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一邊慢慢撕扯著附在上麵的那薄紙一樣的東西，一邊說著“辛夷，你知道這些畫是什麼時候的嗎？”
    辛夷冷哼一聲，不答。
    九歌想笑，但是又怕辛夷更不高興，收住了笑意，不再問話，認真的看著畫。
    這層薄紙看起來薄薄附在牆上，但其實很難取下，取下薄紙後畫的成色都顯出來了，可見當時留畫之人是個技藝高超的人畫也都被保存的很好。接著微弱的燈光，可以隱約辨別出一個青年人手執傘身體微曲在跟一個小孩說著什麼，仔細辨別那孩子居然耳朵是魚鱗狀。不過可以看得出青年和小孩都在笑，似是在說什麼有趣的事。
    畫的年代到底久遠了，後麵即使才被扯下薄紙，卻越來越看不清了。
    後麵隱約是兩個孩子然後…長大。再接著是熟悉的地方，正是祭祀的海邊，這一段後麵，怎麼都扯不下來。而且一路取下來已經走了很遠的路。取時還要小心不要損壞了牆上的畫，停下來後有些微喘。
    “辛夷，你幫我。”氣不壯的時候就是要話短。
    辛夷搖頭，抬頭看九歌認真道“我是小孩，沒有力氣！”
    九歌驚訝的挑挑眉，中邪了嗎這是。累的不行，翻著坐在地。有些惱怒用腳推了推辛夷。不動，又推了推。然後辛夷不情不願的走過去，伸手抓在九歌停下的地方。
    用勁。
    “等等”
    ……
    九歌喘了喘，笑著說“輕點，扯壞了就更看不清了。”
    撕拉一聲，在甬道裏傳了很遠，薄紙看起來薄卻是難撕的很。辛夷這一下，九歌抖了抖，感覺身上有些涼意。氣壞了，力氣都變大了。九歌連忙道“好了好了。”
    隨後起身看起來。
    一片猩紅在整麵牆上，九歌眼前一晃九沒有做心理準備，眼睛直晃晃撞上一片猩紅，不知道融合了多少血液，辛夷扯下薄紙後，九歌先是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很是不好受。後來直接有些直不起身想吐。
    辛夷原本眼眸暗紅，聞到這血腥味，眼眸轉眼變的亮紅，看起來詭異極了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擔憂。
    “阿九，別看！”
    一雙手捂上九歌的雙眼。
    “咳咳，我沒事，就是嚇了一下，而且這味真的不好聞。”
    “別看了好不好，我們…等回紅葉山我都告訴你，隻要你問我的，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半晌，甬道裏一陣靜謐。隻留下了一點點回聲訴說著辛夷幾近哀求的聲音。
    “好。”
    九歌能夠感受到，辛夷鬆了口氣，不知是因為終於妥協，還是不再去執著於那真相。
    重新打燈返回，九歌沒有看到的，那麵牆壁上，一片猩紅，很是猙獰。清清楚楚的印著各種人和鯨魚死亡的慘狀，血流肉爛有些地方甚至分不清是人血還是鯨肉，真正的血流成河，整個沙灘上全是猩紅色的血液。豁然一個死人窟，萬人堆的樣子。這樣場景下唯有一人站立，場麵異常駭人。那張臉，原本應該是很清楚，此刻被劃去，不知是因恨還是怕他人之人知曉。
    辛夷走在前，拉著九歌步伐有些著急，不出一會就已經到了他們剛剛破洞的地方，九歌也走著又喘了起來，辛夷雖然變小了，可是速度極快，有一瞬間九歌甚至覺得自己跑起來了。剛剛本也沒緩好。這下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