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寒風瑟瑟。
    “臉怎地這般白？”江連城關心問，他將手放在宋稚額間探了探，“有些發熱。”
    宋稚微微一僵：“不礙事。”
    “連城哥你可真好心。”顧衍川對江連城這麼關心宋稚覺得不滿，“對這個蠢貨都這般好幹甚？”
    江連城無奈道：“怎麼這般說阿稚？他懷裏的衣服是你的吧？”
    顧衍川不屑道：“我覺著熱就隨手一扔，誰知扔的那麼準。”
    “你性子真是別扭。”江連城失笑：“那現在還不拿來穿上，瞧你都冷得臉青了。我將衣服給阿稚就好了。”
    “哪有！”顧衍川有些羞惱，“衣服都被他弄髒了，誰要！”
    宋稚低著頭，神色不明。
    “胡鬧！”江連城語氣微微嚴厲，但瞧著顧衍川一副倔樣，隻好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遞給他，“總不能被凍著吧？”
    顧衍川眼裏驚喜，他高興接過外套。“還是連城哥對我好。”
    “姨母也十分心憂你。”
    顧衍川不說話了。
    江連城搖搖頭，他看向沉默的宋稚道：“將衣服穿上吧。”
    顧衍川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移開。
    宋稚聽話地套上大衣，他與顧衍川身高差得多，看上去如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般，有幾分滑稽。
    “阿稚這般到像個娃娃。”江連城溫柔地笑道。“對吧？小川。”
    “沒我半分英俊。”顧衍川嘴硬。
    “我自然比不上顧少爺的。”宋稚輕聲道，長卷睫毛微垂，語氣帶些疏離。
    顧衍川聞言皺了下眉頭才傲然道：“還用說。”
    “姐姐如何？”宋稚眉頭微蹙，雪白的臉看上去有種搖搖欲墜的脆弱。
    江連城神色微變：“回去再說吧。”
    宋稚知曉宋如蘭恐怕有麻煩了。
    “小川我送你回去吧，正巧順路。”江連城對突然沉默的顧衍川道。
    顧衍川點點頭，他看著單薄的宋稚，心裏氣悶，這個蠢貨剛才跟自己說話是什麼語氣！氣死他了，他再也不會理會這個蠢貨了！因心裏惱怒，顧衍川走起路來大步流星，很是用力。
    “那我們先走了，小川早些休息。”到了顧宅，江連城道。
    顧衍川脫下外套給江連城：“知道了。”
    顧衍川說完轉身朝大門走去。
    “顧少爺。”宋稚喚了聲。
    “幹嘛？”顧衍川立馬回頭。
    “這衣服我——”
    “你穿過得誰還稀罕！”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顧宅。
    “洗後再還給顧少爺行嗎？”宋稚在顧衍川身後道。
    麻煩精！這麼想著，顧衍川也不理會，嘴角飛快翹了一下。
    江連城看著顧衍川似乎很高興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川心地善良，隻是別扭慣了，你可別在意。”路上，江連城對宋稚笑得溫柔。
    “我懂。”宋稚點點頭，顧衍川不經意偷偷對他好，他都知道。“姐姐她是否……”
    江連城知道他的意思，安慰道：“馮家動靜鬧得大，聽聞你進巡捕房如蘭很是擔心前去求助大哥，老太太耳聞之後有些惱，將如蘭罰在祠堂跪著。不過，大哥已經去求情了，應該沒什麼大礙。”
    宋稚勉強笑笑，眼眶微微泛紅。這時，江連城修長溫熱的手指輕觸宋稚眼角。
    宋稚驚訝看著江連城。
    江連城隨意收回手，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哭了呢。”
    宋稚覺得有些微妙，便選擇沉默。
    “我一次見你時你便是紅著眼睛。”江連城回憶道，“感覺很脆弱，像個要被保護的弟弟。”
    “姐姐才需要保護。”宋稚道。
    江連城看了宋稚側臉一眼，輕聲道：“原先我可以的。”
    宋稚聽出江連城話語的苦澀，江連城與宋如蘭沒有緣分，這能怪誰？隻能說自己不曾爭取。他想要什麼從來都是計劃好每一步，不容半點差池。而江連城未免感情用事，護著舊情人的弟弟，在宋稚看來，單純得可笑。或者，江連城本非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