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我願的事何必鬧成這樣啊……”
    “就是，都相互體諒下吧，沒有前人栽培哪有後人享受啊……”
    “停停停。”雲澈實在被轉的頭都要暈了。
    “你倆繼續，我撤。”
    “別走啊，精彩的還沒開始……”康森然拉住他說。
    “已經夠精彩了，直接就參與成一場三角亂愛了，我腦袋都快大了。”
    “那行吧，麻煩你把這小兔崽子也捎走，就直接開車放五環邊，省的他沒事到處亂跑。”
    “哥，你也太狠了，自己在這亂搞男男關係，卻禁止別人尋找真愛。”
    “誰亂搞了，我們已經聊半年了。還有，你給我乖乖回學校去，聽見沒，否則下次小姨再打電話問我，我就實名舉直接把你送回美國。”
    “算你狠，哼。”男生一甩頭走了。
    “拜托了，小孩子太天真。”
    “行吧，你晚上是不是就不回來了？”
    “你不會想我想的睡不著覺吧？”
    “那孩子有今天你確實沒起什麼好作用。”
    “嗬嗬……那人感覺還不錯，搞證券的，比我大幾歲，說話挺靠譜的。”
    “你好自為之吧。”
    “其實我弟人挺好的……”
    “打住。”雲澈幹脆打斷。
    “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放心吧，哥是有節操的，務必把那小兔崽子送回學校啊。”
    “知道了。”雲澈大步離開。
    “唉，其實倆人倒是挺般配的，如果不是有小陌，我倒真想撮合一下，好歹都是熟人，知根知底。像曉喆那樣的恐怕也隻有雲澈這樣的能駕馭，而他偏巧還是曉喆喜歡的類型。”
    “要不然，適當介入下，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在想什麼？”精英男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
    “在想怎麼和你擁有一個美妙的夜晚。”康森然笑的拉起他的手。
    “走，我們去聽演奏吧。”兩人朝演藝台走去。
    “熊孩子跑哪去了？”雲澈四處尋找著，好在一頭金毛辨識度高。
    “奶奶，我可以給你錢，但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曉喆蹲在街角一老一小兩個乞丐麵前，嚴肅而認真的說。
    老人不理他，一雙昏花的老眼望著他嘴裏一直碎碎念著讓他行行好給點錢之類的，旁邊才三四歲的小女孩髒兮兮的一張臉，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來很是天真無邪，朝著他笑著，他伸手從兜裏摸出一顆棒棒糖。
    女孩急不可待的剝了糖紙就含進嘴裏。
    “奶奶，這種地方太亂，不適合帶小孩子來，你們換個地，這些錢你拿著，帶小妹妹去一個好點的地，比如商場公園地鐵啥的，晚上就別出來了，又冷又亂還不安全。”曉喆把手裏的一遝錢餘下了200剩下的都給了老人，老人顯然是被驚到了，拿錢的手哆嗦的厲害，半天才反應過來一直點頭道謝。
    曉喆目送一老一小離開，轉身欲走卻看到身後的雲澈，拔腿欲跑卻被像擒小雞一樣被雲澈扔進越野車後排座上。
    “沒想你小子心地還不錯，既然給怎麼還留下200百啊。”
    “我得給我家旺仔買點吃。”
    “旺仔？去哪啊？”
    “前邊第二個咱口拐角那個超市。”
    “你別給耍花招兒啊，小心我真把你扔無人區。”
    “放心吧，我5分鍾就出來。”曉喆等車一停就跳下去躥進了超市。
    雲澈翻看了下手機，陌塵頭像灰撲撲依舊，電話打過去，響了一聲就被接聽了，但明顯聲音刻意壓的很低。
    “幹嘛呢？”
    “看電影。”陌塵的聲音輕不可聞。
    “和誰？”
    “和晟哥。”
    “怎麼不來找我？”他一時火起。
    “下午兩點多才結束交流活動，再趕過去就太晚了。”
    “那你可以打電話讓我找你呀。”
    “我怕你來回跑太麻煩，有事嗎？”
    “有事。”他語氣嚴肅。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果然對方語氣變的緊張起來，他心平衡。
    “是件大事，就是我想你了。”雲澈說出這句話感覺自己今天晚上可能是被熊孩子傳染了，說話也直白起來了，陌塵顯然不適應遲疑片刻。
    “我也想你。”陌塵回答，覺得這樣說可能還不及雲澈表達強烈。
    “我們下周見麵吧。”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然後彼此又笑了。
    “好，我去找你，先看吧，我掛了。”雲澈看曉喆飛奔回來，風風火火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他打劫了超市被人追趕呢。
