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眼對眼好一會，我又想避開，成一就重複自己的話：
    “別躲我了。”
    所以，我就繼續看著他。
    成一微笑，道：
    “剛才你瞪你的朋友，我很羨慕。”
    我眨眨眼：
    “嗯？”
    我瞪玄鏗，成一羨慕什麼？
    成一還是一樣地笑著，道：
    “因為你很願意瞪他，但是總不願意看我。”
    我不是不願意看你，我是不敢看你的……
    我那麼想，但卻沒有說出來。
    雖然我沒說什麼，成一卻不放棄。他又說：
    “你和玄鏗很好。”
    這不是一個問題。
    我和玄鏗很好，那件事很明顯，我也不否認。
    不過，成一又來了一句：
    “但是你們不是談戀愛的那種。”
    這也不是一個問題。經過今晚的聊天和看到玄鏗剛才故意讓我跟成一走，再沒有心眼的人也看得出我和玄鏗的關係沒一點曖昧。更何況，成一並不是沒有心眼的人。
    接著，成一深吸一口氣，問我：
    “小美，你還單身，對吧？”
    我知道這個對話會往哪裏走，但是我沒辦法說謊了。
    沒錯，我跟自己承諾過不要靠近成一，不管怎麼喜歡他，都不要靠近他。我也跟自己承諾過，我不會追求什麼，就這樣好好當他的教練，默默地看他離開。我也跟自己承諾過很多其他的。
    沒錯，我很怕。我很怕讓成一接近，知道我真正的樣子之後，他會逃走。我很怕連一點好感都沒辦法留下來。
    但是，我還是一樣地癡迷他。
    而他就這麼直接，這麼決斷地向我表達他心裏的感覺。
    看到他這麼真誠的態度，我真的控製不了自己的願望，自己的感情。
    所以我輕輕地歎氣，道：
    “對。”
    我說完了，成一和我都沉默了好一會。我們還是一直看著對方的眼睛，這麼沉默不說話，其實有點尷尬。過了幾秒鍾，不知道是我還是成一先笑起來，但是最後我們兩個都笑了，笑得肩膀為顫，過了幾分鍾才能停下來。
    那時候我發現，能讓我那麼緊張的隻有成一，然後能讓我這麼輕輕鬆鬆地笑也就他一個。
    我早就死在他的手裏了。
    成一靠近一點，卻還保留一個距離，沒有讓我覺得不自在。他臉上帶著笑意，不過眼裏還有一絲緊張。他對我說：
    “小美，我想在工作之外多認識你，你不會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