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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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小的身影整個的窩在椅子裏,冷然的將自己裹在自己的世界,不讓人逾越那條鴻溝;她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含黛的柳眉微微皺起,環住身體的手防備著什麼。
流灝靠在門框上看著她,現在人事已非,她早就不是原來的她了,原來那個清新飄逸,渾身都飄然著自信的人已經沒有了,徒留下傷痕累累的殘軀,突然他有點懷念三年前那個帶著渾身傷痕,奄奄一息的美麗人兒,走在他的麵前要求給她一個從新活過的身份。
“好看嗎?”酥麻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嘶啞飄入他的耳邊。
“很好看,你欠我的帳還沒還清呢,其餘不算,就算三年前那件事情你該怎麼報答我?”他挑眉問道。
她懶散的伸了一個懶腰,舉手投足間帶的誘人的嬌態,撩神的眸光帶著奇異光亮,悠若道:“是你自己要幫的,我並沒有強求你做,討債這個字眼怎麼都不會落在我的頭上才對!你說呢,董事長?”
“那就是我自討沒趣咯?”他步步壓近她,親呢的湊在她的耳邊低語。
她後退了一點,拉開他們的距離道:“不能這麼說。”
他又湊近了一些接口道:“那要怎麼說?給我一個好一點的說法,不然我不能保證……”
“請離我遠點,你超過了我的安全距離,對於你這種危險的生物最好避而遠之。”她用力一蹬,椅子推開一米,挪揄道。
“太直接可是很傷我的心。”他笑著看著她退開。
她神色一斂,冷哼道:“你的心不是肉長的,怎麼會疼,疼得永遠是別人!說正事吧!”
“家裏那個老不死的讓我娶最近代替賽維拉崛起的那個企業的女兒,巧合的是那個女人是蘇的前任未婚妻,讓我撿別人穿過的破鞋。”他略顯不滿的向她抱怨。
控盤手要換人了嗎?她莞爾一笑,眸子中蕩起了星火之光,下誘餌來引她嗎?不知彩頭夠不夠大。
“給你的。”流灝隨手把手中的鏈子丟給她道:“他們要的聘禮。”
一石二鳥,她端詳著手中有點老舊的項鏈,這個東西似曾相識。
“這種麻煩東西別給我,感謝你的收留,我要走了。”她把手裏的項鏈丟還給他。
“不付報酬就走?你不是不想欠別人的嗎?別再對我說這是我自願的,這個答案我可不想接受。”他轉身坐進還帶有她身體餘溫的椅子,消瘦的指支著下巴睨視她。
“我接受就可以了,我沒打算要付你報酬,再者你不也得到了相應的利益。後會有期。”她轉身徜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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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絲坐在椅子上,看著周圍優美的景色,對著站在她身後的人懶懶道:“你越來越像狐狸,狡猾的讓獵人自討苦吃。”
“No!No!No!”他輕搖手指辯解道:“我不是獵物,而是獵人!”
