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到葉老爺的院門口，就聽到了令人心驚的咳嗽聲。
    九歌的眉頭一皺，上前推開門，一種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床上一動一動的身影和伴隨著不斷的咳聲，訴說著此刻床上的這個人多麼難受。
    “父親，您還好嗎？”
    九歌上前，輕輕將人扶起來，拍打著被部試圖緩解。
    隻見葉老爺擺擺手，口中的咳聲已經讓他沒有辦法去說話。
    辛夷隨後過來，端了一杯水給葉老爺。葉老爺沒有拒絕，也沒有之前的態度強橫隻是顫顫巍巍的接過喝了一點。
    趁著這個空隙，辛夷小聲給九歌耳語說“下人拿來了帕子，說是老人已經咳出血了。”
    九歌原本就蹙緊的眉頭此刻褶皺更深了。辛夷不好當著葉老爺的麵撫平，怕又刺激到老人。隻好拍拍背，以示安慰。
    隻是九歌並沒有鬆開眉頭，眼間也很是凝重。
    “辛夷，你先去拿父親熬好的藥。”
    辛夷也沒有多做他想，點頭就離開了。直到聽不到腳步聲後，九歌才鬆開拍打葉老爺背部的手。
    “何苦呢？”
    葉老爺雖然咳嗽，但是眼神清明，完全不像是不行的人，而且，九歌剛剛碰到葉老爺的手，明顯摸到了一條棱。想來手帕上的血就是這麼來的。
    “我聽下人說了，我隻是想趁我還有幾日清醒時候告訴你，當年教辛夷學武的，不是普通的江湖人。”
    九歌冷聲“你打什麼主意？”
    葉老爺嗤笑“我馬上入土的人，能打什麼主意，隻是告訴你罷了。畢竟現在的秋城，想來是有大量難民吧。”
    九歌眯起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說完了。從你回來的時候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了。不用藏著。葉大善人？”
    一把手放在葉老爺的頸間“你糊塗了嗎！”
    “嗬嗬嗬，是你當我糊塗了。你在禁城裏的那些事，真以為那小子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嗎？”
    九歌僵硬住，緩緩放下在葉老爺頸間的手，起身。冷聲說“一會藥來了趕緊喝了。瘋言瘋語。”
    即使關上了門窗，葉老爺讓人不舒服刺耳的笑聲依舊可以傳出來。
    “老爺瘋了。平日不要再去招惹他，按時按點把藥喂了就好。”
    “是。少爺。”
    囑咐完，九歌疾步往自己的院子裏走著。
    當年他確實在禁城救濟了不少人，無論是難民還是其他人。隻是辛夷並不知道，不告訴辛夷也是因為如果辛夷知道一定會勸他這些都是徒勞。
    可是葉老爺一直賺的都是戰爭中的錢。這讓九歌心裏一直很愧疚，包括現在的放糧施粥都是在給自己的心裏填一份自我安慰。
    這下秋城裏聚集了非常多的難民，他必須救，而且，以目前的狀況看，想要走，也是非常危險的選擇。
    眼下…最好的辦法。
    就是讓辛夷去打仗，不僅是辛夷，還有所有秋城的年輕勞動力。
    此刻已經不是留人種地的時候了，如果城都沒了，地也法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