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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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地處江南中部,四周水係發達,交通往來十分便利,因此是江南的貨運中心。江南最初的商業圈就是以益州為中心向四周擴散的。益州是全國有名的魚米之鄉,盛產茶葉,水稻,和桂魚。對於朝廷來說,益州商人齊聚,是稅收最多的地界,對官員來說,做益州的官,是個肥差。
益州的護城河呈環狀通往外地,為了陸路運輸業方便,曾經的知府在東側修了一個原平橋,寬十丈,可容多輛馬車同時外出。這個橋整整修了10年,極大的解決了益州碼頭內外運輸的擁堵問題,也因此奠定了益州作為江南之主的堅固地位。當然,最後知府因為原平橋也成功的升職,成為了江南巡撫。
要說在貧困落後的地界兒,做出點政績來,還是容易的很,但是在益州這地界還能將賦稅翻一番,就真的能說明前益州知府徐世昌的能力了。新任的益州知府名叫陳東海,從小出生在西南偏僻的漁村,二十歲考上了功名,十年間,從一個小小的從七品升官到現在的正五品。要說能力手腕,陳東海絕不是一般人,兩年前不知如何搭上了二王爺上官西然這條線,二王爺也信任他,徐世昌一走,就立馬將他調到益州做知府,斂財的意圖十分明顯。
京城風雲變幻莫測,局勢不明,幽蓮所在的藏香閣因為孟雪和蘇晴的關係很顯然的被打上了三王爺的烙印,當然這也包括王雲風的家族,對於陳東海來說,打壓三王爺在江南的勢力,也是他的重要工作之一。因此,此次的夜遊,很顯然有什麼陰謀在等著初入江南的幽蓮。
馬車緩緩前行,厚重的棉簾阻斷了外麵嘈雜的聲音,馬車裏隻能聽到馬車軲轆在石頭地麵上滾滾前進的聲音。幽蓮盯著馬車的一角,不去看坐在他對麵的王雲風,王雲風卻不想錯過好不容易得來的二人世界。
“幽蓮,你知道這益州的護城河叫什麼名字嗎?”幽蓮聽到對方問話,隻好抬起頭來,“聽說是叫原平河,因為這河本無名,後來修了原平橋才改為原平河。”這人盡皆知的事情,幽蓮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王雲風還要明知故問,莫非是沒話找話?
“是啊,這河叫原平河,人盡皆知,可你知道嗎?原來這河其實是有個名字的。”
“哦?”
“這河叫忘江河,因為它最後會彙入江中,但是這個忘卻不是看望的望,而是忘記的忘。”
“為何?這又有什麼變故?”
“原是因為前朝開國皇帝朱世珍背井離鄉,進京考取功名,他的妻子在河邊送行,朱世珍與妻子揮袖告別,許諾考取功名就回來接她。可是他到京城後,中了榜眼,被皇帝賜婚郡主。郡主才貌雙全,對朱世珍百般追求,但是他卻記著對家鄉妻子的承諾,始終不答應。後來皇帝一怒之下將朱世珍壓進天牢,郡主百般求情,皇帝才終於答應流放朱世珍。朱世珍在流放地越想越氣,對妻子的思念也越來越重,於是他在流放地組織起流民,一路殺回京城,他的隊伍越來越壯大,於是成為了前朝的開國皇帝。登記後,他馬不停蹄的回到益州接妻子,卻發現,妻子早已經亡故了。在得知朱世珍要被問斬的消息後,妻子就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了。朱世珍在河邊悔恨的大哭,眼淚流入河中,隨著河水滾滾流入江中,就像他對妻子的思念一樣,融入無盡的深淵之中。他說道‘江山雖好,卻不及夫人一片情深。若重來一次,我願用江山換夫人一命。’所以後人為了紀念朱世珍的情深就管這河叫忘江河。這個江其實是江山的江。”
幽蓮聽王雲風講故事,不由自主就聽得入迷了。王雲風講完,竟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原來是這樣,以前倒是不曾聽說過這樣的典故。”
“若你愛聽,以後我常講給你聽。”
“……”
“家主,到了。”王雲風的小廝王福在車下彙報。王雲風整了整衣冠,先行下車,然後伸出手想要扶著幽蓮,幽蓮側頭看眼木狀,木狀機靈的上前扶幽蓮下馬車。王雲風淡笑,絲毫不覺得尷尬。隻是放慢腳步囑咐道“京城風雲莫測,這新來的知府怕是要有什麼動作了,一切都要小心。你初來益州,怕是他會為難你。”
“多謝提醒。”幽蓮這句道謝是真正的誠心實意,自來益州,王雲風對他就多有照拂,如今提醒他小心知府,也是讓他頗為感動,隻是他忘記了,王雲風之所以對他照顧有加,也是因為他們無形之中早已經上了三王爺的船,若不合作,早晚全部船翻,屍骨無存。
踱步河邊,就看到河邊停著一個巨大的畫舫,張燈結彩好不熱鬧,陸陸續續有不少益州有頭有臉的商家陸續登船。王雲風二人也不多做停留,緊跟著人登上了畫舫。一樓畫舫擺上了二十幾桌,每個桌前都有衣著暴露的女子為客人引坐。益州的大家族,大商戶自然是坐在離知府近的位子上。像是幽蓮這種外來戶能得個角落處坐著就不錯了。這一點幽蓮覺得無比滿意。
絲竹聲起,畫舫緩緩開動。一中年男子身著華服從偏廳出來,大步邁進正廳。“各位久候,失禮失禮。”陳東海雙手抱拳,似是認真道歉,但仔細看,方知神情不耐,不屑意味甚濃。
在做的商人皆抱拳回應,“哪裏哪裏,我等也是剛到。”眾人麵上一派和氣。陳東海沒有再接話茬,直接坐到了主位上,他眼尖的看到角落裏坐著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一派儒雅之風,想不到這益州這樣的商賈之地,竟有如此似文人雅士般的商人。
“今日在座的各位都是我朝的有功之臣,陳某初來益州,今後需要各位配合支持的事還有不少,陳某在這裏先敬各位一杯。”說罷,飲盡了杯中之酒。
陳東海放下杯子掃了一眼眾人,目光停留在幽蓮身上,露出探尋之意。“不知坐在末尾的那位公子是哪家商號的老板?真是年輕有為啊。”
幽蓮被點名,隻好抬頭回話,“在下孟幽蓮,是益州藏香閣的掌櫃。”
“啊,原來如此,陳某早就聽聞京城開了一家奇樓,想不到如今鼎鼎有名的藏香閣也在益州開了分號,改日陳某一定要親自去看看,藏香閣到底藏了什麼‘香’。”說罷哈哈大笑,眼神曖昧的看著幽蓮。幽蓮被陳東海赤裸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但也不能表現出來,隻是微微點頭,“恭候知府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