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看著笑意滿滿的奶娘，像個孩子般側過頭，沒有說話。耳朵都紅到根上了。
    奶娘也不再打趣。端著盤出去了。九歌想了想，還是跟著出去了。他擔心辛夷，一身濕。雖然喝了薑湯也去洗澡了，還是得看一眼才放心。
    走到房門前，門裏傳出聲音。
    “你啊，這幾年越發皮實了。”
    “嘿嘿。”
    “少爺身子弱，你可以別經常帶他去那些個危險的地方。知道不！”
    “奶娘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少爺的！”
    “得了吧，你都夠我操心的了，你還想照顧別人？”
    ……
    ……
    九歌停下了腳步，也停住要敲門的手。透過門板，清楚的看到了辛夷洗澡時的模樣，奶娘親昵的給他洗著。
    九歌心下一陣難過。奶娘除了小時候抱著他洗過以外，很早開始，就讓自己動手了。
    而且，別說親昵的洗澡，連這樣說話的態度也是沒有的。都是恭恭敬敬，或者…
    九歌轉身回了自己的屋裏。
    夜裏，辛夷來給九歌吹燈。看著已經躺下的九歌。辛夷以為是今日玩累了，所以休息的早。
    燈剛吹滅就聽到九歌小聲說“辛夷，你有母親嗎？”
    辛夷聞言沒有馬上回答，想抬手再把油燈點亮。衣袖被拉住，那細小的聲音又傳來“別。”
    辛夷歎口氣。“少爺，您怎麼了？”
    “沒事，你回去吧。”
    黑夜裏，一陣沒了聲響。忽然九歌覺得周圍亮起來，匆忙回頭，正對上辛夷的笑臉。
    “果然，眼圈紅紅的，哭過了呢。”
    九歌不吭聲。隻是安靜的坐著。辛夷搬來凳子坐下，給九歌揉了揉眼睛溫聲說“今日少爺，來過我的房外吧。我知道，少爺從來不說，其實心裏一直都藏著也不舒服。”
    “你別亂說。”
    “少爺，你屋裏的書，藏書閣的書，我都讀完了。你總是安靜的待著，但是我看得到，你心裏的刺很深了。”
    九歌一把推開辛夷，略帶氣憤的看著辛夷。“你！”
    辛夷拉住九歌，臉上映著燭光看起來模樣溫柔極了“少爺，如果在意，就去問吧。如果不在意，那就不要想了。想的越多，執念越深。”
    九歌安靜的看著辛夷，讓辛夷忍不住笑了出來“少爺，我每日都陪著你，和一個從未陪伴的人，為什麼你總想她不想我呢？”
    九歌楞楞的看著辛夷，眼眸裏透露著天真，還有一瞬間愣住的模樣。
    片刻後，九歌吹滅了燈，整個屋子裏有恢複了一片黑暗，辛夷以為是九歌要睡了，就準備起身告辭，在黑暗中，安靜的時候什麼聲音都沒有，突然到來的聲音就顯得格外清楚。
    “那，我不想她了，想你。”
    辛夷停住要離開的腳步，應聲道“好啊。”
    “那，那你可要一直陪著我！”
    “好！”
    九歌鬆開皺著的眉頭。一陣淅淅索索後，安靜下來。辛夷知道，九歌這回真的睡著了。動作輕慢的出了房門。
    第二日，一大早九歌就聽到辛夷急急跑來的步伐，辛夷則興奮的推開房門
    “少爺！它好像出新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