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陷入永夜一般，四周一片漆黑，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還想著這裏難道就是地獄？
    忽然感覺有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一遍又一遍，喉嚨幹澀難忍，唇上被一片溫軟覆蓋，一股清流緩緩流入口中，舒適非常，玉眠霜艱難的睜開雙眼。
    “國……”
    話還沒說完，姬欺月低頭小心翼翼吻上他的唇，反複纏綿，柔情似水。
    玉眠霜被眼前一幕嚇得心跳漏了半拍，一聲都不敢出，深怕美夢破碎，許久後他徹底淪陷了，與他唇齒糾纏，反客為主，也不知過了多久，姬欺月離開他的唇，看著他，輕輕說了句：“我喜歡你。”
    ！！！
    宛若晴天霹靂，像是從無間地獄突然回到天堂，手指顫抖著摸向他的臉，真實的觸感……原來，原來不是夢？！
    “國師，你，你剛剛說什麼？能，能不能，能不能再說一遍？”
    姬欺月很有耐心，微笑著說：“我喜歡你。你……可願。”
    怎麼會不願？！他每天做夢都想的事情，怎麼會不願？！起身將他緊緊擁入懷中，就算身上千刀萬剮的疼也都與他無關，他太高興了！！
    他此刻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又是哭又是笑，接近癲狂的樣子讓姬欺月不解。“當然願意！國師，我……”不停的流淚，已經失聲。
    “願意就好。”
    半晌後，怯怯的問：“國師，你真的喜歡我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居然看到他耳根微微發紅，像是在羞澀？！
    玉眠霜心跳聲如打鼓，他從未見過他如此誘人的一麵，著了魔似的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似乎有魔力一般，隻要吻上，便讓他欲罷不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停止。
    姬欺月：“……”好像被粘住了一樣，他遲遲不放開他的唇，姬欺月無奈，由著他。
    其實他也很開心。
    ……
    姬欺月痊愈了他身上的傷口，同時累得睡了過去，一睡又是五六個時辰。
    玉眠霜坐在床邊看著他的樣子，怎麼看都不膩，時不時的傻笑，仿佛得了什麼寶藏一樣，如今還是覺得不真實，就害怕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玉眠霜一直守著他，直到夜半，可他就是毫無困意。
    “國師你醒了？我扶你起來。”
    姬欺月將手遞給他，微微揚唇：“你大可不必如此。”
    “國師，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什麼？”
    “相比之前，你最近太容易犯困了，而且睡著就像昏迷一樣，我有點擔心……”
    “……”姬欺月沉默了：我終究會死，這樣對他是不是不公平？“玉眠霜，若我有朝一日魂歸九泉，你當如何？”
    “我陪國師一起去！”
    幾乎是脫口而出，姬欺月心口微痛：“為何不願活著？我希望你活著。”
    “國師都不在了。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和鬼一樣，有什麼意思？”忽然想到了楓逸之，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鬼。”姬欺月認真念出這個字，思索一番後笑著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
    一日，玉眠霜正在廚房搗鼓吃的，見姬欺月推門而入，立刻尷尬的停下手中的活。
    “國師，你怎麼來這裏了？”
    “你在做什麼？”
    “我……做飯……”
    “沒有我的份嗎？”
    聞言玉眠霜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國師，你不是不吃東西的嗎？”
    姬欺月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說道：“我想吃你上次做的那條魚。”
    此言一出玉眠霜直接紅了眼眶，原來，他居然有那麼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原來，那天他吃了……
    “嗯！我這就做給國師吃！國師先回去等我，我做好了給國師端進去！”
    看著他喜極而泣的表情姬欺月內心沉思：原來，他已經愛我至此了嗎？我真的要這麼自私嗎？
