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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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給世人,這就是天無絕人之路。
春季到來,萬物複蘇,原本沉睡的事物漸漸蘇醒,一掃先前的頹廢,開始散發精氣神。春天是萬物生長的基礎,更有一年之計在於春的美稱。種子在地裏慢慢地開始發芽,為他以後的生長打下了一個基礎,這個基礎決定它以後得生長會變成什麼樣子,能否完全長成。
夏季,就是一個過渡,慢慢地生長,然後達到巔峰,長成到一個至高點。而這個至高點究竟會有多高,那就是在春季這個基礎打的好壞了。種子的好壞是一方麵,它選擇生長的土地也是一方麵。但這個過程多長最後的高度有多高,都要建立在基礎上的。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預示著一切的結尾。植物不再是向上生長,而是開始向下坡走去。巔峰已過,不再是繁榮向上,植物開始衰弱,枝葉泛黃,慢慢枯萎。但是他們會在枯萎前留下種子,等他度過了冬天以後便會發芽生根。
寒冬臘月,滿天飛雪。白色的世界是這輪回的末端,更像是一場劫難,隻有度過去了,才有入春的資格。如果度不過,那你隻能淪為大自然的一部分,或長眠於土裏,或成為冬鳥冬蟲的食物,或變成那些度過去的植物的養料。
修道者也是這樣,天生的根骨決定你的天賦,而天賦決定修煉速度。但世事無絕對,有的人可以用努力與汗水來讓自己追趕上所謂的天才,也許上天會派給他一些機緣,讓他一步登天,也許那天才好吃懶做無作為。
打根基很重要,這決定你以後會不會出現岔子,之所以會有所謂的走火入魔,那就是他根基不穩,道心不定的原因。修道者都有一顆道心,可以理解為修煉的目的,但也不是全部。
生老病死,這就是一個輪回。花草樹木,從生機盎然到逐漸凋零,這也是一個輪回。正如這一年四季,誰都逃不出這天道的輪回,唯有傳中的超越天道,破碎虛空,才能永生存在,不老不滅。
然而,這一切的前提,都要有一個好的根基,根基不穩,輕則止步不前,重則走火入魔前功盡棄。
大世家對根基這一方麵很是重視,越是天才根基打的越久,普遍時間都在三年左右,最短兩年半,最久三年半。對於根基這一方麵,玉問天完全不用擔心,耐著性子打了四年的根基,從八歲一直到十二歲,比那些大世家多了一年。
多了整整一年的根基,當兩個人實力相差無幾的時候,一個月的根基很可能會決定勝負。因為他的靈氣更純潔,雜質更少,而雜質少的,靈氣的威力就會比雜質多的大,從而有很大的可能決定成敗。
可以想象,玉問天這四年的根基會為他以後帶來多大的幫助。
在這四年裏,玉問天每晚要做的不僅僅是用靈氣來鋪墊丹田壓縮擴大,他那紮馬步一步打一拳也沒有停下,每次都是做到筋疲力盡的時候,回到屋子裏用靈氣錘煉丹田。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雖然很枯燥無味,但為了爹娘,再苦再累也忍了。年幼的玉問天每天都會去問守井老人他爹娘的消息,守井老人每次都會搖頭。看到後,孩子的臉上總會湧現出笑臉,然後晚上可以安心的修煉,心無雜念。
今天,這位孩子終於不用再用靈氣錘煉丹田了,因為這已經到達了他的極限,有的時候並不是所有人都想提前結束丹田錘煉期,但是天賦不夠,再做就沒用了,所以隻能結束。
“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玉問天伸個懶腰,沐浴著陽光,臉上掛著笑容。
李長青天賦很高,三年四個月,即便是放在大家族中,也是難得一見得天才,絕對受重視。當他錘煉根基結束後便開始吸收靈氣,慢慢的踏入築基境。被教書先生稱之為天才的他用六個月時間踏入了築基境七重,就連山裏的猛虎都敵不過他。
昨夜那個男子又來了。每次他來的時候都是在玉問天進行完肉體訓練的時候,然後問他有沒有什麼疑問。沒有的話就一直看著玉問天在屋子裏築基,知道天要亮的時候離去。
雖然四年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是他知道他對自己並不壞,並沒有害自己的心思,而且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讓他的警惕性再次放鬆,就這樣跟著一位不知道身份的人修煉了四年。
