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刷刷，洗刷刷……”唉，又回來洗碗了。因為高級一點的餐廳，他們要十八歲以上的才招，而很不幸的，他薛大帥哥剛好沒成年，所以隻能委屈點蹲在路邊為這些路邊小吃洗碗了。不過反正隻是洗碗，在廁所與糞坑洗都一樣了。“薛季明，我刷、刷、刷死你……”將手中的每個盤子、碗都命名為薛季明，他要把薛季明刷得脫皮。“刷、刷……”
    實在受不了他的噪音，有人吼道：“喂，洗你碗，嘴巴閉上行不行。”
    “你該去問我媽，當初怎麼沒把我生成啞巴。”薛賀吹了聲口哨。“現在，我想不開口都難。”
    “那你至少小聲一點啊！”那人又說。
    “你以為我是音響啊，可以調大調小的。”堅決不妥協，薛賀繼續哼著歌。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唱首歌都不行！薛賀似乎忘了他自己已經唱了幾個鍾頭。“老兄，唱歌可以忘卻煩惱，唱歌可以增強人體免疫功能，唱歌可以減肥……”
    “……”那人快吐血身亡了。
    “阿賀，你過來。”這攤子老板娘搖搖頭，將薛賀喚了過來。“休息一下，趁現在客人不是很多。”這老板娘今年四十出頭，家裏有個女兒，年齡也和薛賀差不多，所以對薛賀總也像對自己女兒般寬容、照顧。
    “沒關係，我又不累。”薛賀道。“我也想快點洗完，一會還有工呢！”
    “那過來吃個包子，別餓著了。”老板娘再勸，若有所思地將薛賀拉了起來。“你還這麼小，怎麼就兼那麼多份工啊？是不是家裏有事？”
    老板娘為人淳厚老實，她看薛賀都是穿著校服來打工，猜他一定是家裏遇到了什麼事，所以偷偷從學校溜出來打工賺錢。殊不知，他光是那一件校服就要上千元，也虧他的校服不能賣，否則就讓薛賀直接拿去當了，而他讀的學校更是說出來嚇死人。隻有這裏的老板娘，不認識什麼南鬥學院。不少人因為他穿著這身校服來打工而對他側目，一定都以為哪家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溜出來鬧著玩呢！
    “大媽，你想太多了，我不過是太閑了而已。”薛賀笑了笑。“不找點事做，你不覺得挺浪費的？”
    “也是。”老板娘點點頭，將鼓鼓的肉包子塞到薛賀手裏。“那你把包子吃了再洗吧！不急，恩？”
    “知道了。”囫圇吞棗地往嘴裏塞，拳頭大小的包子，竟然被薛賀兩口解決掉？實在不可思議。然而一旁的老板娘卻似乎習慣了般，微笑著。瞥見老板娘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薛賀抹了抹嘴角。“大媽，看什麼呢？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沒什麼。”老板娘揉了揉薛賀的頭發。“我隻是覺得你有點像我兒子，他也總是這樣一副餓死鬼投胎般吃東西。”
    “大媽你有兒子？”好象沒看過哦！薛賀拍了拍手，又坐下準備繼續洗碗。
    “有啊！”老板娘歎了口氣。“要是他還在的話，今年應該也二十一歲了。”
    薛賀驀然回頭，呆若木雞的看著老板娘。“他死了？”
    老板娘悵然地點點頭。“心髒病。”老板娘扶著額頭低泣著。“突然就走了，也沒跟他爸和我說一聲，那麼突然，甚至到現在我都不相信那是事實。”
    “心髒病……”薛賀喃喃的念道。“心髒病會死嗎？”
    “傻孩子。”老板娘噗嗤一笑。“當然會！”
    薛賀眼神一暗，黯然地回過頭。突然死的嗎？自嘲一笑，繼續搓洗著手中的碗。
    這孩子是不是真的心底有什麼事？怎麼看起來怪怪的，不過他竟然不願告訴她，她也不好意思去過問，畢竟非親非故。正當她欲轉身招呼客人時，身後傳來了屬於薛賀的叫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