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萬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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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頹廢的走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與他無關,那些天的美好都好像過眼雲煙,他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明白了他的痛苦,也為他難過,忽然下起了漫天飛雪,凜冽的寒風刺骨的疼,他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倒了過去。
恍惚間聽到一個急切的聲音在喊他的名字:“國師……”
……
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以後。
此時他正躺在軟床上,蓋著被子,旁邊一抹紫衣單手支著腦袋,像是在假寐。
“咳咳。”
聽到聲音,楓逸之趕緊睜開眼睛,從桌子上倒了杯茶給他:“喝口茶。”
玉眠霜搖頭。
見他搖頭,楓逸之便放下手中的茶杯:“這些天你到底經曆了什麼?一進皇宮你就跟失蹤了一樣,今天上街正好看到你在大街上暈倒。”
玉眠霜沉默不語。
“你受了很嚴重的傷,怎麼弄的?”
玉眠霜依舊沉默不語。
“喂!你是不是傻了?”楓逸之有點沒耐心了,想不通他怎麼突然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對。我……就是個傻子。”
“啊?”
“我要喝酒。”
忍無可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朝他吼道:“你這人突然發什麼瘋啊?!”
“我要喝酒……”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跟我說!我幫你出氣!”
玉眠霜哭了,也不放出聲來,就那樣默默的低泣:“他要我滾,他說他是自願的……”
“什,什麼?”
“他之前明明說喜歡我的,可是為什麼,突然不喜歡了?”
他的表情就連楓逸之看了都覺得揪心,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那國師無疑了,可是氣歸氣,現在他的好朋友成了這個樣子,當務之急還是先開導他。
“你真的那麼愛他?愛到沒他就不行了?”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隻要他,隻要國師。可是,為什麼他突然就不愛我了?為什麼……”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一個人的感情是不可能說變就變的。你好好回憶一下?”
胸口的傷隱隱作痛,玉眠霜已經不願再理智的去分析問題了。腦海中還是他們之間的一幕幕,揮之不去。
突然起身向外走去。
楓逸之連忙拉住他:“你瘋了,衣服還沒穿,出去找死嗎!”
“找……死。”用了很大的力氣將他掙開,往門外跑去。
眼前雪白一片,一陣寒風刮過,玉眠霜微微一哆嗦,邁開腿繼續向前走去。
楓逸之趕緊追上去,深怕他想不開做什麼傻事。
讓他猜對了。
來到楓府的蓮池,眼神空洞的一步步向前走去,水中倒映著一位紅衣美人對月祈禱,漫天的銀輝輕柔撒下,他閉著眼睛用心感受,終究都是假的:你不愛我,為什麼要騙我。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騙我。
“噗通——”水花四濺。
匆忙趕到的楓逸之隻來得及看到水麵上濺起的水花,微微一愣:“玉眠霜你個瘋子!”不管不顧的脫下外袍就縱身投入水中。
水真的很冷,冷到刺骨,終於找到了閉著眼睛一直在下沉的玉眠霜,將他攬入懷中往水麵遊去,楓逸之吃力的咬著牙:“你好重!”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他拖上岸,自己也累個半死,喘了幾口氣就趕緊查看玉眠霜是不是還活著,用力按他的胸口,可是什麼反應都沒有,隻能試試另一個辦法了。
看著他那張慘白的臉,楓逸之眼一閉心一橫,視死如歸的低頭,撬開他的貝齒,過氣給他,楓逸之不禁奇怪:兩個男人親嘴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惡心啊?而且他的嘴軟軟的,還挺好吃的!……靠!我在想什麼鬼東西!
猛的瞪大眼睛,玉眠霜突然的回應殺的他措手不及,所以他一開始到底想幹嘛來著?!感覺自己被他挾持了,他的唇狠狠的與他糾纏,要掙脫實在是不容易。
楓逸之心想:瘋了,瘋了,這小子絕對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楓逸之的唇,依舊緊緊的閉著雙眼,嘴裏卻在默默低語:“國師,原來,原來你還愛我?真的嗎?哈哈……好,真好……”
楓逸之蹙眉,莫名的失落感不知從何而來:“真的是欠你的!來人!”
三五個家丁急急忙忙的趕來:“公子有何吩咐?”
指著倒地不起的玉眠霜:“他落水了,把他抬回去!”
“公子你呢?”
本來就是大冷的天,他身上穿著中衣,全身都濕漉漉的,再加上刺骨的寒風吹著,那感覺一般人體會不來。
“我自己走回去就好,吩咐廚房給本公子準備薑湯!”撿起自己的外袍裹在身上,獨自往房間走去。
……
“公子,薑湯給您端來了,公子……”
“嗯?還有何事?”
“老夫人聽說您落水了十分擔心,想過來看看你。”
“不用了,你就說我很好,讓她不要擔心,娘本來身子就不好,看見我這個樣子還不知道要擔心成什麼樣子,去吧!……對了,給那位公子也送去一碗薑湯,晚些本公子去看他。”
“是!”
見了他說什麼呢?問還記不記得強吻本公子那件事?……什麼鬼!兩個男的吻就吻了,我到底在糾結什麼?!可是他和他的國師好像也是兩個男的……不對不對,我為什麼要暗示自己?難道瘋病還會傳染不成?
“算了算了,不想了,麻煩!”
夜裏,楓逸之去看他好的怎麼樣了,結果看到的卻是讓他異常憤怒的一麵!
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喝悶酒,酒壺被砸的東倒西歪,關鍵是他本身就受了重傷,再加上今天落水,現在又在大冷天灌自己酒!
楓逸之忍無可忍,上前一腳踹翻了桌子,兩隻手狠狠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對著他就是一頓怒吼:“夠了!你到底有完沒完!!你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人家不要你了你就這麼作踐自己?你作踐給誰看啊!還是你以為你這樣你的寶貝國師就會心疼?你知道本公子為了救你廢了多大力氣嗎?你就那麼想死?!”
“我……我什麼都沒有了……”眼淚嘩嘩往下掉。
楓逸之看著心裏莫名一痛:“那我呢?你把我當什麼了?”
玉眠霜看著他,又低下頭:“我想他了,我想見他,我想見他……”一聲幹嘔,身體撐不住了往下倒去。
楓逸之將他抱起走進房間,將他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眼神有些失落,又有些氣憤:那國師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能把你迷成這樣?不能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了,沒有他你還不活了嗎?……你知道我為了救你,多少個日夜沒合眼嗎?你知道自從你劫獄沒有和我一起出去以後我有多擔心你嗎?
忽然低頭用力吻上他的嘴唇,力氣特別大,好像要將自己內心的火氣通通發泄給他,越吻越深,吻到他自己都忘了最初的目的是什麼,結束前又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唇,火氣也發泄的差不多了,看著他紅腫的嘴心裏一陣暢快: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得罪本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