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忽而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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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結局都已寫好,所有的淚水也都啟程。
——席慕蓉《青春》
大概是五年前的時候,第一次遇見蒼炎。當時的我還是個初中生,踩在青春期的毒雷上,心安理得得任性妄為。我的任性簡單而又怪異,我隻是靜靜得將自己隔離於整個世界之外。
用媽媽的話說,就是自閉。
當時的我,一個人坐在沙灘上,風帶著寂寞淙淙滑過我的心田。我閉著嘴,睜著眼睛,認真得看海。
然後,沙灘上傳來了一種奇怪的歌聲。嘶啞卻又溫柔。我不動聲色得仰頭,看著遠處的人影。
白色的襯衫、藍色的牛仔、英俊的臉龐、淺淺的悲傷,一刀一刀緩慢得刻進我心裏。我看著他,他看著海。
然後,他停住了歌唱,轉過身來,對上我的目光,靦腆得笑了,孩子般純淨的笑容。他慢慢走到我身邊。
我一直盯著他看,然後忍不住問道,你是誰?我的唐突將自己嚇了一跳。
他看著我,反問道,你先告訴我你是誰吧。
我是羽潔。
我是蒼炎。
然後,我忍不住笑了——我們的父母都太有詩人情懷,取的名字讓人悲傷的優美。
他看著我微笑,然後在我身邊坐下,他說道,你是學生吧。。。逃課?
我收起了笑容,挑釁得瞪著他,你管我?
他撇了撇嘴,說道,如果我閑得慌,那我就管你。
然後,我們都莫名其妙得笑起來,兩個人那麼無所忌憚得笑著。
那是我第一次遇見蒼炎,他是個很普通的少年,隻是有著很顯眼的外貌,像寶石一般可以瞬間點燃一個少女的心;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原本沉默黑暗的世界,似乎忽然天亮。
沙灘一片寧靜,隻有自然寂寞的聲音籠罩著我們。
他輕柔的說話聲,淡淡得在耳邊回繞,你明天還來嗎?
我笑了,如果我閑得慌,那我就來。
然後他開心得笑了。
聽著他的笑聲,我仰起頭,望著天空,沒有海鷗的蹤影,沒有神跡。
但是,一切似乎已是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