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說好要一起上學的。”雲澈極力爭取。
    “你們是一個班的，天天都可以見到，周末也可以住一起，至於少年班的事，小陌說暫不考慮，所以雲澈你就放心吧。”甘霖寬慰著。
    “可是……沒有他輔導我，我成績肯定是要下滑的。”
    “你隨時都可以問他，雲澈你也很聰明就是兼顧的太多了分散了精力。”
    “唉，這孩子要是沒了小陌就跟沒了主心骨一樣。”淩母笑著說。
    “他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著……”雲澈強詞奪理的找著各種理由。
    “是誰一寫作業就直接趴桌子的，哪次不是陌塵叫你起來或者直接拖你上床。”淩母挖苦著。
    “那不一樣，如果沒有小陌在我身邊，我肯定會失眠的。”雲澈繼續鬼扯。
    “你以為小陌是你的助眠藥啊，好啦，叫小陌準備吃飯。”雲澈心急如焚哪顧的上別的。
    “伯父，我求你了，你千萬別讓小陌走，我不能沒有他的。”雲澈就差下跪了。
    “嗯，這樣吧，讓小陌自己做決定，好嗎？”甘霖說。
    “好！”雲澈興奮的響應著，對陌塵的去留似勝券在握。結果跑到樓上，發現小陌並不在，他又急慌慌的跑下來，也看不到他的人影。
    “阿姨，你們家孩子多大了？”陌塵跑到廚房幫忙和李嬸說著話。
    “我家閨女快20了，年紀不小了，什麼都不會做。”
    “那幫傭的阿姨裏邊有沒有孩子像我差不多大的？”
    “我想想啊，應該沒有了，小黃的兒子才8、9歲的樣子，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嗯，我在門口看到一個男孩，還以為是哪位幫傭阿姨的孩子。”
    “我買菜回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個頭和你差不多挺壯實的一個孩子是嗎？穿的好像是校服。”
    “對，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不過你這麼一說，我這幾天好像經常能看到他。”
    “是嗎？今天的菜做的好豐盛。”陌塵已經心裏有數了，怕引導起不必要的麻煩就叉開了話題。
    “今天你爸爸回來了，當然要豐盛一些。”
    “阿姨，謝謝您。”
    吃飯的時候，雲澈心急如焚根本吃不下去，他知道陌塵吃飯向來遵照古訓食不言。
    飯後甘霖叫陌塵去書房，和他說了這件事，沒想到陌塵尤居然很痛快的答應了，這讓甘霖覺得有些意外。
    看小陌出來，雲澈一下躥過去跟著他走進房間。
    “伯父和你說了要接你走的事了嗎？”
    “嗯，說了。”
    “你幹嗎？”他看到陌塵打開衣櫃拿了兩三件衣服出來。
    “你答應了？”雲澈一把位住他。
    “嗯，答應了。”
    “甘陌塵，你這樣有意思嗎？”
    “這是遲早的事。”陌塵拂開他的手，繼續收拾著。雲澈搶過他手裏的衣服狠狠的擲出好遠。
    “好，你走吧，反正你也不是淩家的人。”淩雲澈覺得心裏一直沉睡的野獸突然被驚醒了，他抑製不住的想要咆哮，但還是忍住了轉身憤然離去。
    “你沒和雲澈鬧脾氣了？”他們走時雲澈借故沒下來送。
    “沒有。”車窗外很暗，隻是偶爾有對向的燈閃過，路燈也是隔好遠才會有，他一直默默看著窗外發呆，他的性格一向沉穩。
    “是呀，反正我也不是淩家人。”陌塵一直想著這句話。
    “看什麼呢？還是擔心……”
    “沒什麼。”
    “爸爸早該接你回家，這麼多年來，我太自私了，一心隻想著工作，隻想著能夠給你提供更好的生活環境……”
    “爸，其實我早就想回來跟你一起住了。”陌塵感覺父親最近衰老了特別快，也許是以前沒注意到。父親真的很不容易，一個人沒人照顧，天天加班，還要養活一大家人。
    “那就好，我還怕你不願意跟我回來。”甘霖很高興陌塵決定跟了回家。
    “爸，能帶我去看媽媽嗎？”早在幾年前他就知道了真像，隻是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顧及家人的苦心隱瞞也從來沒有提出過任何要求，包括去祭奠掃墓。
    “好，下周末我們去看你媽媽，你是我們此生最大的驕傲。爸爸再多辛苦幾年，到時候也供你去國外讀書，你不是想去伯克利嗎？”甘霖也下定決心帶小陌去墓園。
    “爸，我不想去國外讀書了，我不想離你和媽媽太遠。”
    “等你長大了再決定吧。”
    “嗯。”陌塵答應著但心裏已經下定決心。
    雲澈輾轉反側，他將陌塵的枕頭抱進懷裏，上麵還殘餘著他的獨有的氣味。他後悔不該對陌塵說那樣的話，不該對他發脾氣，可心裏有股邪火怎麼也壓不住。