“那好,就請你以獵人的眼光來看看他們這次狩獵行動能不能成功獵取到他們想要的。”她撫弄著一條精美的銀色翅膀,勾過揚起的羽毛,斜睨向他。
“你是個善變的獵物,誰知道你下一秒心情如何,要做什麼;隻要你想,他們一定能成功。”他有些無奈的說,她永遠那麼讓人難以接近。
“好吧,你不用拐彎抹角的說我太以自己為中心,我已經得到該有的懲罰了不是,現在我正在療傷中,對病人客氣點吧!”她略顯不滿的撇撇嘴,將羽毛慢慢的抵近指縫裏,緊緊的貼合,直到由舒適達到劇痛,慢慢由指縫一點一點滲進身體。
就在她快連指甲都要碎裂時他阻止了她,密密的裹緊她的指低聲道:“夠了。”
“是他在向我報複了。”她微揚起頭,將沁出眼角的淚水逼回去道:“他很嫉妒,很憤怒呢!要是我也會這樣的吧,明明是屬於自己的東西,竟然被自己最親的人奪走,無論是誰都受不了。”
“等等,我怎麼能了東西了,再說以你的性格會屑於去搶別人的東西,送上門來你也為必要。”他對此有些棄之以鼻。
“他不這麼認為。好了,明天去瞧瞧他們的陷阱夠不夠讓我有踩下去的資本,記得要早點來救我,那個瘋女人一定把我往死裏整。”她有點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
他俯身抱起她道:“你又瘦了,今天多吃點,別到時熬不住。”
“死得更快。”
“她不該隻恨你,她最恨的人是我。”他把她放在沙發上,溫了一杯牛奶給她。
她微抿了一口,暖暖胃;整個的都沒進沙發裏,尋求一個舒適的姿勢蜷起來,慵懶的眯起眸子,薄唇揚勾起一段淡淡的陰戾,輕懶道:“可不是,不過,人心難測,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恨你。”
“這麼有興致跟她周旋?”他略顯好奇的挑眉。
“羽殤的鏈子在那,還有貝羅切爾德家的那把鑰匙。”她側了側身子,環住那個柔軟的抱枕準備小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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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宅子以及花園都亮如白晝,很少有視覺死角和陰暗角落,即使是角落也隱約能看請輪廓;花園裏,三五成群的紳士名流來來回回的走動,與熟識的人相互問候,與不熟識的人相互認識,較之於上次的訂婚宴此時的布置簡明雅致了不少。
在這種上流社會證明身份和聯絡感情的地方,沒有人即而提起此次新娘的原來身份。
伊西絲悠閑的坐在草地上,沒有絲毫躲藏的意味,因為距她不遠處就安裝這一隻監視器,但這偏僻的地方隱約可見前麵的熱鬧場景:莞月一身曳地的白色婚紗,沒有任何的累飾,樸素到華麗,白質的頸脖上一條精美的銀製鏈子熠熠生輝,她像及了一尊傀儡娃娃,挽著流灝,掛著虛偽的笑容,隨著線的牽引穿梭在人群中。
她懶懶的收回目光,於她頭頂上的月台上,靜侯已久的人帶著噬人的目光盯著她,似乎要把她活剝生吞了下腹。
一抹黑影從上麵越下,從她背後環上她的身子道:“其實不範忌的事情很多,比如你給我暖床。”
“哦?”她淡笑,眉目微橫,晴若秋波,薄唇微翕,姿態撩神,“不嫌棄她被糟踐過。”
他微微一顫,唇抿的死緊,隨即霸道而激烈的吻落在她眼角、鼻尖、唇角,順著下巴下滑,在她稚嫩而透明的肌膚上留下斑斑印記。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不過哥哥要妹妹暖床,奇事。”克洛麗絲轉身離開,淡嘲淺譏的聲音旋而在耳。
“我不信,一句也不信。”他死死盯著她。
“信不信我?”她誘魅而輕柔道:“信我就早點離開。”
“跟我走!”低沉暗啞的聲音充滿威嚴回蕩在明月長空,眼瞳是火炙狂濤的凜絕。
“怕是插翅難飛。”誘魅的音色改為慵然,輕籲在他耳際。
“狩獵戰。”俊逸的臉上,那淺然的笑意看似溫爾閑散,惟有他那雙陰暗如水藻的綠眸掠過一抹噬芒,潛藏著陰森和冷酷。
“恩。”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略微變淺。
“跟住我,你隻要跟住我就好。”
“不要。”
“什麼也別管,跟我走,我不想像上次一樣遺漏你。”
他起身抱起她,走向大廳,流灝立即迎上去道:“流蘇去旅遊了,這個是他留給你的。”
一個小巧鑲有雙色寶石的盒子穩穩的落在她懷裏,她點頭向他示意,順勢將盒子收進諾裏斯的口袋。
突然一身穿黑色西服的人走過來,恭敬道:“少爺,老爺請你去一趟。”
“有人找你們去,走吧。”他低聲說,冰冷的槍口抵在他腰際。
諾裏斯被他帶到陰暗無人的地方時,猛的轉身,在那人立刻反應要扣機板時,伊西絲扣住他的手回轉,抵住他的胸口,血花四賤。
