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受控製的轉身拂袖走開了。
    衣袖被身後的少年扯住：“哎，雲真大人見著我就走是什麼意思？這麼瞧不起我嗎？”
    夏雲溱回過頭，聽見自己說：“主神不允許我同無關緊要之人言語。”
    主神？
    “哦，主神啊！”少年咬了咬牙笑得一臉無邪：“你這麼聽他的話？別忘記他是神不錯，你也是啊。”
    夏雲溱感覺雲真似乎很不開懷，冷哼了一聲。
    雲擇機跟著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別管任天堂了，他出不了水晶宮管不著咱們，這樣，我帶你去下界玩玩怎麼樣？”
    雲真有些遲疑，猶豫道：“我跟你出了水晶宮，這已是大逆不道，再去下界，恐怕……”
    “沒事兒！咱們去俠侶問道走走劇情，很快就能回來。我都跟靈機它們說好了，不會被任天堂發現的。喏，你瞧瞧，這是通行令。”
    夏雲溱看見少年手中遞過來一張紅底金字的信箋，字跡一晃而過，都沒看真切就被他收入了懷中。
    少年拉著雲真的手臂往結界門中走去：“瞧見了嗎？瞧見了就快些走吧！”
    夏雲溱就像藏在雲真體內的另一個人，他借著雲真的眼睛看見了穿過結界以後的那方天地。
    他們走過千山暮雪，掠過水上江南，最後他們來到了漠北。
    黃沙漫天中金戈鐵馬。
    夏雲溱也從未來過這種肅殺的戰場，他生活在唐都盛世，四方來朝，連西域昆侖的蠻夷都不敢來犯。
    即便是僵人風波中，也能運籌帷幄，大局已在可控範圍之內。
    夏雲溱不由得幾分遺憾，著戎裝上戰場保家衛國守山河，比漂泊江湖快意恩仇更讓夏雲溱觸動。
    雲真似乎也深受感染道：“這裏是哪裏？”
    少年看著疆場上的廝殺：“不知道，就是覺得血雨腥風的很有趣。你們神不是素來講究一個慈悲憐憫拯救蒼生？看到這些血肉橫飛的場景，有何感想？”
    雲真沉默地又看了許久，才開口道：“熱血…在沸騰。”
    夏雲溱心中一動，這嗜血的殺意，很不對勁。
    一個神明，手持長劍，不著戎裝來往戰場兵馬之中，不分敵我隻管殺戮。
    他殺紅了眼，到後來隻剩下了一個活人。
    夏雲溱看到雲真穿著的白衣被蒼生的血液浸泡為血色，沉沉地穿在身上，濕漉漉的血腥味讓他幾近嘔吐。
    雲真拄著劍半跪在血肉橫飛的沙場上，殺了千人。
    神也會累的。
    “你做的很好，這才是你的本性，之前被任天堂壓抑了天性一定很辛苦吧？”玄衣少年遠遠地踏著夕陽走來，他腳下踩著的不隻是血還是夕陽。
    夏雲溱跟著雲真抬頭，看見了少年臉上的快樂笑容。
    雲真聲音沙啞“嗯，很辛苦。”
    之後，夏雲溱隨著兩人走南闖北又見了許多事情，這些事情刪繁就簡，也不多時。
    到後來，雲真從一開始的拘謹到後來的隨性，從一開始對少年的疏離到後來的幾近依賴。
    夏雲溱知道了那個跟雲梅給他的感覺很像的少年，叫做梅凜。
    梅凜跟雲梅真的很像。
    

    作者閑話：

    雲真大人從小白兔被梅哥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罪神，馬上就被貶下界了，這是三千世界被鎖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