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疆行 第七章·神秘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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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是假的?你和我聽到的是不一樣的傳聞,你怎麼知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呢?”
男子戲笑道:“大盜一下就能被獸頭店鋪的人打趴下了。”
江溫扶額,和眼前這個男人有些太難溝通了。
“而且,大盜並不是去獸頭店鋪偷竊,而是去自首。”
江溫心中一驚,反問道:“你怎麼確定?”
男子懶懶的靠在一邊道:“當時我在場。”
操!江溫盯著男子的麵具足足停了三秒,他到底是什麼人?
大盜進入獸頭店鋪後,店內那兩個夥計也很快現身了,老太太拿著拐杖,醜兒依舊是一臉猙獰。
“我知道你們是來殺我的,可如果我說我這一趟是來自首的,你們會不會從輕處理?”大盜扔掉身上的彎刀,以示自己的決心。
老太太微微笑著,醜兒也覺得有些意思,可惜……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輪回,不是他們能做主的。“我欣賞你,可規矩依舊是規矩,不可以為你一個人破例,我保證給你個痛快。”
“我是被冤枉的。”大盜辯解道。
這時,醜兒問道:“你為什麼會來自首?”
緊接著,老太太經過思考後說道:“這幾十年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自己來認罪的人,你說你是被冤枉,所以你是因為被人冤枉,前來洗去冤屈。”
大盜娓娓答道:“我有一個好兄弟,他叫三兔,這把彎刀就是他送給我的。”大盜指了指那把彎刀。
“兩天前,他被人殺死了,他是盜賊榜首,誰能殺得了他?!我到處為我的義兄搜尋謀殺的真相,最終我找到了一份死亡名單,令人意想不到的,我的名字居然就在三兔兄之下。三兔兄的死,讓我認識到,我逃不過的,所以我此次前來就是想把事情交代清楚。
我說完了前來自首的緣由,你們能作為交換,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出現在死亡名單上?”
“原來如此。”老太太點點頭道,“你雖然是域疆有名的大盜,卻從來沒有做過損人性命之事。你會受到懲罰,是因為在皇都之時,你殺害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我沒有。”大盜緊蹙著眉頭解釋道,“這是一場誤會,在皇都所有人都在通緝我,我被逼無奈逃到了域疆,可我爹的死分明是一場意外。
我是我們家的獨子,除去我,就隻有一個姐姐,我姐早已過了適婚的年紀,可有一天有個人上門提親,他隻是要求了更多一些的嫁妝,我聽說後,就直接買了姐姐的嫁妝回家,可我爹非但沒有領情,反而給了我一巴掌,他說——你滾!!你姐姐出嫁要幹幹淨淨的嫁,不能給人家落一點口舌!你這點髒貨,就是讓你姐嫁得不幹淨!
他不收我的貨,姐姐這次的婚事便就此耽擱了,沒想到,當天晚上,她就自盡了。
處理完姐姐的喪事後,我和我爹大吵了一架,我失手打了我爹,我發誓!我絕沒有打死他,我爹是被我和我姐活活氣死的,可爹身上有我打過的痕跡,我就這樣,在皇都,因弑父被人通緝了。
我走投無路,便尋到了域疆,我努力活下去,就是為了不讓我家斷後。
我爹的在天之靈,也一定不會希望我因他而死。”
這時候,老太太的臉上盡是左右為難的神情,她道:“可否稍等片刻?”
大盜作揖,低頭道:“北角了。”大盜一滴汗落下。
老太太正打算上二樓,這時,從樓梯下走下以為姿容俊美、身形修長的男人。
江溫問道:“那是你?”
“哈哈。”
男人走了下來,老太太和醜兒都卑躬的退到了一邊,男人微挑著眉,懶懶的說道:“你就是大盜?”
“正是。”大盜畢恭畢敬的答道。
“我發現我漏記了一項,在皇都之時,你曾偷盜了一家大戶人家,你不僅偷了他家的東西,還偷了人。你可知,你害得那家的女兒,因羞憤而懸梁自盡,你覺得,這筆賬,該怎麼算呢?”
