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銅利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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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懸賞板那裏看看吧。”弦滄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懸賞板。熟悉的腐朽味傳來,板上掛著的小鬼少得可憐。“這單子也不知道是都處理掉了,還是被銅利收起來了……”弦滄嘀咕著,聽到了同樣站在榜單旁的殺鬼士在聊天——
“最近死了很多殺鬼士啊。”
“尤其是殺鬼司裏的,死了特別多。”
“不過死的都是小鬼,影響也不大。”
“一百隻小鬼加起來也比不上一隻大鬼值錢。你看看這些單子,我們要是大鬼那該多好!”
“大鬼哪有那麼好抓?”
“也是。說起大鬼我就想到那個銅利,但是靠近他我都能發抖!”小鬼說著還不由打了個冷顫。
“瞧把你慫的。”
兩人還在聊得熱火朝天,弦滄便已經默默地離開了。他走進了熱鬧的街道,聽著街道兩旁傳來熱鬧的吆喝聲。“白玉前輩,你說銅利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弦滄一邊漫不經心地走著一邊在腦海中問道。
“怎麼?放不下?”
“也沒有,就是好奇。”弦滄說道,“這墨燮消亡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如果風天放不下,為什麼當時不作亂?懼怕鬼王麼?鬼王千年以前就沒了,為什麼那時不作亂?非得到現在,過了這麼久才出現?我倒覺得像是某隻鬼剛好在近段時間偶然得到了兩斷之法,然後才搞出了這麼多事,比如,銅利。”
“若真是他,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利用這麼多小鬼的命去換幾隻大鬼,增強戰鬥力?”
“可以如此,但是沒必要吧。幾隻大鬼固然強,可值得如此大費周章嗎?”弦滄又想了想,“難道,他企圖再造一隻惡鬼?”
“不太可能。像墨燮這樣的,千年難遇。先不提這變成惡鬼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能變成惡鬼,又怎會甘心受銅利這樣的大鬼擺布?”白玉道。
“那麼,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似乎也隻能用執念來解釋了。”弦滄正想著,剛好便聞到了一旁包子鋪傳來的香氣。“好香啊!”弦滄走了過去,心想著給受傷的大鬼也帶幾個好了,“給我六個包子。”“好嘞!”
“我也要吃!”白玉突然道。
“你不是玉佩嗎?”弦滄有點驚訝,難道白玉其實是要吃飯的?
“廢話,我白玉大人當然是玉佩了!我可以不吃,隻是嘴饞。我變成你的樣子就能吃了!來……五個吧!”白玉嚷嚷著,弦滄也隻好對賣包子的小鬼說道:“再來五個。”
買完包子,弦滄正打算去看看隔壁攤的丹藥,可手心上的標記竟突然閃了一下,“他好像醒了。”白玉說道。“走!”弦滄說罷趕緊跑回了醫館。
弦滄進門的時候,剛好便看到大鬼正端詳著自己手心的古符,感受到自己進來了,大鬼聲音帶著些喑啞地說道:“古符麼?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這個。看來閣下來頭不小啊。”
“嗬,”弦滄又開始偽裝高深,冷笑了一下,“來頭不小的,是你吧。”
“無論如何,多謝了。”大鬼眨了眨眼以示感謝。
“名字。”弦滄簡介明了,切入主題。
這一問,竟讓大鬼沉默了許久、許久,終是歎了口氣,緩緩道:“這個名字如今已經很少鬼知道了,不過你會畫古符,可能也聽說過我。也罷,告訴你也無妨。”
他又沉默了好一會,似乎難以開口,但終是說道:“我叫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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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麼說,這幕後之人是銅利?”此時風天床榻旁正坐著兩個弦滄,一個狼吞虎咽地吃著包子,一個則正襟危坐,神情嚴肅。
“難怪銅利一直沒有晉升。它修為怎麼也有兩千年了,在鬼域權勢滔天,最重要的是他擁有鬼族最稀有的血凝子,可是在這些優越的條件下,他卻依然是隻大鬼,我早就覺得有貓膩了。”一旁含著包子的“弦滄”嘟囔著。
一般來說,修為上千年並且擁有血凝子的大鬼隻要通過某些手段來大幅度提升自己的法力就可以在一定時日內突破限製,達到惡鬼的境界。就比如風冕那般煉化小鬼。當然,一切皆有例外。頂著弦滄樣子的白玉還在悠哉遊哉地吃著包子,似乎十分享受這份美味,但盡管如此,他也不忘感慨:“原來不是他不能晉升,而是他在等待最佳的時期。本來他是想利用兩斷術讓小鬼都變成大鬼,再為他所煉化吸收。可沒想到,這些小鬼都沒變成大鬼,反而還要到處殺鬼圖謀更強的力量。不過這也不影響他的計劃,隻是比他預想的死更多小鬼罷了。到最後,數量夠了,他隻要順利地煉化吸收,晉升惡鬼指日可待。他真是太能忍了!最後的贏家也果然是他!惡鬼全被封印了,他卻沒有遭殃。若他早些時候就變成惡鬼,如今也一樣會慘遭封印的下場。”
弦滄接著白玉的話繼續說道:“若我沒猜錯,鬼月的死,惡鬼皆數被封印,都與他有一定的關係。就算沒有直接參與,也很可能在背後推波助瀾了。”
“是啊,鬼月死了,鬼王就沒了。惡鬼被封印,這鬼域就是最強的大鬼說的算了。可若此時,鬼域又誕生了一隻強大的惡鬼,那麼此鬼必定是鬼域的主人。”風天沉重地閉上了眼,深歎了口氣後才緩緩睜開,“銅利對權位迷戀太深了。若是可以,我也不想與他刀刃相見。他要晉升,我不阻止。可是我不能容忍他為此用上墨燮發明的兩斷術,用上我父親當年那般殘忍的手法。”
“矛盾吧,父親與摯友,無法抉擇。”弦滄拍了拍風天的肩膀,“前輩,你放下了嗎?”
“我不知道。”風天垂下了眼簾,在這漫長的歲月裏,他一路孤獨,一路漂泊,再也沒有結交過任何人,甚至連開口說話都很少了。於他來說,最平靜舒服的時刻,是他隻身一人躺在大地上,望著夜空亮眼的星星,就這麼看呀看,看到星星在天空上消失不見,月亮被升起的太陽慢慢覆蓋。在這時,他會安心地睡去,亦或是緩緩地起身,繼續孤獨地行走。他已經很久沒有細想過什麼東西,沒有認真地感受過什麼東西,甚至沒有回憶,沒有思念。而這一切的一切,也許僅僅是因為不敢吧。
“若放下了,那便放下。若放不下,又何必勉強放下?受之,又何妨?”弦滄說著,風天望向了弦滄的眼眸,看到了少年眼底的溫柔與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