後已經睡下,為了防止以外,今晚其他人會輪流守著。身上除了自己擦傷的傷口外,其他地方已無大礙。”夜想了想道。
擦身體,想來是想起那天主子對他做的事情吧,所以才會擦的那麼使勁。
“你先下去吧,有任何異動記得馬上告訴本王。”鳳影也猜到為什麼他會那麼用力的擦身體了,他現在真是恨自己啊。
“是,屬下告退。”夜低著頭退了出去,他知道現在主子的臉色一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