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解毒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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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雲風抱著幽蓮跟著吳柳坐馬車回穀,留下了木棉和王福。吳柳一上馬車就閉目養神,不多看一眼,王雲風見狀也不做打擾,二人一路無話來到吳柳所說的穀中。七拐八拐的走了許久,終於看到了樓閣庭院。
    想來,剛才走過的地方曲曲折折,就應該是師父以前曾經說過的五行八卦陣法。
    吳柳吩咐小侍從帶王雲風住下,他自己就進了藥房,調配解藥去了。穀中的小侍從態度很友善,讓他稍等片刻,待會兒為他送飯和熱水。
    吳柳在藥房裏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從藥房裏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這是解藥,需溫水送服。百日醉不同其他毒藥,需要連續服用解藥七日,才能將餘毒消除。這瓶中正好是我製作出來的七日解藥,每日一粒。你喂他服下吧。”
    “多謝神醫。”
    “不必客氣。”
    王雲風喂幽蓮服下解藥,才終於鬆一口氣。
    王雲風在京城鬆口氣,卻不知道王夫人在益州氣的都快發瘋了。聽說兒子找到了那個幽蓮,還帶著他去京城找解藥。而師兄自從將幽蓮帶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她一麵生氣於兒子的所作所為,一麵又難過於師兄一走了之的態度。
    她始終不認為自己對幽蓮下毒手是錯的,為何師兄答應了她的請求卻又一走了之呢。王夫人的內心遭受百般折磨,最後終於病倒了。
    而益州的新任知府,也在王雲風離開益州的第九日走馬上任了。新任知府錢清高高瘦瘦,一身官袍完全撐不起來,乍一看就是個瘦弱的書生。隻不過仔細看,卻沒人能忽略他眼中的神采。
    李錦之因為錢清的到來,終於不用再批閱卷宗,身上的擔子卸下來,輕鬆不少。但是更大的精神壓力也隨之而來。錢清,新任知府,依舊是二王爺的人。
    讓李錦之更為焦頭爛額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朱府的大小姐,朱麗繡。
    “大人,那個朱小姐又來了。”
    “我知道了。”
    朱麗繡依舊是女扮男裝,背著手來後衙找李錦之。“李大人,時候不早了,該下工了。”
    “我還有很多卷宗需要整理,沒時間招待朱小姐。”
    “這益州的新知府都已經上任了,哪裏還需要你整日批改卷宗?走走走,快跟我去吃飯。聽說王家酒樓又出了新的點心,叫桃花糕。這個時候哪來的桃花,一定是無比金貴。去晚了就買不到了。”
    李錦之嘴角抽了抽“李某小小同知,付不起王家酒樓的糕點錢。朱小姐還是自己去享用吧,去晚了不是就沒有了嗎?”
    朱麗繡翻了個白眼,“你這人實在無趣,簡直是個榆木疙瘩。”
    “不錯,李某實在是沒有情趣,朱小姐還是不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
    朱麗繡屢次被拒絕,哼了一聲,奪門而出。李錦之望著朱麗繡離去的背影,放下筆,捏了捏額頭。朱家的事已經有了進展了,過不了多久,三王爺那邊就會收網,若他和朱麗繡真有什麼牽扯,到時候還如何能公事公辦。
    “李大人。”
    李錦之起身,“知府大人。”
    “哎,李大人無須多禮。錢某初來乍到,有諸多事情都不甚明了,還需要李大人多多指點。”
    “錢大人客氣了,為大人分憂解難是下官的榮幸。”
    “那太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該用午膳了,不如就由我做東,請李大人吃個便飯,一來作為同僚相互了解一番,二來也感謝李大人在我未上任時,盡心處理案件,守護益州百姓。”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
    錢清帶著李錦之來到了王家酒樓,李錦之心下無奈,兜兜轉轉竟然又來這兒了。隻不過這次是上司邀請,拒絕不得。
    錢清餘光看見李錦之的表情,打趣道“適才本官聽到那位姑娘跟你的對話才知道王家酒樓的酒菜出名,那本館一定要嚐嚐。”
    錢清說的家常便飯,並不尋常,二樓雅間,錢清將招牌菜挨個點了個遍。李錦之阻攔,“大人,就你我兩人用飯,這麼多吃不完,浪費了。”
    “哎,我初次請同僚吃飯,怎能扣扣搜搜。錦之不必有壓力,吃不完,我們就讓小二拿個食盒帶走好了。”
    李錦之眼皮直跳,“大人英明。”
    “錦之不必如此拘束,你我二人今後是同僚,要朝夕相處,在衙門也就罷了,既然出來了,我們就是普通的百姓,普通的同僚關係,不用時時拘著。”
    李錦之這頓飯吃的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食不知味的,他壓根就看不懂錢清請他吃飯,與他套近乎的用意。他是二王爺的人,可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三王爺的人,還跟他來這套,那這個人的心機也太深了。如果不知道他是三王爺的人,與他親近的目的能是像他說的那樣單純嗎?
    “錦之,多大了?”
    李錦之從思緒中回神,“今年剛好十九。”
    “我比你虛長兩歲,你就喚我一聲錢兄吧。不知錦之可有娶妻啊?”
    “家中貧寒,尚未娶妻。”
    “為兄已經娶妻了,是京城戶部尚書的幺女。”
    戶部尚書,二王爺的人。通過聯姻拉攏朝臣的手段,也是屢見不鮮。錢清這麼說究竟是何用意呢?是在宣告他是二王爺的人的身份?
    “聽說原平河還有個名字叫忘江河。”錢清語氣幽深,有些意味深長。
    李錦之抬眼觀看,錢清的表情似是在回憶,隻是不知道他在回憶什麼。發愣了半晌,他笑著問道“你知道這其中的典故嗎?”
    李錦之笑了笑,“一個愛情故事罷了,寧用江山換美人。這裏麵有多少杜撰的成分,就不可知了,畢竟寫這段曆史的史官是他的大臣。”
    錢清笑了,笑的通透,“錦之,的確是個妙人。不過,你可知身在權力的漩渦中,無論是上位者,還是朝臣,都有許多心酸無奈。”
    “的確。”
    “在娶妻之前,我在家鄉有一個青梅竹馬,她一直等著我金榜題名高中狀元,然而,我雖然高中,但皇上也沒有為我賜婚郡主,我原以為可以回鄉娶她,卻不料,最終還是負了她。”
    錢清飲盡杯中之酒,意味深長地歎道“我與那前朝皇帝有諸多相似,唯有一點不同,我沒有成為謀逆造反的人。”
    “不,你和他的不同是,他寧折不彎,而你選擇妥協。”
    錢清被李錦之的話說的呆愣住,接著哈哈大笑,“說的對,說的對,錦之真乃真知灼見啊。來來來,為兄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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