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去幹嘛？”
    吳邪乖乖地跟在張啟山身邊，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好奇地看著他摸摸這摸摸那的。
    “幹大事。”
    “……”無言以對。
    “佛爺！佛爺！你倒是也走得太快了，等等我們啊。”
    身後，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的八爺和張副官跟了上來，一見到吳邪八爺那表情那叫一個精彩：“嘿喲，這又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是人是鬼啊？”
    張啟山默默地白了他一眼。
    吳邪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了，默默地移開了兩步，躲到了張啟山的另一邊去。
    雖然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的人，也不是什麼小白兔，但是吧……看到張啟山，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可以神經不用繃得那麼緊。
    瞅了眼吳邪的小動作，張啟山難得的心情不錯。
    不動神色地移了兩步仿佛不經意地把人擋在身後：“就你話多，這事回去再解釋，我們還得下墓，抓緊時間。”
    言外之意就是老八你這個家夥已經浪費了很長時間了，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哦哦。”八爺隻能扶了扶眼鏡沒再說什麼，不過眼神倒是不時朝吳邪瞟過去，帶著滿臉的好奇意味。
    “佛爺……”
    然而張副官可不像八爺那麼好糊弄，總覺得突然憑空冒出來一個人太值得懷疑了。
    看著對方望著自己那懷疑的目光，吳邪不由地翻了個白眼，果然張家人一個兩個都是多疑的家夥，真討厭。
    “無礙。”張啟山抬了抬手，示意沒關係，他知道副官想說什麼。
    “是。”
    既然佛爺說了沒事，那就隻能相信佛爺的判斷，張副官就沒再繼續糾結。
    “你們要下墓嗎？”吳邪扭頭問他。
    “現在你隻能跟著我們，如果發生什麼危險，放心，不會把你丟在這裏的。”
    張啟山以為吳邪是害怕，便順口出聲安撫他，畢竟現在沒有回頭路。
    “你來這裏要幹什麼？倒鬥？找東西？還是純粹好玩？”
    “找東西。”
    “找什麼？”
    “後漢帛書。”
    “你要那個東西幹嘛？”依然是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
    張啟山終於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那麼多問題？”
    “問問還不行了？”
    “總之和你沒有關係。”
    吳邪撇了撇嘴，沒有再執著問下去，但是還是心裏堵堵的。
    人生地不熟的，還碰到個大暴君，不能反抗就算了，還無法交流，這樣的情形真是讓他感覺心塞塞的。
    “你跟緊了就是。”
    “哦。”
    行吧，大佛爺說啥就是啥，反正他說的事實對方一定已經信了一半，總不可能會把自己丟在這裏的。
    吳邪基本上從頭到尾就是個小尾巴，反正張啟山往哪兒走他就往哪兒走，張啟山說幹嘛他就幹嘛，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著這個人從墓裏出來的。
    直到被帶到張家公館的時候，他還有點懵。
    “你家？”
    指了指麵前這不俗的構建，吳邪問道。
    “當然，難道你家也長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張啟山還蠻喜歡逗他的。
    “也就你家會這麼奢侈！大佛爺就是大手筆。”說著還配合地豎了個拇指。
    張啟山哪裏會傻到聽不出他話裏懟他的意思，一副酸溜溜的模樣諷刺自己，簡直就跟小孩子是一模一樣的。
    “走吧，請你喝茶，順便……我們來談談你的身份這件事。”
    張啟山的目光瞬間就變得嚴肅起來，拉著吳邪就往裏走，仿佛接下來就是很可怕的審問一般。
    把吳邪按到沙發上坐下，看著他一臉好奇地打量自己的房子，張啟山本來還裝作嚴肅緊繃著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來。
    “說說吧，你到底怎麼回事？”
    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接過副官遞過來的茶具，順手就泡起了茶。
    “我說了你也不信。”
    說著，吳邪努了努嘴，一副不高興地模樣瞅著他。
    “你先說。”張啟山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揚了揚下巴，“信不信在我。”
    “大尾巴狼……”看著這樣的張啟山，吳邪忍不住小聲肺腑他。
    聽到吳邪的小聲嘟囔，張啟山聽著不可置否，但是也沒戳穿他。隻是越發覺得這個小子像個小孩子似的，什麼心事被人一眼就能看穿。
    “如果你不說清楚，我就把你送到老五府上，你說你是他孫子，那你們應該比較好溝通一些。”
    “別！”吳邪立馬拒絕，“千萬別！”
    “怎麼？你害怕？不是你爺爺嗎，怕什麼。”
    “……他要知道我後來做的事，大概會被我氣死的，我不去。”吳邪梗著脖子，完全不願意的樣子。
    “你做了什麼？”聽他這麼說，張啟山倒是有些好奇了。
    這小屁孩還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能把吳老狗氣死？
    “不能說。”
    吳邪捂住自己的嘴巴，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張啟山挑了下眉，沒再追問：“不說可以，先把你的來曆給我一五一十說清楚了，不然我就把你送到老五府上。”
    “你威脅人！”無恥。
    “你可以試試。”張啟山的目光冷了一分。
    “一點都沒有同情心。”吳邪微微移開了視線，低著頭不看他。
    其實吳邪經曆了這麼多之後已經不會再像一開始那樣脆弱了，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來到這裏遇見張啟山之後他總覺得自己的心裏忍不住會泛起無助和心酸，讓他情緒一度低落。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而現在看到這樣冷淡的某人，他不禁覺得有些委屈。
    人生地不熟還被人欺負，真是沒天理了。
    想著，眼睛竟有些酸澀之意。
    吳邪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讓那些灼熱的感覺從眼眶裏消失。
    “我在墓裏和你說的都是實話，也是全部，可是看來你還是不相信。”吳邪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不想看張啟山，“但我也實在沒有什麼別的可說的，信不信隨你。爺爺那裏我是不會去的，不過你如果嫌我麻煩的話我可以走，至於我想尋找的答案我自己會去找，和你沒有關係。”
    “我有說嫌你麻煩嗎。”
    張啟山見他都不願意看著自己說話，隻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就知道這小子的腦袋裏肯定想多了。
    “沒有嗎？”
    吳邪終於抬起頭，眼睛有些紅紅地瞪著他，一副‘你騙不了我’的表情。
    見他眼睛紅紅的，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動物，張啟山原本還存著逗弄的心思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沒有。”說著，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了，伸手去揉了揉他那頭柔軟的頭發，像是安撫一個不安的孩子。
    “你幹嘛？”抬眼看著他的行為，吳邪黑著一張臉。
    “哦，你不是哭了嗎？”
    “然後呢？”吳邪抽搐著眼角。
    “聽說哄孩子都是這樣的。”佛爺說的一臉正直。
    “……你說誰是孩子了？還有，誰哭了！你才哭了呢！誰要你哄！”
    抬手‘啪’地一聲狠狠打落對方的手，吳邪惡狠狠地瞪著他，隻是那雙微紅的眼睛一點都沒有震懾力，在張啟山看來……就像一隻炸毛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