玉問天在向一個樹林深處走去。那男子在昨晚說過,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築基了,去南麵大山深處十五裏去找一個鐵匠,他會指導你接下來的修煉,還對玉問天說每晚都會去查看修煉狀況,如果不努力就會受懲罰。
對於男子的話,玉問天不敢不聽。從身無靈氣到丹田氣壁,從什麼也不知道到找到了新世界的大門,無不是他的成果。
大山中動植物無數,無論是藥材還是木材,無論是飛禽還是走獸。現在的玉問天終究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對這個世界還是充滿了好奇,在這充滿了綠色的大自然裏,玉問天放開了他的天性。
一路上的活動也是很多。拽一根草放進嘴裏,看到了結了果子的樹就爬上去吃果子,看到了河時,就會跑過去遊泳抓魚,看見有個小動物了,就會跑過去追,抓到了留給放了,看著它回歸自然。
剛剛追丟了一隻小白兔,然後便坐在石頭上休息。這時,遠處的草叢有些異樣,樹葉之間在摩擦發出了響聲。玉問天瞬間收起了懶散,變得十分警惕,從石頭上跳下來現在旁邊,以用來逃跑。
很快,樹叢被撞開,一個白影從裏麵衝出,左右搖著頭,像是在找著什麼。玉問天伸出頭,看著衝過來的白影,發現是一頭白色的鹿。
大山裏鹿有很多,但是白色的還是第一次見,於是便好奇的多看了兩眼。這多看了兩眼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因為他多看的這兩眼,那隻白色的鹿發現了他,向他衝去。
年幼的玉問天嚇了一跳,哪裏見過這種動物,誰知道它會不會吃人,看著人畜無害,但壞人哪有寫在臉上的?更何況是一隻鹿?
受驚的玉問天轉身就跑,那隻白鹿看見後開始追。在這幾十裏的大山裏,一人一鹿在林中穿行,表演了一場追逐戲。
麵對白鹿的窮追不舍,玉問天有些鬱悶,自己沒招它沒惹它,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為什麼一直追著自己不放?
“喂,你這隻白鹿為什麼追著我不放啊!”仗著自己是在這裏長大的,借助地形的優勢,白鹿追不上他,每次快要追上的時候,總會發生意外。
白鹿還不會說人話,隻能“嗚嗚”的叫,追著不放。
盡管玉問天已經到了築基境,再加上這四年的堅持不懈體能訓練,導致他體能比那些沒修煉過的大人都要好。但是這麼一直追下去,總會有力竭的時候。
玉問天向和它調換一下位置,向山林裏跑,沒準會遇到男子說的那個鐵匠。但是每當玉問天想要衝過去的時候,白鹿總能把他攔住,就像是事先知道一樣。
這讓玉問天很惱火,終於忍不住,從地上拿起一個木棍不再逃跑,轉過身氣洶洶的麵對這隻白鹿,憤怒地說道:“喂,我說你有完沒完了,我不就看了你一眼?至於追了我一個多時辰嗎?”
“偷看你很不禮貌,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在哪休息你跑過來了,要不是害怕和好奇誰會偷看你?我要是有先生的實力,早就把你抓起來了!”
現在的玉問天好像一個在罵街的婦人,盡情發揮著潑婦的性質。
那隻白鹿看到後並沒有張牙舞爪的撲過去,而是站在原地看著他,眉目之間看出了有些著急,但玉問天正在盡情發揮他那潑婦的天賦停不下來。
白鹿有些著急,先是輕微的在原地踏步,晃著自己的鹿頭,想等玉問天停下來。誰知道他這一開口就沒完了,於是在自己的周圍不停地走動,誰知玉問天還是沒有停嘴,也不覺得累,白鹿實在是等不及了,抬起頭眨了幾下水汪汪的眼睛,發出帶有哭腔的“嗚嗚”叫聲。
玉問天終於冷靜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仿佛是在“哭泣”的白鹿,有些措手不及了。撓著頭說道:“我不就說了你幾句,至於嗎?你又聽不懂,哭什麼啊…”
這下玉問天又慌了,他沒想到一隻鹿能聽懂他說的話,不過仔細想想也是有這個可能的,畢竟你見過一隻白色的鹿嗎?
“嗚嗚…”白鹿帶著哭腔叫著,玉問天不知所措的撓著頭。白鹿沒辦法了,三步兩步的跑到玉問天的麵前,嚇得玉問天驚慌地後退:“哎?你幹嘛!”
白鹿沒有理他,低頭向前一步咬住他的衣服,然後抬起頭,伴隨著他害怕的“啊啊啊”大叫,將他扔到了背上,然後向大山深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