    這個問題在他腦中不止一次想過，那天自己說喜歡他這句話，是不是太衝動了。
    香噴噴的飯菜把桌子都堆滿了，看著這樣子玉眠霜被自己蠢到了：這麼多，好像兩個人吃不完。
    他把能想到的好吃的都做了出來，隻希望他能多吃一些自己做的菜。
    姬欺月坐在桌子前，看著他傻笑的樣子莫名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湧入心口，伸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頰，目光含笑的看著他。
    “國師……”臉紅撲撲的，低著頭，卻又無比貪戀他的撫摸。
    “國師，我給你夾這個魚吧，魚刺我都剔了，你快嚐嚐！”
    “好。”張口含入他筷子上的魚肉，吞入腹中，卻在他收回手之前在他手上落下輕柔一吻。
    玉眠霜沒想到國師居然是這樣的國師，拿筷子的手有點不穩，臉紅的要滴血。又看到他眸中的調皮，整顆心都化了。拿著剛才喂他的筷子要夾了一塊魚肉自己吃下，味道有些甜，甜的都膩了！
    玉眠霜心花怒放，一頓飯兩人吃了快一個時辰，這期間他一直都在笑，發自內心的笑，十多年來他笑得最多的一天，原來……這就是愛。
    不知道自己突然發什麼神經居然會想到那日楓逸之說的話……而且還……
    楓逸之那日湊近他耳邊低語：“兩男的房事你個笨蛋會嗎？”現在想想自己是真的不會。不過好像有專門教那方麵的書來著。
    打定主意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溜出了國師府。因為那種事情他要是不會的話被國師嫌棄怎麼辦？一切為了國師！
    ……
    姬欺月一覺醒來發現玉眠霜並不在自己身邊，不禁有些失落，想出去看看他在幹嘛。
    玉眠霜那邊……
    鬼鬼祟祟的買了書，又鬼鬼祟祟的跑到自己房間，關好門，鬼鬼祟祟的看。
    看著眼前一幅幅香豔的圖十多年未經人事的他直接流了鼻血，腦袋一熱，身下起了奇怪的反應，最後實在撐不下去了，把書一合，跑到床上將頭埋進被窩，閉著眼也無法阻擋腦海中的一幕幕，最後竟將書上的人腦補成自己與國師？！有些後悔，他那時到底發什麼瘋居然會買那種不堪入目的書，真的是被楓逸之帶壞了！
    隻是他不知道讓他更後悔的事還在後麵……
    姬欺月不聲不響已經走進房間，本來想去叫他，不料餘光掃向地下的書籍，心想難道是劍譜？彎腰拾起一本，翻開第一頁時手微微一頓，再看向倒床不起的玉眠霜時，眼神複雜……繼續翻閱。
    全部看完以後，姬欺月不聲不響的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我明白了。”
    玉眠霜一個寒顫，趕緊爬起身，眼神驚慌失措：“國師，你，你怎麼來了？”下意識去看靜靜躺在地上的書籍，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結果他的一句話直接讓他絕望。
    “我都看完了。”
    玉眠霜直接傻了，反應過來將整個人埋在被窩，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肯出去見他。什麼人都丟光了！還見什麼人？不見了！
    “……不要怕。”姬欺月輕而易舉的掀開被他緊緊包著的被子，看著他羞愧的無地自容的表情心中一動。脫下靴子上了床，玉眠霜被驚呆了，隻見他將手一點點伸向他小腹處：“這裏，難受嗎？”
    “我……”這他怎麼說的出口？
    “坐我身上，我幫你。”
    “啊？”他被沒聽錯吧？再次流了鼻血(血槽已空）
    “不，不了。國師……”
    話沒說完，姬欺月輕輕吻上他再三推辭的唇，吻的輕柔，不多時，玉眠霜身體徹底軟了，也淪陷了，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反抗，底下強烈的感覺告訴他，他想要！
    姬欺月緋紅色的衣袍和他淡黃色的衣袍被糾纏在一起隨意扔在地上，玉眠霜聽話的坐在他胯上，房間內氣溫迅速上升，仿佛置身雲端，欲仙欲死，那種噬魂的美好他永遠不會忘記。
    一番大汗淋漓後姬欺月累倒在他懷裏，姬欺月身體欲望非常強烈，他不似凡人，隻要一旦生了欲望，便相當於拿整個生命在賭，想要控製非常困難，和要他大半條命沒有區別。
    所以玉眠霜幾乎是拚盡全力在滿足他，即便是現在，他依舊心跳不止：“國師，我們一輩子都這樣好不好？”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你也永遠不要離開我。
    “生死有命，莫要強求。”他實在太累了，說完這句話就睡著了。
    玉眠霜認真回想他的話：生死有命，莫要強求。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