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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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風和日麗,圓葉的心情卻沮喪無比。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瑞瑞突然對自己這麼冷淡,她就是想不明白。
她抱著自己蹲在船頭,孤零零好不淒涼,反觀南宮玉瑞和那蓮美人,坐在船艙內舉杯暢飲快活無比。
可惡的瑞瑞,你再不過來安慰我脆弱的心靈,我回去就不煮栗子給你吃!(旁白:--這和栗子有啥關係?)
終於,南宮玉瑞聽見了圓葉的心聲,害怕回家後真的沒有栗子吃,放下酒杯朝圓葉走過來了。
圓葉大喜,表麵上卻哼一聲扭過頭去裝作還在生氣。
那意思是說:我現在還在生氣,你要好好哄我!
不料南宮玉瑞說的是:“我與蓮姑娘還有些時期要談,你先回家吧。”
圓葉立即由大喜變為大怒,刷地站起來,臉頰氣呼呼地鼓起來。“南宮玉瑞,你要是真的變心了,不用瞞我。我也不在這裏礙眼討人厭,你告訴我,我走!”
南宮玉瑞道:“你走吧。”
圓葉睜大眼:“你什麼意思,你真的變心了?”
南宮玉瑞不說話,一旁的蓮美人連忙插話:“圓葉姑娘莫誤會,南宮公子今日見到我,怕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心中不痛快。先讓他靜一靜,你過來,我們二人喝酒。”
圓葉對這蓮美人印象還是很好的,頓了一下,立即答應,坐到船艙內。
蓮美人替圓葉斟上一杯酒,圓葉注意到蓮美人佩帶的項鏈,那是一條金色的細鏈,串起一顆透明的玻璃圓球。圓球內,火光幽藍黯淡,微弱跳動。
圓葉好奇:“你的項鏈,好特別。”莫名其妙的喜歡,很想把那項鏈據為己有。“你可不可以送給我?”話一出口圓葉就呆了,自己不是這樣厚臉皮的人呀,開口找人要東西不是自己的作風,大不了之後偷過來就是。
蓮美人倒是一點不介意圓葉的直白,很是爽快:“圓葉姑娘喜歡,拿去就是。”說著就把項鏈取下。
圓葉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對蓮美人多了幾份好感。“謝謝你。”伸手就去拿項鏈。
眼前一閃,卻見南宮玉瑞快步走上來先一步取走了那項鏈。
“瑞瑞你……”
南宮玉瑞冷冷地:“這樣東西很重要,你不可以拿。”
蓮美人盈盈一笑。“不過是胡人拿來討好我的小玩意罷了,雖然珍貴,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圓葉姑娘喜歡,就送給她好了,當作是交個朋友。”
南宮玉瑞握緊那展燈,看著圓葉,仍是冷冷地:“這項鏈你不能拿。”
圓葉氣的臉緋紅,可是又不想在外人麵前和瑞瑞吵起來,幹脆咽下這口氣。“我也隻是說說,不拿就不拿。”
蓮美人笑道:“南宮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先前不是說好了,要把這項鏈送給圓葉姑娘的。”
圓葉不太了解地看著蓮美人:“送給我?”
蓮美人道:“因為圓葉姑娘一定會喜歡的呀。”
她是很喜歡沒有錯,甚至一見到就立刻想占有。可是圓葉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知道我喜歡?”
“圓葉,”南宮玉瑞牽起圓葉就往船外走:“你先回家,我馬上回來。”
“瑞瑞,你到底在搞什麼?”圓葉真的好糊塗。
蓮美人站起來。“他是在害羞呢。這項鏈本來就是南宮公子買來送給圓葉姑娘的,我不過借來戴,讓圓葉姑娘急一下罷了。”
“送給我的?”圓葉表示懷疑。她雖然笨,可是不會看不出來:若這項鏈是瑞瑞送的,瑞瑞怎麼會是一副冰山臉。話說回來,她這是第一次見到瑞瑞這麼冰冷的樣子。
“瑞瑞,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南宮玉瑞深深凝視圓葉。
圓葉回望南宮玉瑞。
兩個人對視……
“夠了,”蓮美人忽然生氣起來,臉色冰冷。“你下不了手,我來。”她玉手攤開,那項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到了她手裏。幽藍的火光閃動,圓葉一恍神,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吸進去一樣。
“不要看!”南宮玉瑞擋在圓葉麵前。
蓮美人冷笑:“既然你這麼舍不得,那這東西對你也沒有用了。”手一合狀似要把那玻璃珠捏碎。
南宮玉瑞霎時驚惶:“慢著!”
