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皺眉，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提出了另一件事。
    “我死後，辛夷飛升前的那段時間能看到嗎？”
    ……
    無聲的回應，一下就來到了九歌剛剛死的一刻。
    模樣安詳，雙眼緊閉，看不出生前已經失去了目力。隻是嘴角的一絲已經幹涸的鮮血，訴說著死前的痛苦。
    接著是剛剛趕回來的辛夷，大部分去打仗的人都回來了，城裏的人沒有人關心曾經的大善人，而且一口一聲的叫著辛夷“英雄。”
    “真諷刺。”
    沒有人回應九歌的自言自語。如果以前的九歌是溫文爾雅，且人善心善。即使是別人做錯了事，若不是到最後一步，他都不想取人性命。可是恢複記憶後，包括飛升了的九歌，都若有若無的抗拒著去做什麼爛好人。
    唯一還留有的仁慈就是親手解決那些犯錯的人。
    “還要接著看嗎？”
    “看。”
    九歌回應的聲音變得冷冷清清沒有什麼溫度和波動。
    辛夷就這樣在天上地下，人界天界和鬼界跑了兩百年。期間收了徒弟言秦，也有了鄴耀。
    九歌最後墜入鬼界，就是一切的開始。辛夷最後用秘法詛咒使九歌墜鬼。接著，他扭轉了兩人的命運，又是一束白光。
    最後停留在了剛剛飛升的九歌。
    “不看了。”
    一切，都懂了。他借著辛夷的命飛升了，那麼也就是說辛夷墜鬼道了。
    他身上擁有了辛夷擁有的一切。而辛夷卻要從最初開始摸打。
    最後，成為鬼君，再來找他。
    太昂貴了這份感情。它壓著九歌有些喘不過來氣。
    睜開眼的時候，樂仙驚訝道
    “九九，你怎麼這麼快就看完了？”
    九歌搖搖頭，揉了揉模糊的眼睛看周圍，辛夷，畫鳳，樂仙都在。
    “我…我有幾句話…”
    “好好好，我們出去。”
    畫鳳一臉我懂的模樣推著樂仙出了門，還貼心的關緊。
    留下隻有辛夷和九歌在的空間裏。氣氛就沉浸了下來。
    “畫鳳是…”
    九歌不敢肯定是不是他想得那樣。又不好直接開口說太直接的話。隻好求證。
    “是你想的那樣。她很爭氣，僅僅幾百年就修煉成人，而後被我帶回天上，不久就成了幻畫城的神明。”
    ……
    坦白的有點快，有點清楚，讓九歌一陣語塞，轉而說
    “我恢複記憶了。”
    “我知道。”
    一時間又停了下來，相顧無言。九歌抬手一把伸向辛夷的衣領將人拉近自己，氣憤而又悲傷的嗚咽的說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有記憶時…我真的不敢想！”
    辛夷握住九歌拉著自己衣領的手，輕輕拍了拍。拉住軟下來的手輕聲說
    “我沒有想，我不知道你在燈裏看到了什麼。可是當你既不是人也算不上鬼的時候，我飛升了。帝君告訴我，人的魂魄是會散的。我將養了你很久，你每日除了安靜的坐著，就是一直看著外麵。直到你得魂魄堅持不住了，我也…將養不住了的時候。終於找到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