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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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長天借給王雲風三萬兩銀子,王雲風全部用於購買糧食。王喜從蝶城運回糧食後,存放到了王家酒坊的倉庫裏。對外就說是新近的酒糟。付長天將三萬兩銀子交給王喜,讓他去更遠的地方買糧,這次的糧食直接運到柳河城,找個地方存著。
王喜拿著錢又出發的時候,王雲風終於接到了三王爺從京城送來的書信,信上直接說明了他將奉命督辦江南水患的事宜,並且有一事需要王雲風去辦。戶部調不出來糧食,隻能從江南其他地方收糧,他作為王爺不好出麵,讓王雲風出麵收糧,按照市價由戶部撥銀子。此事若辦好,必有重賞。
王雲風了然,將信收好,看來這步棋走對了。
不出所料,幾天的時間內,益州就湧進了大批的難民,這次更加的人心惶惶了。知府陳東海宣布關閉城門,不再接納柳河城的難民。一時間,碼頭,官道,亂做一團,很多的商賈都受到了影響,貨物不能外運,損失了大筆的錢財,但這隻是表麵,因為絕大多數不能外運的商家都是投在三王爺名下的,而二王爺名下的商賈則是明麵上被阻撓,夜裏卻偷偷地走水路,向外發貨。
王喜收來了兩萬石糧食運往柳河城的時候,三王爺上官南浩也已經到了江南。
上官南浩和巡撫坐在益州的一家客棧裏,“江南情形如何?”
“回王爺,柳河城的難民已經大量的湧進了益州,但是益州知府陳東海下令封城,所以難民開始湧向京城了。
上官南浩神色冷淡,“二哥真是好手筆。”他心下憤恨,可是眼前的事情需要完美的解決,不然真的等難民大規模湧進京城,他失職是小,讓上官西然得了好處就糟了。來益州前,蘇晴告訴他先在京城將少量的難民安撫好,再來解決江南水患的事情,省的那些難民在京城受到挑撥發生暴亂,他就難辭其咎了。
“我讓你籌集的糧食,籌備的怎麼樣了?”
“回王爺,已經籌備了一萬石,但是依然杯水車薪,不隻是柳河城,周邊的不少縣城也都受災了。而且益州,蝶城,鹽城,糧價全部被刻意抬高,很多米鋪的糧食都被搶購一空,現在幾乎是人心惶惶啊。”
“那個益州的王雲風收糧收的怎麼樣了?你可知道?”
“自王爺來信,我就著人盯著王雲風了,那個王雲風行事果斷幹練,確實是一把好手,他在收到王爺信件前就開始命人收糧了,看來是得到了消息,也是早就有意向王爺投誠。”
“他跟本王側妃的好友有生意往來,能照顧,本王自然是多照顧些,他不投誠本王還能投靠二王爺嗎?就算投靠二王爺,我那二哥也不會信任他。”
“王爺說的是,要不要把王雲風請過來,見一麵?”
“嗯,本王到江南的事,陳東海那邊還不知道,你著人悄悄將王雲風帶來,本王親自交代他。”
“是。”
巡撫派來的人到的時候,王雲風正在書房核對賬目,聽聞巡撫派人來請,王雲風趕緊收拾利索,跟著人到了巡撫衙門。
王雲風進門,見堂中坐了兩人,巡撫坐在下首,他內心了然,想必上位那個就是三王爺了。王雲風低頭行禮,“草民王雲風參見三王爺,參見巡撫大人。”
“免禮。”上官南浩對這人的眼色和識時務非常滿意。“本王此次來江南是治理水患的,一切低調行事,你也不用拘謹。”
“是。”
“前些日子本王交代的事情,不知你辦的如何?”
王雲風頷首,“回王爺,草民已經購得三萬石的糧食運往了柳河城,現由草民的家仆看守。另外益州城草民也存了兩萬石的糧食備用。
“好,此番有了這五萬石糧食,江南的災民就有救了。不過你先不要急,等明日,你先在益州以王家酒樓的名義施粥。待我讓你放糧時,你再放糧。”
“是。”
王雲風悄悄地從後門離開,上官南浩對徐世昌說,“明日你去通知陳東海開倉放糧,打開城門,看看他怎麼說,若是他不允,你再讓王雲風把糧食搬出來,強行打開城門。”
“是。”
第二日一大早,王家酒樓就在門前支起了施粥的攤子,所有的難民都可以拿著碗來排隊打粥,不僅如此還有粗麵饅頭,和白麵饅頭。但是有規矩,老人和小孩可以領一個白麵饅頭和一個粗麵饅頭,其他人隻能領粗麵饅頭兩個,至於白粥,不限量。
王家的掌櫃一招呼,城中的難民全部湧向王家酒樓的粥攤。“排隊,排隊。”
不遠處,王雲天和王雲海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怨毒。王雲海恨恨地說“我當他有什麼好打算,原來是做慈善,王雲風可真是好大的善舉。當真會收買人心。”
於此同時,藏香閣的門前也開了一個施粥棚,麵前也排了不少的人。隻不過藏香閣的粥棚隻有粥,沒有饅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王家酒樓有饅頭,所有在藏香閣排隊的難民都一窩蜂地跑走了。
幽蓮挽著袖子舉著勺子的手懸在空中,有些無奈,隻好放下勺子。放下袖子。“木壯,你去王家酒樓看看,怎麼回事。”
“是。”
想不到王雲風竟然會施粥,還有白麵饅頭,他倒是心善。本以為他會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呢。
徐世昌一大早就來知府衙門,命令知府開城門,陳東海麵露難色,“大人,不是下官不肯開城門,實在是下官沒糧食,若是難民全部湧進來了,沒有米糧,他們會搶的,到時候發生動亂,益州百姓就遭殃了。”
“你益州府為何會沒糧食?”
“大人,您在瓊州,不知道前兩天發生的事,可能是天幹物燥,益州失了一場大火,將林氏米鋪的庫房給燒了,我益州的大部分糧食都在林氏米鋪。而且,說來也巧,當天我益州衙門的庫房也損毀大半。”
“失火?可查明原因?”
“回大人的話,並未找到凶手。”
“不管怎樣,陳大人也不能讓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益州的百姓是百姓,柳河城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嗎?本官命你馬上開城門,若引起動亂,本官為你是問。”
陳東海心裏不屑,麵上卻顯得誠惶誠恐,“是,屬下這就命人開城門。”
城門一開,城門外的災民就一股腦的全部湧進來,他們已經在城外餓了好幾天,有體力的人往京城趕,剩下走不動的都是些老弱病殘,一看開城門了,全部化身虎狼,見什麼搶什麼。
徐世昌命官兵維持秩序,還是有不少人不聽管教。陳東海在旁邊暗笑,看熱鬧。沒糧食,我看你拿什麼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