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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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跟他一起上過戰場殺敵,血染邊關的手下,薛行安也曾想過許多辦法,想要改變這些人的生活,可最後除了盡量讓朝廷的補貼的銀兩盡數到他們手上,或再拿自己的俸祿去補貼人,再沒想到任何合適的辦法。
沈然跟他那些手下沒任何關係,也僅是因為入了薛家,成了他的夫人,就這般為他曾經的手下如此打算,薛行安自愧不如。
抱著沈然好半響都舍不得鬆手,這樣的人,讓他抱多久,他都願意。
而他薛行安又何其有幸,能娶了個這麼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人。
沈然被薛行安勒的緊緊的,有些無奈也有些好笑,這人一片赤誠之心,稍微對他一些就能收獲許多感激,看著挺聰明,挺有心機一人,實際上單純又純粹。
“客氣什麼,你都叫我一聲夫人了,我還不該為你做點事?”
薛行安聽到這話才將人給鬆開,一臉鄭重的開口,“你若有什麼需要我辦的,或者用的著我手下人的,盡管開口。”
沈然拍拍他肩,“你放心,我肯定不跟你客氣,以後有的他們忙。”
即便是這樣,薛行安還是覺得沈然好過頭了,蠢蠢欲動又想動手,薛行安力氣大,被他一抱,沈然連掙脫的餘地都沒有,他不討厭被薛行安抱著,但勒的著實有點疼,所以沈然不想來第二次了。
連忙轉移了話題,問起了查官員私產的事。
現在那些官員名下的已經清查完畢了,但掛在親戚下人名下的就不好清查了,薛行安若沒個周詳的計劃,還真容易得罪人。
你若得罪了一頭大象還好,人個頭在哪兒,想對你怎麼著你能看的著。可若不小心踩著了老鼠,誰知道老鼠會不會半夜爬上床在你身上走一圈,又或者鑽入衣櫃裏,將你最喜愛的衣服撕個稀巴爛。
薛行安道:“前些日子已經想了些,還不知道能不能行的通,需去查的時候才知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事情已經開始有進展的時候沈然已經不怎麼擔心了,他也信薛行安,這人雖然在他麵前容易被感動,但那都是因為他戳了薛行安軟肋,真正辦起差事來,薛行安自是有自己的手腕的。
“不擔心,我信你!”
兩人還沒完全說開,卻已經有老夫老夫相處模式的預兆了。
如薛行安說的,第二天中午,高朗就將沈然要的人給帶到將軍府了。
被帶來的這些人都挺茫然,還有些怕,在他們看來,他們這樣的平頭百姓,一輩子都不可能跟將軍府有什麼關係,如今卻是被請過來的,實在難以置信。
沈然讓人招呼他們坐下,又讓他們吃了飯,這才說正事。
“大家別擔心,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將軍府更不會,今日是光明正大將你們請進門的,怎麼來就怎麼回去,絕不會少一根汗毛。”
結果沈然這麼一說,這些人反而更緊張了,總覺得是讓他們吃飽了好上路一樣。
沈然無奈的摸摸鼻子,這個是時代階級差距太大,人命更是不被當回事,估計他怎麼解釋這些人都不會信幾分。
沈然就幹脆將昨天跟薛行安說的那一番話說給了他們聽,“你們幹活,我給你們工錢,也會跟你們簽契書,就為街上新開的那家百貨樓幹活做工,你們若是信我將軍府,那就留下簽一份契書,到時候我派人通知你們何時來。若不信,現在我就讓人送你們回去,將你們平安交到你們家人手中,絕不食言。”
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猶豫不定,半響也沒人接話。
沈然也不著急,耐心等他們的答複。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長相凶狠,瞎了一隻眼的男人開口:“你說的當真?”
高朗剛想教訓這人對沈然不尊敬,就被沈然給攔住了。
“自然當真,我是這將軍府的大少夫人,也就是你們薛都虞候明媒正娶的夫人,我說的話就代表他說的話,那百貨樓你們也可以出去打聽打聽,那是整個京都唯一一家禦賜開的鋪子,絕不作假。”
這些人聽著,議論聲更大了,這些已經在京城傳遍了的事他們都少也是聽過的,確實不能作假。
這次開口的還是之前那個男人,他舉了下手,“我答應,左右我家就我一口人,怕個屁!”
