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臉上的笑容僵住，臉立馬拉下來，瞬時一股火氣衝上腦門，她平日最喜對外作出溫文爾雅，飽讀詩書的樣子，歡喜他人的奉承，如今被宋稚一說，還叫這個女人看了笑話，頓時喝道：“你說什麼！你是什麼東西----”
    “小姐別同這般人置氣。”侍女提醒文雅注意風度。
    “也是。”文雅深吸了一口氣，平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過一個白公館出來的妾室，我與你計較做什麼？”
    果然，這個文雅是有備而來。
    “出身難不成就是文小姐攻訐他人的東西嗎？”宋稚清亮的琥珀色眸子如同浸在寒水般，有種咄咄逼人的冷意。
    “俗話說的好，龍生龍，風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侍女嗤笑一聲，“你們怎可與我家小姐比？”
    “那你是什麼生的？”宋稚問侍女。“做奴才的滋味這般好嗎？”
    侍女卡殼，漲紅著臉不知道說什麼。
    “文小姐出身高貴不也這般斤斤計較嗎？”宋稚直視著冷著臉的文雅。
    文雅冷笑一聲：“倒是伶牙俐齒。”
    “掌櫃的，你說，這布給誰？”文雅甩鍋給掌櫃。
    掌櫃本來在兩人爭執時就有不好預感，如今更是額冒冷汗，不知如何是好。
    “十銀元。”侍女扔給掌櫃一個錢袋，“可夠？”
    ”夠了，夠了。”掌櫃慌不迭地點頭，手上將錢袋死死握著。
    “你若出的比我多，我便讓給你。”文雅看著宋稚一字一句道。
    宋稚沒說話，他的確拿不出這麼多錢。
    “給文小姐吧。”一片沉默中宋如蘭溫聲道，“小姐說的對，這種顏色實在不適合我。”
    文雅神色莫名地看著宋如蘭。
    “掌櫃的沒聽見嗎？東西給我家小姐包起來。”侍女這時仿佛有了底氣，對掌櫃命令道。
    掌櫃趕緊吩咐夥計打包。
    宋稚也不想與文雅多做糾纏，挽著宋如蘭的手腕就準備走。
    “小姐你瞧他們灰溜溜得跟老鼠似的？”侍女囂張地嘲笑，“錢都沒有還要什麼好料子？”
    宋稚聞言腳步滯了一下，他轉頭正巧與文雅主仆對視，他的唇抿著，眼裏卻帶著鋒利的笑意，隻一眼，宋稚便轉過頭。
    他們來日方長。
    “小姐你看他，什麼東西！”侍女有些害怕，色厲內荏道。
    “要你多嘴，一樣的貨色。”文雅冷睥侍女一眼，聲音柔柔的，帶著毒蛇一般的陰冷，“一個婊子罷了，連住處還不是別人施舍的，過幾日，等著······”
    侍女看到文雅詭異的笑容不由自主地顫栗了一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之之何必與那小姐針鋒相對？”宋如蘭問旁邊沒表情的宋稚。
    “她是故意搶姐姐的東西”
    “故意又如何，一個小女兒罷了。”宋如蘭不把文雅的胡鬧放在心上。“你不必惱她。”
    宋稚沒說話，宋如蘭不知道，但他曉得那個文雅是江連城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