大盜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惱羞成怒的反駁道:“你說我害了人家姑娘,我就是了嗎?!我根本沒做過這種事,你們今天晚上不想留我,隨便找什麼理由都行,我就問你,證據呢?!”
“你要是沒做過這種事,為什麼跑域疆來?”男子從容不迫的譏諷道。
“我就是被人通緝所以才誤殺了親生父親!”
“你放屁!你根本就是做了最下流無恥的事?你難道非要我把那姑娘的孤魂帶出來嗎!”男人突然罵道。
“嗬。”大盜死咬著牙道:“你根本就沒有證據!你分明就是在誣陷我!”
男人突然大笑了起來,道:“是啊,你的確沒有玷汙少女,也沒殺害親身父親,因為你不是大盜啊。”
一絲訝異閃過大盜的臉後,他立刻開口反駁道:“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你剛誣陷了我,現在又說我不是我?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是誰我心裏沒數嗎?”
“北角了。”
大盜像被戳中了什麼痛穴,臉上的表情極是難看,道:“怎麼了嗎?”
“哦?這好像是三兔的口頭禪。”男人臉上掛著笑,似是真的在笑,又好似飽含了譏諷之情。
“三兔兄是我的義兄,順口說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大盜落落大方的駁道。
男人臉上滿是戲謔,他道:“這句話隻是讓我有所起疑,我隻試了試,你就自己露出了馬腳。大盜在皇都並不是一名竊賊,這便是她沒有輕薄女子的證據,你剛剛那麼極力辯解,為什麼不說清楚呢?嗯?”
大盜如今不僅是感到了危機感,更是一陣的羞憤積於胸膛間,他隱隱感覺眼前這個男人什麼都知道了,他現在的行為無異於在戲耍一隻被他圍困住的獵物。
“大盜就是三兔兄。”江溫問道。
“三兔兄就是大盜。”男子道。
“嗯?”
男子正了正身子說道:“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獸頭店鋪的存在本是用來修正那些不為人知的黑暗,幾百年來,都隱匿得很好,可是現在人人知道獸頭店鋪,這是誰有人在背後搗鬼,你說,這是散布這樣的故事?故意抹黑獸頭店鋪呢?”
獸頭店鋪裏的人不可能自己傳播,那就隻有,“大盜,可他怎麼可能能活著出來呢?”
“他來之前就已經不是人了。”
江溫瞳孔微微放大,他不再盲目發問,而是在腦中整理著這整個事件。
這時,男子出聲把事情細細解釋了一遍。
三兔是盜賊榜首,他與大盜是結義兄弟,兩天前被獸頭店鋪抹殺,然而三兔偷梁換柱,真正被抹殺掉的人我們暫且認為是“大盜”。
三兔以大盜的身份前來自首,然而三兔此時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之後,獸頭店鋪傳出了一個名不符實的謠言,這顯然是個陰謀,其一、是他傳出了這樣一個謠言,其二、盜賊榜首的三兔是一個死了將近百年的人,這說明三兔是假的,這是一個死人為了在世間存活而偽造出的身份。
他是死人的情況是在獸頭店鋪對峙時察覺到的,而至少是百年以上的鬼,則是因為三兔作為一個“活人”,在域疆生活了這麼久,卻未被人們發現,以此估測出將近百年的鬼齡。
那句“北角了”,實際是廊鄔國的一句古語,但那句話正是三兔兄的口頭禪。
當他誤說出“北角了”時,他是極為緊張的,可在揭發其他真相時,卻並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這是為什麼,因為他一個域疆人卻說出了廊鄔古語,而且是作為自己的口頭禪,如果身份都是偽造的,那國土呢?
由此看來,三兔的真實身份是廊鄔國死了將近百年的神秘人,在兩年前,他作為一名叫“三兔”的盜賊來到了域疆。
三兔不想被人揭穿廊鄔國人的身份,正是不想讓人知道抹黑獸頭店鋪是廊鄔國人所為。這便是廊鄔國的陰謀,他們派人暗暗潛入了域疆,想從內部搞垮域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