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拿著男人的手機兩次撥出那個被熟記於心的號碼都被掛斷後，又撥打了第三個。
    他想聽聽哥哥的聲音……
    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了嗎……
    季思拿著手機的手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垂落下去。
    旋即，頓了片刻後撿起了自己破爛的衣物進入了浴室。
    待他終於覺得自己不那麼髒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穿好自己的衣服，季思撿起剛剛扔在床上的手機撥打了110。
    電話接通後，房間裏便流轉著季思平靜又冷漠的聲音：“您好，自首，我殺人了。我不知道我在哪裏，你們可以定位這個手機，我會在這裏等到你們過來。”
    季思掛斷電話後，把床邊的攝影機砸成了碎片後，又抽出了裏麵的芯片折成了兩半。
    銳利的邊緣割開了他的手，一瞬間就湧出了紅色的血，滴落下去和男人的血混在了一起，消失無痕。
    做完了事情後，季思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外麵新鮮的空氣湧了進來衝淡了屋裏的血腥味。
    他卻是又受不了那麼亮的一個世界，又忙亂的把關了窗拉了簾，看屋子裏又變成了之前的樣子，他才平靜了下來，坐在房間的角落裏靠著牆閉著眼睛。
    他的位置和死者的屍體正對著，男人死得不甘心，屍體的眼睛便睜得大大的。不過季思閉著眼睛卻是什麼都不關注了。
    警察來得挺快，不到1個小時就定位到了手機並找了過來破門而入。
    季思像是被吵到一樣睜開了眼睛，帶著些懵懂的脆弱，不過片刻間便又恢複了冷然。
    屋裏濃重的血腥味讓兩個警察皺了眉頭，他們迅速地走到男人麵前確定呼吸已經停止後才留一個人保護現場，另一個人將季思帶回了局裏。
    確定刀上的指紋確實為少年所有後，審訊來得這麼快又這麼理所當然。
    “名字？”
    “季思。”
    “年齡？”
    “16。”
    “監護人電話？”
    “沒有，我是孤兒。”
    審訊的女警察抬眼掃了他一眼後，也沒對質疑他說的話繼續問話。
    “你和被害人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
    “你為什麼要殺他？”
    季思抬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們在之前起了什麼糾葛？”
    季思依舊沒有回答，女警有些嚴肅的告誡他：“假如你是正當防衛也可能會存在防衛過當。你不配合調查，是可能會加重量刑的。”
    季思冷漠地開口：“我自首了。”
    “並不是隻是自首就能減輕你的量刑，是否配合警方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麵。”
    “你們之前是否有什麼糾葛？”
    “我不認識他。”
    “你是怎麼到殺人地點的？”
    季思有點暴躁地冷眼看著前麵的人：“我不知道，那不是你們應該去調查的事嗎？我除了知道我殺了他，其它的都不知道了。”
    在他的認知裏，他應該報警，所以他便報警了。但他的認知裏沒有的是，他原來竟然需要回答這麼多各色各樣的他並不想回答的問題。
    女警看桌對麵年紀不大的小孩，麵色暴躁，平靜的眼下卻滿是隱藏的悲傷，給了他一些回複的時間，待他平靜些微後才繼續問之後的問題。
    不過季思卻沒有再回答過任何問題了。
    有警察錄入了季思的指紋後便又將他帶回了拘留室。
    警察局調出他的信息後，發現季思真的如他自己所說是一個人後，才發現事情有些難辦。
    他身份信息裏的唯一血緣親屬季歡歡早已經過世，而就目前調查結果顯示死者和他確實是沒有過接觸可能的。
    死者是一個從精神病醫院跑出去的精神病患者。
    從死者手機裏發現了一個電話的撥打記錄，連續3次，不過是沒有接通的狀態。
    警方這邊接案後也撥了過去，還是關機。
    調查組長一邊讓人去電信查號主的身份信息，一邊又派人緊急修複著攝像機芯片，查詢死者那邊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