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是也非也將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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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這是欒雲平。真論起來你還得叫他一聲師哥呢!”高峰將扒在身上的人推開,故意忽視了欒雲平紅了的雙眼,客客氣氣的給楊九郎做了介紹。欒雲平這才注意到一直在旁邊的楊九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問高峰“他就是我師傅說的楊九郎?”
“可不是麼,我郭師哥怎麼說他的你可記著呢吧,這是你師弟,以後真有什麼用的上的地方,你得告訴你那姐夫幫襯著點兒。”
“得得得,我知道了,你不用拐著彎提醒我咱倆差著輩分呢!”欒雲平這時候已經恢複了本來的性格,除了在高峰麵前,他可以說的上是個溫良公子了,平日裏心思縝密,腦筋靈活,要不是家裏舍不得,還真是個出謀劃策的好軍師。楊九郎聽了高峰的話倒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師哥!”兩個人一認親,直接忽視了高峰聊了起來。
楊九郎從將軍府離開的時候暮色深沉,高峰挽留了幾次都被他拒絕了。欒雲平那副我有話要和高峰說,你趕緊走的表情他可看的清清楚楚,再留下來豈不是討人嫌了嘛!這邊楊九郎剛剛離開,欒雲平就關上了書房的門,一步一步走到高峰麵前,眼睛始終盯著高峰的雙眼。“姐夫!”他這兩個字剛說完,高峰就開了口“閉嘴!平兒,你真是太放肆了!”
“我放肆?”
“你姐姐已經嫁到尚書府,與我高家再無瓜葛。你不該這麼叫我,若是被有心人聽見,再是一番添油加醋,這可要壞了你姐姐的名節了!”
“姐姐,姐姐,你就隻關心姐姐!”欒雲平皺了皺眉,鼻子一酸眼睛又紅了起來。高峰看著眼前的人,明明隻比自己小一歲,卻還是少年心性。早在三年前自己與他姐姐解除婚約的時候就應該與他斷了來往,或是減少來往,可這人卻一如往常的粘著自己。哪怕是兩年前他姐姐出嫁,他還總是粘著自己叫姐夫,那時候高峰也想過離欒雲平遠一點,因為這個人已經在他的生活中占據了太多的位置。所以他請旨出征,可他沒想到的是欒雲平竟然瞞著所有人混入軍營,找到自己。也正是如此,兩個人之間才發生了越來越多的糾纏。等高峰凱旋而歸的時候,回到京城以後,才終於清醒過來,自己與欒雲平之間的關係應該恢複正常了。所以剛回來沒幾天的高峰就又一次請旨戍邊,等欒雲平收到消息的時候,高峰已經走了,這一走又是一年。欒雲平等了他一年,終於等到他回來,心裏有那麼多想說的話,都被高峰剛才的幾句話堵在了心頭。那一年在軍營裏,在將軍帳中他一次次的將自己壓在床上,是不是也是因為姐姐?那些自己覺得情到深處的告白之所以沒有得到回應,不是因為他不善表達,隻是因為他心裏本就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算姐姐嫁做人妻,他還是最在意姐姐的名聲。那自己呢?真的叫他一聲姐夫,就隻把他當做姐夫嗎?“今日是我錯了,是我一直恍惚,忘了姐姐早已嫁人,你也不是我的姐夫,我本就不該常來打攪你。”欒雲平說著後退幾步,語氣又突然間激動起來“可是我不這麼叫你,恐怕我連你將軍府的大門都進不來吧?”
“平兒,你冷靜些。就算我不是你的姐夫,你也可以來找我!”高峰強忍下想走向欒雲平的念頭,語氣不自知的輕柔幾分,可欒雲平並沒有注意這一點。
“你這些客套話專門為了騙我嗎?高峰,我就問你,你先前在帳中說的那些話,可有一句是對我說的?可有一句是真心的?”欒雲平的問話讓高峰沉默片刻,這片刻沉默讓欒雲平心如刀絞,果然,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自己不過是姐姐的替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