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阿新忍不住顫抖。
原來……竟是自己害慘了公孫嗎……
他突然有種衝動，想要代替公孫承受原本就是自己承受的東西。不過，他猶豫了。
案子還沒有了解，而且自己隱約記得公孫不喜歡自己這麼做，所以……不能做代替他的事……
可是……
就在阿新猶豫著是否要代替公孫承受他身上的毒的時候，白玉堂和展昭已經商量著要去南疆拿藥蠱了。
“小白，還是我去好了，你留在這裏照顧公孫大哥他們。”
“公孫策和包拯可是我死對頭，我憑什麼留在這裏照顧他們。而且他們又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麼要我照顧。應該是你留下來才對，南疆我去過幾次，可是你沒去過啊，要論地形怎麼說也是我比較清楚吧。”白玉堂沒有理會一旁聒噪的展昭，始終忙和著收拾自己的行李。
“我去啦，你不用再說了。你和公孫策他們更好，你就留下來陪他們吧。不管最後是誰中毒，另外一個人的心情必定不好，這時候你不在怎麼行？”
展昭自身後摟住忙碌著的白玉堂的腰，說，“對不起……我們的事，還要麻煩你……”
白玉堂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後便勾起嘴角，說，“以前就說過的，我們不分彼此。”
展昭的心裏有感動在蔓延，白玉堂知道他情動，很有默契的轉過頭，想吻他的唇。
“砰！”
兩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迅速地分開。
小白還因為太緊張撞到了床沿，痛得皺眉。展昭看到了，走過去扶他，問他有沒有怎麼樣。
衝進來的人就這樣愣在那裏，臉都急紅了卻說不出話來，隻是不停地指著公孫的房間。
“公孫……怎麼了嗎？”白玉堂率先反應過來，問道。
來人聽到他這麼說，便開始不停地點頭。
展昭和白玉堂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便雙雙奪門而出。
公孫的房裏，阿新早就站在門外。
他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似乎被定住了一般。
“包大哥，怎麼了？”展昭察覺不對，小心地問。
阿新沒有動靜。
透過阿新，小白看到了屋裏的情景。
那是一幅怎樣的畫麵？
一個衣著白紗的秀美男子，坐在窗前，看著滿天飛舞的葉子，沒有任何表情。
他的眼睛裏，沒有影子。
一片清明。
他似乎沒有察覺到有人。
或者說，他看不到有人走進來。
“今天來送飯的時候就發現了，公孫大人他……看不到碗。”
聽到這個，阿新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你是說……公孫大哥……看不見了？”展昭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小白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阿新，便走了進去。
他走到公孫背後，輕輕拍了他一下。
公孫轉過頭，看向門外。
而小白卻是站在與門相反的方向。
小白抿了抿唇。
阿新扭過頭，不去看他們。
展昭卻滿眼悲傷。
“你們，是誰？”
這句話像一把刀，硬生生地插進阿新的心裏。疼痛，就像顏料滴在了紙張一般，迅速蔓延。
他知道，公孫不是失去了記憶，而是……真的，看不到……
這種心痛的感覺很熟悉，熟悉到他不想再經曆一遍。
不知什麼時候了，展昭和小白已經離開了屋子。
阿新走進去，拉過公孫的手。
他有些受傷的發現，自己碰到公孫的那一刹那，他抵抗了一下。隻是那麼一下，卻讓他心痛。
“公孫，沒事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隻要你牽著我的手，就不會迷路。”
聽到這句話，公孫不可抑製的顫抖了一下。他似乎想對阿新笑一笑，可到了嘴邊卻成了難看的癟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有些感動，但哭不出來，有些溫暖，卻笑不出來。
看到這樣的公孫，阿新突然想起小白的話——到了後期，食藥者的心性會變得很奇怪，平靜冷漠，無欲無求，並伴隨著頭痛症狀——難道……現在已經是後期了？不可能……怎麼可能會那麼快。
阿新的手心滲出了汗，公孫感覺到了，反手握緊他的手，默默地給予他鼓勵。
是夜，阿新躺在公孫的旁邊，看著身旁人的睡顏，不禁苦笑。
為什麼他能在睡覺都麵無表情呢？
無奈的笑著，阿新想起今早思量的那個問題。
自己是否應該替公孫承受這些毒呢？
按理說，自己有案子要辦，公孫已經倒下了，自己可不能倒。
可是，公孫是自己的愛人，為自己的愛人做些什麼，為何不可？
雖然隱隱覺得不應該這麼做……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契機。
他決定了！
看了一眼公孫，他在心裏對他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