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騎馬
    國文課上完後，班裏的學生先去換了騎馬服，結伴一二去馬場。宋稚落單地跟在後麵，在旁人看來有幾分可憐的意味。梁山本想等一等他，後來直接被黃少俊拉走。
    “那誰啊？以前沒見過？”顧衍川本來靠在靶場的長椅上休息，聞言不在意地拿開帽子往那邊撇了一眼。
    穿著深色上衣和白色緊身馬褲的少年如挺拔的翠竹，麵容在陽光下有些模糊。
    是他！顧衍川皺著眉看向馬場那邊，活像宋稚跟自己有深仇大恨。
    “認識？”孟東齊順著顧衍川的目光，看到孤零零的宋稚感歎，“真是個可憐！”
    “你忒煩。”顧衍川扭過頭來，不再看那邊。
    馬場。
    “喂，你行不行啊？”閆子文不滿地盯著宋稚，旁的小組都開始了，自己這組半點動靜沒有。馬術課要兩人一組，他年歲小，平日那群公子哥兒不帶他玩兒，現在更是落井下石讓他和這個宋稚一組，氣死人了！
    宋稚看著閆子文紅催促的語氣，有些尷尬地臉紅：“我……我以前從未騎過。”
    閆子文聞言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先待在一旁，看我騎一遍，仔細學著。”
    宋稚點點頭。
    閆子文騎馬溜了一圈後回來，鼓著包子臉一臉嚴肅問：“可懂？”
    “我試試。”宋稚左手抓鬃毛，右手撐馬鞍，左腳前掌踩左馬鐙，正準備跨右腿時，卻發現自己似乎有些……矮。
    閆子文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將宋稚打量一番，疑惑道：“你多少歲了？”
    “已過十六。”
    “比我大兩歲，你還沒我高。瘦弱且白得跟那些小娘子塗脂粉一般。”閆子文質疑。
    宋稚聞言，左手抓馬鬢的力道大了些，骨節都泛白。他眼裏閃過極其晦澀的東西，他笑了笑，那笑容有種詭秘滄桑的錯覺，他過了會兒才道：“許是久病纏身。”
    “算了，你去簽一匹小馬駒來。”閆子文也覺得宋稚病怏怏的，“真是麻煩。”
    宋稚點頭，轉身朝馬圈走去。
    馬圈隻有一匹暗紅色的小馬駒，健壯十足，皮毛泛著好看的光澤。
    馬夫說它叫吉祥。
    宋稚去牽的時候，小馬駒有些不順服，估計少有人騎的緣故。
    “吉祥，聽話些。”宋稚撫摸著它的鬢毛，哄孩子似的將馬牽出馬圈，小馬駒打了個噴嚏，倒並未反抗。
    “好了，先生讓我們繞馬場騎十圈，我先開始了，你在我後麵跟著。”閆子文對宋稚有些不放心，“你行嗎？”
    “沒事的。”宋稚騎上馬。
    閆子文見狀不再多言，開始完成任務。
    “駕。”宋稚用小腿拍打馬肚，節奏很慢。
    顧衍川拿著弓箭對著五十米外的靶子用力一射，正中靶心。他放下弓箭，無意間看了眼馬場，那個蠢兔子正騎著小馬慢悠悠地繞圈。
    嘖，真笨。他沒見過人騎馬這麼差的。
    正這麼想著，隻聽見一聲驚呼，那小馬駒像個炮仗一般在馬場橫衝直撞，活像發瘋。
    這邊的宋稚完全控製不住小馬駒，他驚慌間腿緊緊夾著馬肚子，馬越發狂躁，想甩掉背上的包袱。
    馬場從未出現這種情況，眾人也是驚慌失措，盡量避免與宋稚碰撞。馬夫和馬術老師也聞訊而來，想著怎麼製服小馬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