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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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嫁到臨城,所以流程是新郎官接新婦回城,娘家的人也跟著去臨城,但由於朱家是也是益州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所以朱家就自行擺了酒水,等新娘子被劫走,就開始了宴席。
朱府宴客,益州城有頭有臉的商人來了不少,王雲風和幽蓮同邢老板和周老板他們坐在一起,隔壁桌就是薑老板他們一行人。王雲風看著薑老板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心下好笑。
“感謝各位在座的賞臉,光臨寒舍,參加我大女兒的婚宴,朱某在此敬大家一杯。”眾人配合的舉杯,道喜。朱老爺釋然的表情讓王雲風眉峰一挑,隨即心裏有了個猜測。幽蓮正給王雲風夾菜,想讓他別空著肚子喝那麼多酒,就看見王雲風挑眉的表情了,和他在一起久了,也知道他那些表情代表什麼意思了。
“你瞎捉摸什麼呢?”
“娘子,你說朱老爺為什麼那麼著急給朱麗繡嫁出去了?”
“你還說,都是你害得唄,把人家女孩子的名譽給毀了。”
王雲風很是無辜,“夫人,我們隻是議婚,還沒有訂下聘婚,這不算毀她清白吧。”
幽蓮不再說笑,“那你說為什麼。”
“我猜上麵應該是要有動靜了,或許這朱老爺聽到了什麼風聲,所以想把他女兒摘出去。你想啊,眾所周知他的大女兒朱麗繡是他的寶,其實眾人不知的是他朱府還有個二女兒。若不是那日我救了朱府二小姐,我也不曾聽聞朱府還有個二小姐,可見這朱老爺有多厚此薄彼。事到臨頭他心裏想著的也是朱大小姐的後路,這爹當得是真稱職啊。”
“那朱府二小姐呢?她若沒有婆家庇護會有什麼下場?”
“他是什麼下場,他女兒就是什麼下場。”所以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回去的水,朱麗繡若嫁出門,那就不再是朱府的小姐,而是劉府的夫人,朱老爺犯了什麼事兒自然殃及不了劉府的人。就算禍及九族也殃及不到人家劉府去。但是朱府二小姐尚未許配人家,就永遠是朱府的女兒,他爹受什麼下場,她也跟著遭殃。這一點不用明說,幽蓮也想到了,隻是還是忍不住為朱二小姐可惜。
李錦之沒有答應朱麗繡,朱麗繡隻好蒙了個麵紗,暫時找了個客棧落腳。等待李錦之回心轉意。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朱麗穎壓根就沒有從半路上逃出去,她牽著劉公子的手順利的邁進了劉府的大門。和劉公子在蝶城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成功的成為了劉朱氏。也因此,得到了劉家的庇護。
在朱府被抄家,朱大小姐也受牽連被抓的時候,眾人才知道原來嫁到蝶城的是朱府的二小姐,王雲風還忍不住跟幽蓮說,那朱府二小姐真是心機頗深。幽蓮還笑著打趣,若不是我拯救了你,這位劉朱氏可就是您的夫人王朱氏了。王雲風頓覺脖子嘶嘶的冒涼風,趕緊牛皮糖似的摟住幽蓮取暖,賴嘰嘰地說你才是名正言順的王孟氏。
半月後,朱老爺被抓,朝廷查出他偷運私鹽,為此還牽連出他身後的戶部尚書。至此,二王爺的勢力被砍斷了大半,他的來財道,也徹底地被堵死。
而朱府大小姐在朱府被抄家的時候,跑出去阻止官差,也成功的被抓。朱老爺看著被抓住的大女兒,胡子都氣歪了。大罵著朱麗穎不是東西。
朱府和戶部尚書被連根拔起,錢清也多多少少受到些牽連,畢竟他娶了戶部尚書的女兒,但朱府之所以能這麼快落網,和錢清也有莫大的關係。他暗中幫助李錦之將朱家一網打盡不說,還透露李錦之調查戶部尚書的侄子,因此才將戶部尚書這條大魚抓到。
“大人,你為何要幫我?”
“你還記不記得那日我們在王家酒樓我對你說的故事?”
“是前朝開國皇帝的故事?”
“不錯,那日我同你說我和他是同樣的人,你說不是,你說我們選擇不同。我們的確選擇不同,他選擇起兵造反,而我選擇與人同謀。”
“大人也是為了你口中的青梅竹馬?”
“是也不是。縱然我對她一往情深,可我已經負了她,另娶他人,自然是無法再給她承諾,也不能辜負我的妻子。我之所以這麼做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二王爺的為人,二王爺麵上是賢王一個,實際上卻是個心狠手辣,不能容人的人。若他日他登基為皇,怕是要除掉一大批的忠臣良將,屆時,不隻是朝廷動蕩,外族也有可能入侵我朝。”
“想不到錢大人竟然有如此周全的考慮。錦之實在是羞愧。”李錦之此時是真的敬佩錢清。
錢清笑著搖搖頭,“不必如此,你可以說我是小人,懂得趨利避害吧。”
“懂得趨利避害也是一種能力,錢大人有如此眼界也是常人所不及的。”
“既然錦之不嫌棄,還是喚我錢兄吧,畢竟日後你我二人要共同將這益州治理的更加繁盛。”
李錦之從善如流,“錢兄。”
朝廷的判決很快下來了,朱老爺連同戶部尚書全部秋後問斬,一幹人等的家屬充做官婢或者官妓。李錦之像錢清借了些銀子上下大點一番,讓本劃到官妓一列的朱麗繡成功被劃到官婢的一列。接下來這些官婢如何分配,就不是李錦之能夠插手的了。
女子們被押送京城那日,益州城陰雨綿綿,李錦之撐著傘在城門口目送囚車緩緩駛來。押送的馬車必須走管道,因此李錦之沒有錯過送朱麗繡的最後一程。
不同於犯人需要穿囚衣,囚車上的女子雖然發絲淩亂,衣服髒汙,但是這是要充當官婢的,所以該有的體麵也還保留了一點。李錦之與朱麗繡四目相對,朱麗繡微笑著盯著前來送行的李錦之,直到馬車緩緩前行再也看不見。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但李錦之仿佛看懂了,她在說,我知道你為什麼不娶我了。我不怪你。車上的朱麗繡也仿佛看懂了李錦之眼神中蘊含的意思,他是在說,對不起,保重。
朱麗繡仰頭看天,天上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車上的幾個女子全都抱在一起取暖,可抱在一起有什麼用,衣服還是濕透了。他環抱住自己的膝蓋,下巴搭在腿上,心說,李錦之你也保重。
作者閑話:
周六不更,今日雙更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