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九歌醒來已經是晚上了，外麵的月光照進來，看起來很柔和。九歌翻身下床，一身裏衣赤著腳走到院落裏。月光照應著樹間一個人影閃動。
九歌說著影子看上去辛夷一身青灰色的衣裳，坐在樹杈上，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一手拎著一壺酒。時不時的抬頭大口灌著。
九歌有些不忍心，不住的可口“辛夷，你怎麼了？”辛夷聞聲轉過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你醒了？”
“嗯”
“餓了嗎。”
回應辛夷的是九歌搖頭，搖頭後又道“你少喝點，如果不舒服可以和我說說。”
辛夷放下酒壺，啞聲道“沒什麼，不喝就是了。再回去歇一會吧。明天你不是要照顧你父親？”
九歌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隻得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夜裏睡覺的時候是一起睡，其他時候幾乎都見不到麵。
雖然幾日不見，但是九歌並沒有太多想念的感覺，因為他的父親已經開始跟他講各種事情。
這日九歌端著藥進屋，坐在葉老爺對麵的時候，葉老爺突然死死盯著九歌的臉，九歌皺眉與其對視，心裏覺得他又要說什麼不好聽的話。
“別皺眉頭，姑娘家，皺眉不好看。”
九歌哪裏還敢皺眉，嚇得手裏碗差點掉了。這怎麼就成姑娘家了？
連忙端好碗，輕聲問“您還知道我是誰嗎？”
葉老爺笑眯眯的點頭“你是蝶兒，我得妻。”
九歌愣住了，蝶兒，是他母親的乳名。也是九歌對於母親唯一得知的一個稱呼。小心的試探著看著葉老爺“您說…我是誰？”
“……”
葉老爺但笑不語。九歌越是看著這樣，越是著急。他從小沒有聽到過母親的其他事，此時才是第三次從別人口中知曉些，心裏好奇就更重了。
……
“那，您罵的賤人？”
“你在跟誰說話？”
九歌回神，發現自己居然在思量今日早上送藥時的事。還不小心將心裏話問了出來。
“阿九，你今天心神不寧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辛夷擔心。畢竟葉老爺老了，走馬燈一樣的會出現過去事情的回放，誰也不能保證今天的記憶停留在哪裏。
九歌搖搖頭，溫和說“父親今日說我母親…是他的妻。”
那，為什麼那日又那樣說母親。
“興許那日是氣話，並非實意？”
辛夷放下就明白了九歌在煩惱什麼。立刻解答著。
“那，你會在什麼情況下，罵我為賤人？”
麵對突如其來的問題，辛夷覺得自己忽視了這個問題對於九歌的重要性。也後悔自己不應該回答的那麼草率。撓撓頭說“我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的。”
如果說之前的答案九歌沒有想到，那這個答案，九歌想到了。“所以，如果愛，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辛夷歎口氣“阿九，每對相伴的人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愛。”
九歌皺眉，似乎有些執著“不！不是這樣的，你剛剛還說不會罵我，你這樣說就是在否決你剛剛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