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彼岸石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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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的確是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從自己突破七階以來,就一直反反複複地做著噩夢,看到,南逸陽他一次次地被自己親手殺死,夢裏的自己,一臉冷漠,南逸陽的血染紅了手,血色的火焰和黑色的冰淩在身上交替起來,身體被灼燒被冰凍得不痛,心卻疼得厲害。
    今天也是做著這個夢,夢裏卻更多了些什麼,是一個女人,她從背後抱住自己,在自己耳邊笑著說:幹得好,不愧是我的好兒子。
    然後自己便驚醒過來,看到睡在自己對床一臉安逸的南逸陽,才安下心來。擦幹了額角的汗,倚在床邊揉了揉自己的臉,自己的母親應該早就去世了,夢裏的那個,根本不是自己的母親,那應該是蓮影。
    月想到了那個人,心裏一沉,這一切果然都是是她做的。
    那自己是不得不去找她了,可惡。
    月咬了咬牙,從懷裏掏出一枚火紅色的石頭,上麵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妖豔的花,月握緊了拳頭,將石頭牢牢地抓在手裏,本來還想等過段時間了再做這件事情,現在看來必須快點做了。
    月看向南逸陽的睡顏,被他吧唧吧唧嘴然後又咿呀咿呀地喊疼給逗笑了,原本壓抑的心頓時就放鬆了許多。
    大概,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至少他在身邊,這就夠了吧。
    月淺淺地笑了,他重新躺下,緩緩地閉上眼睛,安然地進入了睡眠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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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陽光一縷一縷照進房間的時候,南逸陽也醒了過來,他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起了身,看到原本就會很早出門的月竟然還在坐在自己的對麵,在翻著手裏的書卷,南逸陽不禁小小的吃了一驚,他趕緊打起精神,抹了一把臉,驚奇地問道:“月你怎麼在呀?”
    “我在等你睡醒。”月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去洗漱好了吃早飯吧。”
    “啊?”南逸陽有些發怔,他支支吾吾地說:“可是快要遲到了,顏老師又要……”
    “沒事。”月垂下眼睛,繼續看著手裏的書卷,“我向老師請假了,今天有事要做。”
    “什麼事?”
    “很重要的事情,快去吧,我等你。”
    “好。”這種時候他都是對月無條件相信的,向月點點頭,他就一溜煙地小跑著去洗漱了。
    待南逸陽進洗漱間後,月輕輕地歎了口氣,嘴角的笑意卻遏製不住,小殿下還是那個樣子呢。
    不過一會兒,南逸陽就準備好了,他咬著包子,跟在月的身旁,向著一個很陌生的地方走去,南逸陽吞下嘴裏的那口包子,向月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裏啊?”
    “單獨修煉室,我向老師她申請的。”
    “哦哦。”南逸陽覺得今天的月有些奇怪,不算嚴肅但是卻讓自己感覺很壓抑,那麼月要做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可是為什麼還要把我帶上呢?
    帶著這樣的疑問,南逸陽跟著月來到了那個單獨修煉室,這裏很偏僻,幾乎是沒有學生會經過,大門也黑漆漆的。月將手放在門上,運氣元力,門便緩緩地開了,月和南逸陽一前一後走進了房間,然後大門便砰得一下就關上了。
    裏麵倒是很亮,但是空蕩蕩得什麼也沒有,隻是地板中央有一個很奇怪花紋的圓圈。
    “月你……哇!”南逸陽剛剛想問月這是要幹什麼,一股強大的元力就從那個圓圈裏湧了出來,纏上了南逸陽的身體,束縛住他的手腳,他剛剛想要運氣元力掙紮出去,卻感到雖然這元力沒有惡意,但是卻極強硬,直接封鎖住了自己的元力,根本沒有辦法在使用一下,甚至感覺自己身邊的時間都靜止了,自己不能動也無法說話。
    南逸陽驚愕地看向一臉淡漠的月,隻見到月從懷裏摸出一塊眼熟的石頭,他瞳孔一縮,立刻認出來了這是什麼東西,他曾經在父王那裏看到過,父王說這是臨涯國給予最忠誠下屬的恩賜,是能力也是製約,所以月他是要……
    “這個是彼岸石。”月說,他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本來在小時候就應該融入我的天心,可惜我那個時候的元力並不是火屬性的,所以沒有辦法融入。”
    月沒有看著南逸陽,像是在自言自語,“然後就出了意外,小時候的元力沒有了,但是我卻有了一個必須守護的東西,所以我就隻能承認了另外一個血統,就變成了火元力。既然接受了這份力量,就應該要有製約,為了我不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這樣說著,月就凝聚起元力,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滴落在另一隻手裏的石頭上,那塊石頭逐漸開始發光,是如月的眼睛般明豔的火紅色。
    南逸陽怔怔地看著月,看到他走到自己麵前,指尖輕輕掃過他的臉,淡淡的蓮花香氣縈繞在他的鼻尖,然後他就感到一個溫潤的東西覆在了自己的唇上,很溫暖也很柔軟,突然嘴上一痛,月咬破了他的嘴角,感覺有血流出來了,結果月竟然舔去了血,南逸陽的臉才意識到剛剛月竟然親了自己,臉一下子就紅了。
    月舔了舔嘴角,看到南逸陽紅了的臉,不禁笑出了聲,然後看著自己手裏的彼岸石,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在這一瞬間,南逸陽感到束縛自己的元力竟然鬆動了一下,他趕緊運氣元力反抗起來,發現自己竟然能夠說話了,他立刻對著月喊道:“月!小越!你不要把這個石頭融入進去!我們之間不需要這種製約的啊!”
    月向他搖搖頭,勉強向他擠出一個微笑,體內的元力不斷肆虐著,給他帶來了一陣又一陣的痛楚,但是這和當初比可是差遠了,他輕聲說:“我的小殿下啊,我需要它,因為我,想一直在你的身邊啊。”
    “你不需要這個東西我們也能一直在一起啊!”
    “沒有它,我會傷害你的。”月閉上眼睛,笑得很開心。
    南逸陽就看著血色的火焰在月的身上燃燒起來,在月的背後,仿佛長起了一叢又一叢的血色花朵,肆意地搖曳著,在頭暈目眩中,南逸陽逐漸失去了意識。
    南逸陽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沒有自己想見的那個人,卻有一大片一大片妖冶的紅色花朵,沒有葉子隻有花的花,很漂亮卻很悲傷,在風裏搖曳著,在風裏唱著歌。紅色的花旁邊還有三塊各色的花海,一片是白色的,開放著聖潔的百合,一片是黑色的土地,開著各色各樣的花朵,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厚重感,還有一片是亮紫色的小花朵,仿佛流動的空氣。
    是很美很美的一片花海。
    卻沒有人陪他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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