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翎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點點頭。
    兩人各自換上了衣服，帶著負傷的於雪冬出門。
    停車場裏有幾個掃地的機器人。
    韓天翎貓腰坐進車裏，於雪冬也坐到後排。
    蘇遊看著後視鏡，對於雪冬道：“你坐前麵來。”
    “不。”於雪冬耍無賴，說：“我就坐這。”
    蘇遊道：“我警告你，不要耍流氓。”
    於雪冬做了個OK的手勢，說：“妥妥的。”
    蘇遊瞪了他一眼，把車開出地下。
    難得的霧霾稀少，於雪冬透過窗子看向太陽，說：“都下午了啊，我怎麼感覺才過去十分鍾呢。”
    蘇遊和韓天翎兩人沒說話，都有些心虛。
    高樓中間的道路上不斷有排成縱列的智能機器人在巡邏。蘇遊提醒道：“把腦袋低下去。”
    韓天翎從座位上滑下去，隻露出眼睛往外看。
    人群中摻雜著許多機器人管家，或幫主人提著購物袋，或抱著小孩。懸浮屏上播放著AI格鬥，很多孩子站在下麵圍觀呐喊。
    於雪冬不屑道：“這有什麼意思，也就糊弄糊弄小孩子。”
    “要比賽了。”蘇遊道：“這周日智能機器人格鬥比賽。”
    大批的飛行器在空中掛著橫幅，上麵印著各種機器人賽手的模樣，還有模有樣的給它們穿上了比賽服。
    韓天翎道：“你們的生活太豐富了。”
    “都沒意思。”於雪冬道：“等我帶你去黑市看看拳賽，那才是真正的比賽。”
    於雪冬往前在副駕座椅上錘了兩拳。
    “老實點。”蘇遊道。
    於雪冬摸了摸脖子，又問韓天翎：“你想打拳麼？我認識個拳擊教練，可以教你，你也不用做鴨了。”
    “我聽哥的安排。”韓天翎問蘇遊：“哥，我能起來麼？縮著難受。”
    “等過了這段。”蘇遊看著路邊的監控，說：“這裏有點複雜。”
    “哦。”
    蘇遊開了很久，才從擁擠的路段出去。他們一路開過市郊，過了一個安檢，韓天翎才從車座下出來。
    之後的路就是泥道，雖然不好開，但沒什麼束縛。
    於雪冬一直喋喋不休，告訴兩人進黑市要玩什麼。
    很快，蘇遊把車停在了一家店外。
    這裏已經接近了沙漠，附近隻有這一家店，店外的牆壁上滿是黃色的灰塵。店裏放著輕音樂，人不多，隻有吧台後麵一個調酒師工作人員。
    三人剛進門，還沒有找到位置坐下，就有一個墨鏡男亮出了身份，過來找他們。
    三人跟著男人上了車，車往回開了一段路之後進入了地下通道，之後停在了一處豪華的地下大門前。
    三人在門前被幾個大漢攔在了外麵。
    帶他們來的墨鏡男回頭說道：“不用緊張，例行檢查。”
    那安檢的工作人員上下看了眼韓天翎，對他抬了抬手，示意他交出武器。
    韓天翎看向蘇遊，明顯表現出不願意的神情。
    蘇遊和於雪冬檢查的很快，兩人站在工作人員身後，蘇遊對韓天翎點了點頭。
    韓天翎不情不願地拔出指虎、腿包裏的開山刀、腰間的折疊刀、靴子上的三棱軍刺和衣領後的刀片。
    安檢員抽了抽嘴角，拿出安檢儀。
    “嗶嗶嗶……”安檢儀在韓天翎胸口位置發出警報。
    “拿出來。”安檢員伸出手。
    “沒東西。”韓天翎道。
    “交出來。”安檢員不耐煩道。門邊的警衛紛紛走上前來。
    安檢員伸手進韓天翎胸口前的口袋裏。韓天翎扣住安檢員的手就要給他來個過肩摔。
    蘇遊擠出來，對韓天翎道：“天翎，不要搗亂。”
    韓天翎這才鬆開安檢員的手。安檢員從他夾克的口袋裏摸出一條懷表，確認之後交還給韓天翎。
    於雪冬走過來摟住韓天翎的肩膀，問：“老弟之前幹什麼的？帶這麼多家夥事。”
    “抓老鼠。”韓天翎道。
    門內街道縱橫，兩邊掛著彩燈，土中帶著一點複古的意思，街道上人流湧動，看上去繁華異常，像個地下城市。
    狹窄的街道兩邊有開放酒吧，蘇遊上下環顧，問：“這是黑市？”
    於雪冬道：“冰山一角而已，你知道這裏以前是什麼地方麼？”
    蘇遊搖頭。身後一人走過來，撞得他一個趔趄。
    “這裏以前是我們父輩和爺爺輩躲避核戰的地方。”於雪冬道：“他們在這裏躲了近百年。”
    蘇遊看了眼韓天翎，說道：“然後出去，搶了別人的地盤，把他們趕到牆外。”
    “啊……也對。”於雪冬高舉雙手，喊道：“打倒資本政府，共建和諧社會主義！”
    蘇遊捂住於雪冬的嘴，罵道：“你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