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仙你等等我嘛。”
    王啟迪一路跟著黃鼠狼上山，黃鼠狼被他嚇了個半死，他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黃大仙你就教我神術吧。”王啟迪邊走邊哀求。
    “你別再跟來了！”黃鼠狼邊跑邊吼道。馬上就要到長生的園子了要是被發現那又免不了一番刀劍相向。
    不知道長生現在在山上還是在村子裏巡邏要是正麵對上那就不妙了。
    “仙仙？”
    好巧不巧黃鼠狼身後傳來長生的聲音。
    “長生……”還沒等黃鼠狼從驚愣中反應過來，王啟迪就先出聲了。他看著長生眼睛不自覺地就眯成了一條線，似乎忘記了他已經變了忙著朝他走去。“你好點了嗎？”
    “糟糕……”
    果然還沒等黃鼠狼提醒長生就已經幻化血劍朝他刺來。
    王啟迪的傷本身沒恢複好，移動的時候撕裂到傷口躲避不及硬生生又挨了長生一劍。
    “啊！”王啟迪還沒叫黃鼠狼先被嚇了個半死，看到他心口上那塊衣料慢慢被鮮紅的血液浸染，黃鼠狼趕緊衝上前阻止。
    “快住手！”
    長生下意識把劍抽出來，這下更糟了。血流得更多了。
    “長……長生……”王啟迪一臉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又……又被他捅了一劍？
    抬頭對上長生那雙嫉惡如仇般的眼，他的心又涼了一半。
    “怎麼樣？”黃鼠狼想查看他的傷口可是被他推開了。
    “仙仙……”長生隻覺得腦袋隱隱作痛，為什麼每次遇到他自己都會如此的痛？不是這裏痛就是哪裏痛。
    長生用劍指著黃鼠狼蹙緊眉頭“你這兩天不見，我還以為你去了什麼地方原來是和他混在一起了啊。”
    “長生你聽我說……”黃鼠狼想解釋可是呆子這邊已經是血崩汙了一片衣袖。
    “長生……”王啟迪艱難起身扶住身旁的小樹，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說自己。
    什麼叫混？
    殺了他……
    腦海中一個聲音不斷提示長生讓他殺了眼前這個人，長生舉起劍刃朝王啟迪斬過去。
    王啟迪用盡最後的力氣才勉強躲開，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小蘇不在沒人可以幫得了他了嗎？
    “撲！”
    由心口傳來的疼痛讓他無法集中精力，連躲開的意識都跟不上。狼狽地倒下去。
    “別打了別打了……”
    無視黃鼠狼的哀求長生想一劍劈了他的，可是手怎麼也下不去。他半點也不反抗，這讓他的內心很是掙紮。為什麼他不反抗？不還手？
    自己得了命令必殺他不可，可偏偏形不願心想。每次都令他難以痛下殺手。
    “長生別殺我……”王啟迪看著他懇求道。
    殺了他……
    那個聲音一直在長生的腦海中響起，此刻他的內心無比掙紮，舉起劍刃的手又開始抖了。
    “長生你真的這麼恨我要殺了我不可？”此刻的王啟迪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他心心念念的人總要殺自己。
    “啊！”
    “長生！”
    王啟迪在黃鼠狼的驚叫聲中被長生一腳踢了出去，此時的長生頭痛欲裂跪地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頭。
    “長生……”看到他突然這樣王啟迪步履維艱仍想去扶他，可黃鼠狼卻趁機喊“快走！”
    殺了他！
    聽到黃鼠狼叫他離開，那個聲音又在長生腦中響起。
    “可是……”
    就在王啟迪說猶豫之時長生的劍再次捅進他的腹部，王啟迪驚呆了。
    破皮而來的痛瞬間將他拉回現實，長生……真的又給了他一劍。
    “呼呼呼……”長生也驚呆了瞪大著雙眸，他微微移動眼珠子，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劍穿破了他的身體。
    劍頭帶著刺眼的鮮血在陽光的反光下那麼顯眼。
    “嘀嗒嘀嗒……”
    血順著長生的劍嘀嗒流下，紛紛滴在地麵上。
    “呆……子……”黃鼠狼的腦子一片空白。
    “長……”王啟迪捂住心口的手緩緩放了下來，“……生”另一隻手想抱住長生的可是來不及了，雙腿一軟什麼也不知道了。
    “啊……”長生趕忙接住他，順勢跪下去。
    “我……我以為他要……跑掉，所以才一劍捅上來的……”長生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什麼也不反抗？
    現在腦子裏除了擔憂什麼也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口提不上氣，他自己也暈了過去。
    “長生……”黃鼠狼眼睜睜看著長生抱著王啟迪毫無預兆地倒下去，才反應過來。
    “長生？長生？”
    “呆子？”
    ……
    黃鼠狼把長生送回去後就一直在王啟迪身邊，又是過了好些天他還是沒醒。
    好不容易解了蠱毒才不到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它的眼睛現在半刻也不敢離開這呆子半步。
    “啊……”怨姬已經在這裏守了好些天，每次看到他不是奄奄一息就是陷入困境，稍不注意又是一腳踏入閻王殿。
    “嗚嗚嗚……”小蘇似乎已經沒像之前那樣堅強，躲在角落裏抽泣。
    “這個時候，我寧可他從來都沒回過何方。”七伯說道。
    黃鼠狼紅著眼眶呆呆地看著床榻上生命岌岌可危的人兒發愣，這事都怪它。
    要不是它執意要回去，他也不會跟過來就不會遇到長生，長生瘋了一見他就要殺他。
    早知道……
    “早知道我就答應他了嗚嗚嗚……”黃鼠狼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不就是想學神術嗎？教……都教……
    怨姬瞥了它一眼，上去查看王啟迪的傷勢。“捅的這兩劍，都是致命傷。他現在鼻息若有似無，情況太差了恐怕要無力回天啊。”
    “嗚哇！”聽到她這麼說黃鼠狼衝上前大哭“你不是想學神術嗎？你起來我都教你……”
    “都這樣了有什麼意思？”小蘇說道。
    七伯擦了擦鼻涕，哽咽道“孩子一定要挺住啊，等你醒了說什麼都得讓你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一開始就不該回到這裏，七伯狠狠閉上眼睛。
    “呆子……”
    “你醒醒！你醒醒啊！”
    王啟迪就那麼躺在那裏，麵色又恢複蒼白無血。任憑他們怎麼叫也沒一點反應，呼吸好像漸漸地消弱。直至停止……
    這天何方的天突然下起了一場大雨，長生站在屋簷下看著這場如傾盆般的大雨。
    這場雨好像不是他所控製……
    “何方好久沒下過這麼大的雨了……”長生喃喃自語。
    心裏好像沒之前那麼痛了，可卻空落落地好像少了什麼？
    少了什麼呢？
    “轟隆隆隆……”
    “啊……”
    近在眼前的雷重重地劈了下來，把長生給嚇了一跳。
    “好大一隻雷，劈得這麼凶。”
    怨姬看著這劈遍了半個何方的雷嘀咕，嘴中喃喃“好像沒了……”
    “好凶的雷。”山上傳來一個浩瀚的聲音道。
    “大人，何方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艾偶說道。
    “沒了。”那聲音又說道“沒了……”
    “什麼沒了？”
    “天選之子沒了……”
    伴隨著喧鬧的雨聲它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遺憾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