蓮美人輕言柔語:“你忘記了嗎?你說要救她,可是卻讓她死在你麵前。她死的好不甘心,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因為你沒有及時救她。你本來可以救到她的,隻要你再快點一點,再快一點……”
南宮玉瑞冷喝:“夠了!”他手握成拳樣子十分痛苦。
“瑞瑞?”他看起來像要倒下去的樣子。圓葉上前扶住他,卻被他閃過去。
蓮美人繼續輕柔說道:“你不用這麼愧疚。你愧疚是因為你愛她,可是現在你已經不愛她了,你愛上了別人,你已經忘記她了,忘記她如何死在你麵前,忘記她有多痛苦,忘記她臨死前是多麼不甘心……”
嘩啦——小船內狂風大作,四周的東西劈裏啪啦順著風勢摔在地下粉碎。南宮玉瑞雙手緊握,一道弧形銀光在他手中積聚,成形,最後化為一把劍,正是鏡月劍。
圓葉握住南宮玉瑞握劍的手。“瑞瑞,你沒事吧?”
南宮玉瑞回過頭來。
圓葉怔住,放開他的手,本能後退。
他的眼睛,是一片妖異的冰藍色……
“瑞瑞,你的眼睛?”
南宮玉瑞不在意地撫摸自己的額角,淡淡道。“我說過我是魔鬼,你忘記了嗎?”
圓葉的聲音開始顫抖。“瑞瑞?”相比之前南宮玉瑞的冰冷,眼前他的淡漠更讓圓葉心驚不安。“你的眼睛,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後退,你也怕我嗎?”南宮玉瑞淡淡地:“你說喜歡我,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可是你卻和他們一樣。”
“不是的!我!”圓葉想要澄清,可是腳就是無法挪動一步,不敢靠近。
南宮玉瑞笑了。
冰藍色的眼睛澄澈如湖水。
“既然你和他們一樣,那麼……留下你,也沒什麼用了。”
“不是的,瑞瑞,不是這樣的!”腹部尖銳的刺痛,圓葉不敢置信望著刺入小腹的鏡月,緩緩倒下身去。“瑞瑞……”
南宮玉瑞轉過身去。“這樣可以了嗎?”
“你為什麼要讓她見血,你什麼時候開始殺人也這麼不利落了,還是說你想放她一馬?”蓮挪著碎步走過來。“你不想讓磷複活了?”
磷!
圓葉心緒大亂,抬頭看著眼前的兩人。“你認識……磷……”
蓮蹲下身,憐惜地幫圓葉理順散亂的長發:“可憐的孩子,你不知道真相呢。讓我好心告訴你吧,你其實是磷的半魂。當年磷死後,魂魄未散盡。可能是這剩下的一魂一魄求生意識太強,吸引了神族的人。那位神族用法術將磷的一魂一魄放在新的身軀上,創造了你,圓葉。”
隻是磷的一魂一魄……
對了,那個時候,不想死,還有未做完的事,不想離開人世間……
救我,誰來都好,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不想死,救我!
你想要活下去嗎?
你是誰?
我是神。
神仙?
我可以救你,但是你要付出代價。
神不是萬能的……
這是祝福也是詛咒,我可以讓你以新的生命活下去,但是你不能後悔,一旦後悔,那麼詛咒開始。
不可以後悔……
我後悔了麼……
“那麼,”蓮美人將玻璃珠項鏈放在圓葉眼前。“既然你的一魂一魄是從磷身上而來,現在就還給磷吧。”
不,我不後悔!我想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全身止不住的發熱,灼燙的熱量在體內奔馳,圓葉抬起一掌打向蓮的右肩,旋身跳入湖水。
湖水……
——————————第一部完結,現在重新開坑寫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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