子彈整個的貫穿他的前胸,開槍前的微微傾斜讓他避過了要害。
伊西絲低聲道:“不好意思。”對著他眉心又補了一槍。
“跟我走。”流灝突然出現。
“不行。”諾裏斯後退了一步。
“你帶不走她的,把她給我,你帶著盒子走。”流灝帶過她的身子拉進自己懷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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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絲走在無人的街道,心情格外的愉快。
不遠處,歆弦拖著行李迎麵走來;她停下腳步低聲道:“歆弦,最近有太多的巧合,而且我不是羽殤,不是你的可愛的,況且你背叛了她,你於心何忍再去欺騙她。”低柔的酥麻聲音帶著蠱惑擾亂了她的心理防線。
“看,那個與你相處了三年的人現在正被人釘在牆上淩辱,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她信賴得人親手把她推向哪裏。”她變淺的灰白眸子直直的望入她的眸子,柔媚的聲音讓她的心理防線一點一點的淪陷。
一跟銀針釘進她的手臂,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歆弦立刻清醒。
“歆弦,為什麼是你。”哀戚的聲音帶著絕望讓她慘白了臉,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伊西絲咬牙撐著身子,迅速扣上她的頸道:“歆弦,帶我離開,我們一起離開。”
“右邊,往右邊走。”
一記手刀劈上她的頸,歆弦軟軟的倒在她腳下,她丟下一個小型的圓形東西在歆弦身上,對暗處的人說:“犧牲誰?二選一的選擇題,你有30秒。”
“你太過分了。”三跟銀針釘入她的體內,她慢慢倒下。
歆弦的身上突然冒出許多白霧,他取下煙霧袋丟掉,看著不遠處的人若有所思。
“人抓到了,就送過去。”克洛麗絲從一旁走出來,有如驕傲的女王一般,看著地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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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成功獵到了你的獵物;不過讓你動用了那麼多人員真是不好意思。”伊西絲狼狽的背綁死在柱子上,看著站在她麵前的人,從容的微笑不變,不疾不徐的語調不變。
一隻手抬高她的下巴,力道之大,似乎連骨頭都在微微作響。那雙狹長的鳳眼閃動著冷酷的光芒,“小東西,聰明的人處於劣勢時,該知斂其鋒芒,以免自討苦吃。”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雙手,什麼都搶,什麼都偷。”他解開繩子,任由她跌坐在地上,執起那雙手,晶瑩如玉,薄潤修長,柔夷無骨,五指纖纖,連指甲都圓潤光滑,透著淡粉的肉色。
“那就廢了它,解你心頭之恨。”
“看我心情好的份上暫時先放過你。”他取來注射器將藥物注射在她身體裏。
克洛麗絲把東西給他,道:“為什麼?能不能告訴我,當初,為什麼。”
“你逾規了,這本不是你該問的。”他把玩著那條特製的手銬,執起她的手腕放進手銬中,手銬裏的倒刺慢慢刺入她的骨血中。
“晟,你會遭報應的。”克洛麗絲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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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還不夠強大,所以才會被人玩弄在手中。”莞月站在她一步之前,看著她問。
伊西絲潤潤幹澀的唇,開口道:“再強大的人未必能得到自己真正要得。”
“羽殤呢?你是她姐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曾說,這一輩子能真正的做一回自己該多好。你呢?現在的你是真正的你嗎?”低悄如絲的聲音帶著輕歎。
“真正的我,扼殺掉了吧,其實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樣的。”她迷茫的看著她。
“離開吧。”莞月淺笑嫣然。“這樣也許你會活的輕鬆些,不會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