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板瞥了眼黑著臉的兩人，跟趙母親了親嘴，讓人把趙母帶進了另一間屋子。
    一直到趙母的哭聲都消失，房間的氣氛才緩和下來。
    吳老板坐回到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笑道：“想不到吧？”
    “沒什麼想不到的，你這家夥不就好這口麼。”章雨道。
    李如道：“都知道東區吳老板喜歡玩二手貨。”
    “把他嘴堵上。”吳老板攆著李如的臉，對手下道。
    韓天翎低著頭，情緒很低落，他抹了把臉，強作鎮定，道：“我想聽實情。”
    趙母不在，吳老板也少了件心事，他拿起方桌上的高腳杯，喝了口酒，問蘇遊：“你知道，你們那的人會出錢在我這買人麼？”
    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蘇遊身上。
    蘇遊搖了搖頭。
    “是個好孩子。”吳老板放下酒杯，雙手交握在一起搭在腿上，擺出嚴肅的模樣，說：“當然，從我這過去的人都是你情我願，我這也不算是販賣人口吧。”吳老板看著蘇遊。
    蘇遊道：“算。”
    吳老板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模樣，說道：“按照人的體格，那邊會給我不同的價格，當然，如果送過去的人往家裏寄錢，也是通過我的手。”
    “你這不僅是非法販賣人口，還是周扒皮。”蘇遊叫囂著，但身體還躲在章雨身後，隻敢露出一個腦袋來。
    吳老板皺了皺眉，不明白周扒皮是什麼意思，但他也沒有計較。
    章雨問：“他們去那邊做什麼了？”
    蘇遊道：“一定是地下黑市。”
    吳老板也不知道黑市是什麼，他隻做中間人，從不過問那邊的事情，也沒有渠道知道。他問蘇遊：“地下黑市做什麼買賣？”
    蘇遊道：“我沒有去過，隻是聽說過。”
    “說說。”章雨把蘇遊從身後拉出來。
    蘇遊警惕地看著吳老板身後的人，說：“聽說是地下賭場和地下拳擊俱樂部，因為賭場需要出老千，這種事AI沒法做，也沒人願意跟AI賭博，至於拳擊場，雖然也有虛擬遊戲和官方的AI格鬥，但還是有很多人喜歡真人暴力。”
    “可是你們那的人命很寶貴。”吳老板接口道：“所以才來我這花錢買人？”
    “有可能是這樣的。”蘇遊繼續躲到章雨身後，說：“我隻是猜測。”
    吳老板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章雨用手肘碰了碰韓天翎，對他搖了搖頭。意思是讓韓天翎拒絕吳老板的一切請求，他好像已經知道吳老板要讓他們做什麼。
    “為了你們的朋友，也為了他媽。”吳老板道：“我有個請求。”
    “你這是道德綁架。”蘇遊道。
    “就當是吧。”吳老板看著韓天翎。
    韓天翎問：“要我怎麼做？”
    章雨和蘇遊雙雙翻了個白眼。
    吳老板抬了抬手，指向蘇遊，說道：“正好我們這有遠道而來的朋友，我需要一個買家。”
    韓天翎明白吳老板的意思。吳老板是想通過買賣的手段把他送到牆內。
    蘇遊卻突然哈哈大笑。
    吳老板問：“怎麼個意思？”
    蘇遊拍拍韓天翎的肩膀，說道：“他這智商，你想讓他幫你找凶手？哈哈哈哈哈。”
    韓天翎：“……”
    吳老板昂了昂頭，看向章雨。
    章雨道：“我得考慮考慮。”
    “我給你們一天時間考慮。“吳老板的最佳人選是章雨，他看著章雨，說：“明天早上兩點，到這來找我。”
    章雨依舊搖頭，很堅決地表明自己不同意。
    “哦對了。”吳老板站起來，從懷裏掏出幾個信封，交給韓天翎，說：“這是趙錢多原本要交給你的東西。”
    韓天翎打開信封，裏麵是一疊軟幣和信。
    蘇遊問：“所以你原本打算私吞下這些錢麼，現在才拿出來。”
    吳老板道：“已經從中扣出了手續費。”
    “資本家。”蘇遊道。
    韓天翎拿著信，一一打開。信中趙錢多寫到這些錢是當初買摩托時找韓天翎借的，現在要還給他。當中趙錢多提到了高牆內的世界，趙錢多喜歡這座天空之城，韓天翎仿佛能從文字裏看出趙錢多雀躍的模樣。他說等自己發展好了，能夠立足了，就把韓天翎和章雨也接過去過好日子，不用每天靠打獵維持生活。
    關於在高牆內立足這件事，韓天翎比趙錢多明智。他知道高牆內根本沒有他們這些人的立足之地，無論多麼優秀多麼努力，但是趙錢多太樂觀了。
    韓天翎抹了把眼睛，將信紙塞進信封裏。
    蘇遊見韓天翎肩膀聳動，伸手戳了戳他的背，問：“天翎？”
    韓天翎轉過頭看著蘇遊，輕嗯了聲。
    蘇遊見他咬著嘴唇，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嚇得縮回手，驚道：“我的媽呀，嚇死我了。”
    吳老板也是一驚，他嫌惡地皺著眉。
    章雨倒是見怪不怪，他歪了歪頭，對吳老板道：“我需要時間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