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雨露出苦笑，說：“誰讓你是我朋友呢。”
    韓天翎心中有些疑惑，他看著章雨銳利的側臉，皺了皺眉。
    “你真幸運。”蘇遊對韓天翎道：“有這樣的朋友。”
    章雨搖頭挑了挑火，問蘇遊：“你為什麼到這來？”
    蘇遊抿了抿嘴，說：“不喜歡，那裏的環境。”
    章雨似乎不太能理解蘇遊的話，他蹙眉想了想，問蘇遊：“你們住的地方什麼樣？”
    蘇遊說道：“籠子。”
    “什麼意思？”章雨笑問：“你們住在……籠子裏？”
    “嗯，一個大籠子，進不去也出不來。”蘇遊道：“空中棧道和高樓把天空擋的死死的，最高的樓能有2000多米，大街上也全是麵無表情的AI機器人，基本上每家都有一個，安保工作和流水工作都是AI機器人來做。”
    “科技強市。”章雨點點頭，問：“你朋友呢？沒跟你一起過來麼？”
    “沒有朋友。”蘇遊道：“如果你願意跟一個AI成為朋友的話會有很多朋友。”
    “和AI成為朋友？”章雨不解。
    “嗯。”
    太陽落山後，林中的溫度開始逐漸降低，蘇遊往火堆靠了靠，說：“上級不允許出生畸形，但是你們懂得，畸形嬰兒降生率遠比健康嬰兒的降生率高，孕婦孕期要強製去檢查，如果檢查出畸形直接引產，所以人力不足，安保和流水線這樣的工作都是AI代替，人要從事實腦力工作。”
    “有些在肚子裏檢查不出來吧。”章雨眯著眼問。
    “生出來一樣要藥死。”蘇遊哼笑了一聲，說：“對了，還有性愛機器人，比真人還像真人。”
    韓天翎：“？？？？”
    章雨笑道：“聽起來挺帶感的。”
    蘇遊皺著臉問章雨：“你有性趣？”
    章雨道：“如果有機會，不妨一試麼。”
    “跟機器人那……那個？”韓天翎紅著臉，雙手交握在一起。
    “嗯，有很多性愛俱樂部。”蘇遊正色道：“在伴侶身上得不到滿足，或者有性癖的人組成的俱樂部。政府不允許同性在一起，不管男女，到了20，如果不結婚就被強行拉郎配對，所以裏麵也有很多同性戀。”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出來的吧。”章雨問。
    蘇遊搖頭，說：“我提供了精子，可以不用結婚。但是如果沒能培育出健康的嬰兒，我必須每年提供一次，還得自己掏錢養醫療工作者。”
    章雨點點頭，表示了解。
    韓天翎卻突然坐直身體，瞪大眼睛望著蘇遊，問道：“所以……哥你真喜歡男人？”
    蘇遊：“……”
    章雨歎了口氣，拍拍韓天翎呆滯的腦袋。
    韓天翎皺著臉，陷入深深地思考中。
    蘇遊不想跟他們兩人討論自己的性向問題，他白了韓天翎一眼，問章雨：“你們這呢？”
    章雨道：“就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蘇遊問：“東區什麼樣？”
    章雨看了眼還在發呆的韓天翎，說：“東區是黑勢力的地方。”
    “黑勢力？”蘇遊不解。
    “嗯，他們手裏握著技術，雖然很老舊了比不上你那。”章雨點了點自己的腕機說：“像我們用的對講機和腕機都是從他們那購買的。”
    “那怎麼會是黑勢力？”蘇遊不解地望向兩人。
    “沒有法。”章雨道：“所以無法無天，殺人放火也沒人管得了，有錢的人當然就成了地頭蛇。”
    “那你們去過麼？”蘇遊問。
    章雨一巴掌拍在韓天翎的後腦勺上，把韓天翎拍醒，說道：“把你的勳章露出來。”
    “啊？”韓天翎有些為難，低頭悄悄看了眼蘇遊，接著湊近章雨對他耳語道：“不好吧，他喜歡男人。”
    章雨道：“哥以為你也喜歡他呢。”
    韓天翎小聲道：“不是……那種喜歡。”
    章雨看了眼一臉黑線的蘇遊，問韓天翎：“你不想跟他睡覺麼？”
    韓天翎認真思考了片刻，紅著臉看向蘇遊。
    “我能聽見你們兩說什麼。”蘇遊道：“你們兩說悄悄話的時候能小點聲麼？”
    章雨嘿嘿笑了兩聲，對韓天翎晃了晃頭，意思是要韓天翎照做。
    韓天翎緊繃著一張漲的通紅的臉，掀起衣服，露出一條從鎖骨延伸到肚臍以上的傷疤。
    他麵對著蘇遊坐下，雙腿微分，衣服一直掀到下巴，且眼神閃躲，滿臉都是羞怯。
    蘇遊的腦子嗡的一下就炸了，滿腦子都是關於韓天翎黃色廢料。直到他感覺到褲襠緊繃繃的，才回過神來，尷尬地咳了一聲。
    除去韓天翎此時勾起人無限欲望的動作，這條傷疤醜陋又恐怖。
    蘇遊問他：“為什麼起的衝突？”
    韓天翎道：“小事。”
    韓天翎有意隱瞞。蘇遊覺得韓天翎不告訴自己，一定是因為他的母親，他似乎沒有其他在意的人了。
    蘇遊逼問他：“是因為你媽麼？”
    韓天翎放下衣服，選擇沉默。
    “你是你媽親生的麼？”蘇遊又問。他的腦子裏還是揮之不去的臉紅畫麵，他甚至有了一種奇怪又大膽的想法。
    韓天翎不理解蘇遊為什麼這麼問，他歪著頭看著蘇遊。
    蘇遊咽了口唾沫，說道：“你知道，有很多年長的女人，包養能‘幹’的小白臉，都稱呼他們為……‘兒子’。”
    韓天翎：“……”
    章雨：“……”
    韓天翎低聲怒罵道：“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