    “無情無義的家夥，說走就走，連和我商量都不商量。”
    “走了好，遊戲打通宵沒人管了。”他將枕頭扔開，奔向電腦桌，一局還沒有結束就覺得索然無味了，最後任自己的角色被活活打趴。
    “可以隨便吃零食了，也不用怕弄到哪都是，晚上不刷牙也沒人一直叨叨我了。”他拿出薯片，猛烈撕開一袋，果然撒了一地毯，他抓了一把放進嘴裏，平時一吃就上癮的東西此刻卻味如嚼蠟，越來越無法下咽了。
    於是鏡頭裏他機械式的上牙對下牙咬合著，不帶任何表情。
    他拿起手機，無論是ＱＱ還是微信，很多頭像在不斷的閃爍著，那都是他的死黨和死忠粉，可是無論哪一個都沒丁點興趣點開，唯獨那個一直灰著的，他點了再點對方仍舊一片灰。
    “該死，該死。”不就是走了一個陌塵嗎，怎麼就感覺天塌地陷生無可戀了呢，他決定去健身。
    跑步機上累的半死，又做了多組器械，揮汗如雨間卻沒有感覺到運動過後的暢快，門外人影一晃，他有點興奮，進來的卻是家庭私教。
    “雲澈，這麼晚了自虐啊？”私教笑著打量著他。
    “你這都快成專業級別的了，給我們留口飯吧。”
    “嗬嗬，好吧，我去洗澡。”
    洗澡後他重新拾回陌塵的枕頭，頭發上的水珠點點滴滴落下。
    “好無聊啊。”他被自己這種喪給打敗了，也不管頭發還濕著就歪倒在沙發上。
    “為什麼會如此割舍不下，他嚐試著和女孩們交往約會，包括校花秦梓沐，麵對她們他沒有任何想法，如同喝一杯白開水。
    “難道我是Gay？”他被這個想法給嚇到了，可是一想成天私混的兄弟們，他們平時在更衣室也會有身體接觸，可是為什麼就沒有異樣的感覺。
    “對，我肯定不是，隻是因為是小陌，是我從小到大帶著的，所以才會格外關注惦記，對一定是這樣。”他寬慰著自己。
    “你怎麼能這樣對待養育你長大的人呢？你怎麼能這麼冷酷無情加狠心呢。”他給小陌發著信息，又發了滿屏可憐巴巴的表情。
    “反正我也不是淩家人。”陌塵看了一眼心裏想著，把手機扔到一邊，繼續看自己的書，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無情無情……”半天看不到回信的雲澈又打了滿屏。
    “不早了，睡吧。”剛剛洗完澡的小陌怕這家夥一直騷擾下去。
    “我睡不著。”雲澈終於看到回複激動的坐了起來，然後又打了許多流淚的表情刷屏。
    “數數字。”陌塵吹幹自己的頭發，以前這種事好像都是雲澈做，長頭發確實比較麻煩。
    “你頭發吹幹了沒？”小陌問。
    “沒，我的頭發向來都是你負責的呀。”
    “去吹幹，要不濕氣容易進入身體裏。”
    “我能去你家住嗎？”雲澈可憐巴巴的提出。
    “你忍心讓媽一個人住？”
    “那你就趕緊回來啊，我要崩潰了。”
    “過一段時間吧，我爸最近身體不太好，我想好好照顧他一下。”
    “那我呢？”
    “你天天不是挺精神的嗎？”
    “可是我現在一點也不精神了。”
    “剛好，去睡一覺就精神了，我困了也要睡了。”
    “不行，我還沒睡呢，以往都是我先睡你才能睡的。”
    “給你5分鍾時間。”
    “不行，你不在我臉上畫畫5分鍾我睡不著。”
    “3分鍾”陌塵斷然直接減著。
    “你給我唱首歌。”雲澈撒著嬌，他知道小陌最受不了這個，果然電話那端沉默了。
    “就唱平時你喜歡的那個。”
    “閉眼睛。”陌塵打開免提，哼著一首兩人都熟悉的“青石巷”。
    “我想你了……”雲澈輕輕說著閉上眼睛，在陌塵略顯磁性的而溫柔的輕哼聲中慢慢睡去。
    “雲澈……”陌塵輕輕喚了一聲確認對方應該睡著了，時間已經過去10分鍾，他果然入睡極快。
    “離開是遲早的事，這樣也好，總比讓你左右為難的好，總比讓你厭棄了我要好。”他忽略了自己的手指一直按著輸入鍵。
    “老板，我什麼活都可以幹的，隻要管我吃住就可以，我不需要工錢。”蘇晟苦哀求著。
    “趕緊走，要是被人查到非法使用童工就麻煩了，我這也不需要人手。”老板拒絕著推搡著他。
    “小夥子，這兩個饅頭你拿著，趕緊回家好好上學吧。”老板娘好心的將兩個饅頭塞給他。
    “我無家可歸了，求求你們收留我吧，洗衣服搬東西收拾房間我都會。”蘇晟不死心的乞求著。
    “我們這種小店真的不需要太多人手，你去別家看看吧。”蘇晟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家了，所有的人都衝他擺手，好像他是瘟疫似的一臉嫌惡。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