這話雖然粗俗,但沈然聽著還是笑了,一個很好的開端了。
有人帶頭,接下來又有好幾人答應了,這些多是在家裏過的不怎麼樣的,現在還有人願意給他們一條活路,自沒什麼好猶豫的。
而一些日子過的還不錯的都沒當場答應,說還要再想想,沈然幹脆答應,讓高朗送他們回去,若想通了來將軍府找高朗就是。不過現在要不了太多人,來晚錯過了,那就沒辦法了。
留下的這些人,沈然讓薛管家帶著他們到府衙去簽契書,等到時候定了開業的日子,再提前幾天去通知他們,要在將軍府培訓過,等二樓開張後才正式到崗。
留下來的女子不多,僅有三個婦人,一個刺繡不錯,另外兩個就隻能做縫製的活兒。小姑娘更是一個沒有,還要再另外找人才行。
出師不太順利,沈然接下來就拜托全家人出動給他找合適的人了。
如此,又折騰了好幾日,沈然才堪堪將人手湊齊,之前走的那些人裏後麵回來了不少,做繡活和縫製的人手都夠了,就是做導購的小姑娘不夠,還是薛老夫人回自個兒娘家找的人來,絕對是全力在支持沈然了。
人齊全後,就是趕衣服出來,每種做二十件,搞饑餓營銷。
結果沒等他開張,薛家倒先出了一件事,沈然去找薛二嬸商量事的時候發現薛家的幾位女眷長輩都在,還個個愁眉苦臉的。
沈然就問薛老夫人:“祖母,這是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薛老夫人歎了口氣,也沒瞞著沈然,就都說了。
“這不是快要入秋了,康郡王夫人在王府設宴,請了各家夫人小姐去賞菊看花,整個京城叫的出名的人家都請了,獨獨沒咱們薛家。”
薛大夫人補充道:“也不隻是康郡王家沒請咱們家,自從邊關太平,你爹和兩位叔叔賦閑在京後,同咱們家走動人就不多,家家設宴都沒咱們家的份兒。我們是無所謂,就是苦了幾個姑娘,被不少人笑話。”
沈然沒想到薛家竟還被這麼排擠,好歹是堂堂將軍府,這日子過的也太苦逼了點。
“說怪也怪不了人家,前兩年也有人請咱們家去,不過咱們家日子也就這樣,姑娘出門穿的太差也被人笑話,我們這些當娘的實在心疼姑娘,姑娘們自己也懂事,過後也就不去了。”隻是笑話的人就更多了,薛二嬸說完,實在笑不出來,也不似畫畫時那般自信和神采飛揚。
薛二嬸這麼說,聽著就更心酸了,去了被人笑,不去被人笑,如今更是被忽視到都忘了這京城還個將軍府了。
自家姑娘,怎麼都不能委屈,更何況沈然也是打心底裏喜歡家裏這兩位姑娘的。
這事兒說白了就是窮惹的事,薛家再是武將,到底地位在哪兒,隻是自家太窮,出了門也很難在人麵前抬起頭來,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樣的局麵。
不過如今薛家開始賺錢了,薛行安也開始在皇上麵前露麵,這種社交現狀也該改一改了。
沈然當即就將事包攬了下來,“祖母,娘,兩位嬸嬸,別擔心,不請就不請,咱們自己搞個賞花會就是了。往後,這些人說不定還上趕著求咱們家姑娘去呢。”
沈然偏心又護短,反正自家人都是好的。
薛家人對沈然信任的很,聽他這麼說,四人齊齊盯著他看,又好奇又期待。
沈然摸鼻子,他一時也沒想到。
“娘,咱們家有什麼人可以請的嗎?最好是那種喜歡到處傳話的,又跟很多人都交好的那種婦人。”直白點說就是人際關係好的大嘴巴。
薛家四位女眷相互看了看,最後一致點頭,薛大夫人這才說:“倒是有那麼一位,是咱們家大姑娘清蘭的婆母,她平日裏跟誰都能說的上幾句話,是個會說話的人,為人也豪爽,若什麼事讓她知道了,過不了多久這京城的婦人都能知道。”
沒想到還是自家親戚,那就更好辦事了。
沈然道:“娘,咱們自家辦是賞花會,自家親戚肯定要請的,再讓清荷,清蓮妹妹她們請一些相交好的姑娘來,咱們來一出好戲。”
薛大夫人挺好奇到底是什麼好戲,沈然卻賣關子不打算說了。
為了這事兒他將百貨樓二層開張的日子都給推遲了,還拜托薛大將軍跟皇上請旨,問宮裏有沒有閑著沒事幹,喜歡打扮的娘娘或者公主,請兩位過來撐場子。
如此大膽的想法也隻有沈然敢提了。
薛大將軍起初聽到這話時險些以為沈然得了失心瘋,還是沈然跟他認真分析了一波,他們這次賞花會名為賞花,實則是為了推廣自家的衣服,到時候錢賺的多了,皇上也就能分的多,既然想分錢,那提前出點人力也是應該的嘛。
薛大將軍進宮後就如實說了,然後被天子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原因是,天子之前投了五千兩進去,毛都沒看見一根,現在又要從他後宮裏薅他妃子,也太不把他這個天子放在眼裏了!
盡管如此,天子也不知道哪兒沒想通,又或者是想看看薛家那位長媳到底想搞什麼花招,還答應了叫兩位妃子去。
一位挺受寵的,另一位剛進宮,有受寵的潛質。
為這賞花會,沈然足足籌備了半個月,趕著菊花全部凋謝的尾巴,賞花會終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