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疆嗤笑一聲，“這麼信誓旦旦，我看你連那水神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吧。”
    簪華輕笑，如沐春風說道，“我的確不知。不過，禺疆，你心中是知曉的吧。”
    他說出玄海這地方，不過是隨口提起罷了。但禺疆那細微的反應卻告訴簪華，禺疆對那地方很是熟悉。
    禺疆啞然。
    他的確曾經是知曉，但現在，絕對是說不上了解熟悉。
    但這話，他又不可能明明白白告訴簪華，隻好狠狠瞪了他一眼。
    簪華笑笑，隻當看不到禺疆眼裏是意思。
    簪華無視那眼神，慢悠悠開口問道，“禺疆，你是否也不知那玄海在何處？”
    禺疆翻個白眼，他打小頭一次離開昆侖山，能知道那玄海在何處才是怪事。
    “不知。”禺疆很爽快說了一句，“那又何妨？”
    他就不信了。
    簪華還能夠大張旗鼓帶著人去那地方。
    如此正好，還有人替他帶了路。
    簪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幾百年前我還去過那處，你猜猜，那裏出了何變化？”
    禺疆有些不耐煩說道，狠狠踩一腳地麵，“什麼變化！”
    他就知道，簪華這人嘴裏就說不出什麼好話過來，白長了這樣一張衣冠禽獸的臉！
    看著就讓人想狠狠揍他一頓。禺疆覺得自己的拳頭有些癢。
    頗有些可惜的搖搖頭，若不是他的法術謙遜這人一籌，小爺早就將這人打到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哪還輪得到這人在他麵前瞎晃悠。
    “玄海是上古之海，既然孕育了上古水神，也是九地一絕的仙境吧。”
    簪華去過那裏，自然知道那裏是何種模樣，這樣說道，不過是想看看禺疆的反應罷了。
    果不其然，禺疆眸光閃了閃，“這是自然。”
    簪華話音一轉，“但是，若是玄海之水，沾染了不該沾染的東西呢？”
    說罷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明明是端然文雅的人，看在禺疆眼裏，卻是那般的讓人覺得厭惡。
    禺疆絕對自己很是煩躁，“你到底想說什麼，說一半留一半的，真他娘的真是煩人！”
    禺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簪華失笑，真是煩躁，真不知道這性子，姬無相的師父是如何放心讓他一個人跑出來的。
    “玄海之水是為特殊之水，上古的水，若是被沾染了其他東西，你說會是何物？”簪華故意賣了個關子。
    實在是並非是他不願說出來給禺疆聽，而是他見識短，的確不知那是何物。
    禺疆狠狠皺眉，忽得眼裏閃過一道暗光，“玄海之水被沾染它物？”
    玄海是開天之水而形成的，可潰萬物，不融萬物，若是被沾染……隻有那麼一個可能……
    禺疆忽得別住簪華袖子，有些氣急敗壞說道，“怎麼可能！簪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玄海最多便是靈氣發生些許改變，又怎會輕易沾染何物？你若是要說謊也要說個有些可信度的。”
    “玄海雖名叫玄海，但那水原來是白色的吧。茫茫的水麵，烏黑了一大片，若非不是沾染了與其相衝之物，又怎會導致那種變化。禺疆，你心知肚明。這些事，該比我更為清楚才是。”
    禺疆一愣。
    這些他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甚至連那成因他也隱隱約約可以猜到七八分。
    禺疆並不愚蠢，反而與昆侖仙境其他弟子相比，性格魯莽、睚眥必報的禺疆甚至更為聰明。
    若是他願意，好好修煉一番，而不是三天曬網兩天打魚，整一個昆侖仙境，能打得過他的人，絕對沒有幾個，禺疆絕對能成為新生一代弟子的佼佼者。
    雖然他現在自認自己也不差便是了。
    青袍少年垂著頭，微微斂著好看的眉眼，瓷白的肌膚泛出如玉的光澤，漂亮的不行，仿佛在靜靜沉思著，許久之後，他才像下定了巨大的決心一般，“說罷，你要如何，才願意將玄海下落說出來？”
    簪華等的就是這一句。
    他露出一個溫和笑容，不急不慢說道，“一，你要想法子讓容楚留下來，將來龍去脈詳細說給我聽。二，我要你幫我做兩件事。”
    禺疆抬頭，冷冷看著他，忍耐著讓自己你拳頭不落在那張臉上，一舉兩得，真是好算計，簪華就特麼的是個徹徹底底的小人。
    禺疆冷笑，“你莫不成當我是傻子？小爺身後可是整個昆侖仙境，你若是讓我毀了九地，難不成我還真一個人毀了不成？”
    簪華淡定說道，“要你毀了九地有何用？”他淡淡看了禺疆一眼，繼續說道，“何況，你也沒有那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