    “給。”曉喆扔給他一瓶可樂，自己也開了一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瓶。
    “你怎麼不喝？”
    “這是你們小屁孩兒喝的，我不喝，對身體沒什麼好處。”這種自律源於陌塵日積月累的訓導有方。
    “切，好像你七老八十了似的，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活的那麼畏手畏腳的有什麼意思。”
    “你哪個學校的？”
    “我商專的，你有時間嗎？”
    “怎麼了？”
    “你能帶我去趟護城河那邊嗎？”
    “你幹嗎？想不開啊？”
    “我至於嘛，我家旺仔在那邊，我想把這個給送過去。”雲澈這才注意到他手裏抱著兩包狗糧。
    後邊的車催促著一直摁喇叭，雲澈發動車子，瞄了一眼曉喆。
    “安全帶。”
    “什麼？我沒買，我沒想到……那應該是你配備吧。”
    “哈？配備什麼？”
    “就是安全……”曉喆有點小忐忑，他沒想到雲澈想要他。
    “配備了呀，車都有的。”
    “啊，這麼高級啊，這車……的服務還真是細致入微啊，也是啊，這種車型，這個空間還有這個座椅確實也挺適合的……”
    “別廢話，趕緊的。”
    “啊現在嗎？是不是太……”
    “前邊路口有監控，趕緊的把安全帶係上。”雲澈催促著。
    “安全……帶啊……哈哈……”曉喆一邊係好一邊止不住大笑。
    “你是不是沒吃藥啊？”雲澈不明白他突然笑什麼。
    “哈哈……我不用吃藥，反正我也懷不了小寶寶……哈哈……大叔，你夠謹慎的，安全套也就算了，還讓我吃藥，哈哈……”
    “靠。”雲澈恍然大悟這個黃毛一直在想什麼，又聯係剛才說的話，如果不是開車，他肯定直接暴K他一頓。
    “你腦袋裏想的都是什麼啊？”他狠狠瞥了他一眼，將音樂調大，不想再跟他多講一句話。
    “沒有歌曲嗎？怎麼都是鋼琴曲啊？”曉喆鼓搗著。
    “別亂動，我喜歡鋼琴曲。”
    “大叔，你真高大尚，我一聽這個就想睡覺……”
    “你懂什麼，這可是小陌為我彈的。”
    “小陌是誰？”
    “與你無關。”
    護城河周邊人煙稀少，地處偏僻，又是到冬天來臨之季，大有無邊落木蕭蕭下之意，隻是河裏的水不及膝之深，且顏色渾濁，浮了不少落葉，悠悠緩緩的順水而流。
    雲澈不是個傷春悲秋的人，但看到這種光景也會有所感慨。
    “小花，小黑，趕緊過來。”曉喆爽朗的喊著，兩條狗湊了過來。
    “小吉呢？小吉跑哪去啦。”他剛喊完沒多久，從不遠處躥出一隻黃毛狗，跑到他麵前無比熱情上躥下跳。
    “小吉，快快，吃大餐了。”曉喆一邊與狗暢談一邊撒著狗糧。
    “這條狗跟我一樣，都是金色屬性，所以我給他取了我名字一半。”
    “居然有人說自己跟狗一樣。”雲澈已經快習慣這孩子的邏輯了。
    “你別看他外表凶猛，其實內心很溫柔的，我也是如此哦。”
    “inmethetigersniffstherose。”雲澈小聲嘀咕著，又想到了陌塵。
    “老虎？玫瑰？”曉喆抬頭看著他那張英氣逼人的臉，看到他眼中露出的那一抹溫柔與笑意。
    “大叔，你裝B的樣子還挺深沉的。”曉喆沒心沒肺的笑著，雲澈一秒被他拉回現實。
    “狗嘴吐不出象牙，自己還需要照顧還管一群流浪狗。”
    “我沒打算吐象牙，杵在前邊一點用都沒有，不如狗牙吃肉啃骨頭來的實用。它們原來在學校周邊流浪，我和同學們經常喂它們，但現在管的嚴，我怕它們給抓走，所以都引這來了，有時間我就跑這邊來喂喂它們，其實狗比人忠誠，你隻要喂它們幾次，它們就特別信賴你了。”
    “你這是情傷要複發的前兆吧？”雲澈故意調侃著。
    “人心真是不可琢磨，得到了就不再珍惜。”一臉稚氣的曉喆撫著小吉的頭頂的毛，眼睛裏又有些濕潤。
    “我們回去吧，再晚學校就關門，我就得跟它們一樣流浪街頭了。”曉喆站起來，狠狠吸了下鼻子。
    “人不可貌相，看著荒誕不羈瘋瘋顛顛的，倒挺重情誼的。”
    “大叔，要不然今天你收留我吧。”曉喆笑嘻嘻的又挽住他胳膊。
    前一秒還在同情他的雲澈這一秒有想逃的心。
    “你是不是一直都這麼隨便？”雲澈問，對方愣了幾秒笑的仍舊無邪。
    “當然不是，我可挑了，比如有家室的不要、身高沒180的不要、有不良嗜好的不要、有特別癖好的……總之我是一個有節操的人。”
    “節操，這兩字好像剛從某表哥那聽到，說起來你們兄弟倆還真像。”
    “我表哥人很好的，就是不太懂得表達罷了，我看你們應該是一樣的人，否則也不會誌同道合。”
    “別，以後估計就剩下分道揚鑣了，還有我告訴你，哥也是有家室的人，所以不要總暗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