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周圍彌漫著陌生的氣息。
    “這是哪？”問眼前的第一人，濕潤的眼眸中露出微笑。
    “尚蒂~你終於醒了~”
    “這是哪裏？”
    “醫院。”
    “醫院？哪裏的醫院？”
    “不要問哪裏了？有我在放心。”
    “是在哪個城市？我睡了幾天？”
    “……蒂~你剛醒來大腦還不是很清楚~不要問那麼多。”
    “能幫我叫醫生來嗎？！”
    “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上述問題適合醫生為我解答~”
    “……呆會他們會來~你先休息下。”
    坐起身，看到過去裹紗布的位置，沒了。
    “不要亂動，會受涼的~”
    “不用你關心，我不是孩子。”
    “……蒂？”
    “你能離開嗎？！我想單獨呆一會兒，等醫生來了你再進來好嗎？”
    “我……好~”他低下頭，露出半側麵失望的麵容，白，長時間失眠的白。
    我終於可以離開床，好久沒有碰觸地麵，懷念。
    跑道窗邊，拉開窗簾。
    可是……這是哪？一切都不認識。我又失去記憶了嗎？
    “金霖！”我衝外麵大叫一聲。
    “怎麼了？”他閃現在門旁，靜視我的臉。
    “這是哪？你告訴我？！”我把手指向窗外，想問清這個世界。
    “這是E城市，離之前的療養所不遠。”
    “療養所？那我家呢？”
    “還有一段距離。”
    “我要回家！”
    “等檢查報告出來後再帶你回家。”
    “是嗎？”我低下頭，又轉向窗外一切，脫離家那麼遠，周圍的季節都隨之前改變的認不出。
    “咳！~尚蒂小姐，我希望你能回到床位上，不要走來走去。”這是誰？回頭看到白色的衣褂，明白了。
    “金霖~能出來談一下嗎？”
    “好~”金霖點了下頭，想要隨醫生出門。
    “喂！醫生~麻煩能直接對病人詳述病情嗎？”我連忙阻止到，想讓白衣的視線放到我這來。
    “不要緊張~尚蒂小姐，我隻是對他講出院後照料的事項。”那醫生年紀在三四十歲中間徘徊，露出微笑和聲音比那個有損醫界形象的色胚要親切多了。
    “噢~”朝他點點頭微笑，而心裏卻不清楚關於自己的一切。
    周圍的空氣變得寒冷稀薄，長時間望著窗外一切，覺得自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回頭看了下房間的門還沒推開，難道有這麼多出院注意事項嗎？！難道我已經病得很嚴重了嗎？！可是~看看自己~一切安好啊。
    “窗外景色很美嗎？”在發傻的時候，霖悄然靠近自己。
    “嗯？！”看看這個打斷我發傻的男士，微笑，轉身回到床邊。
    “明天我就帶你離開這裏~”他跟著我的方向，平和的麵容帶著憔悴發出仍舊溫雅的聲音。
    “去哪？”坐在被窩裏，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家啊~”他淡淡的笑，朦朧的黑色瞳微微的波浪，在蕩漾。
    “我家？”我瞪大眼睛，以為他要放了我。
    “對~你家~~”他笑笑，朝我走來，手伸過來輕輕拍在頭上。
    ……
    安靜的病房，突然，我想起了……
    “那~埃什在哪裏？”我收回笑容。
    “她交給詹軾了~”他從容的表情，讓我看後不自在。
    “什麼？~”我蹙起眉頭，不解。
    “她是詹軾的女朋友，我沒有權力過問他們的事~”
    “什麼？！你把埃什推給那個大色狼~”
    “他是真的喜歡埃什。”
    “真的喜歡？哼！他的行為讓人很不相信。”
    “至於埃什你不用操心，她會幸福的。”
    “她的幸福是你下定義的嗎？！你明明知道詹軾是什麼樣的人，你還要這樣害埃什~~”
    “我是不能下什麼定義~~但我有能力證明定義的存在~我是想害她，從沒想過不害她~”
    “你到底是在報複誰？”
    “嗬~報複誰？當然是報複你。”
    “我？你從開始到現在就是報複我嗎~”
    “對啊~我是報複你啊~報複你怎麼會讓我愛上~報複你為什麼會讓我痛苦~報複你這個隻會關心別人的傻瓜~報複你做的一切都沒有我~就為了我的報複~這種可笑的報複~讓人感到束手無策，每次隻好逆流而上，不知怎樣才能做到挽救自己，像個無知的孩子，不知是想讓誰痛楚，想讓誰記住這報複，卻讓誰無法自拔？！”
    “……”他，是誰？為什麼？我會痛？不再承認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讓我……他的話，我措手不及……原諒我，喜歡忽略你。
    “哼？！你怎麼了？！哭了？被嚇到了~~嗬~”他的表情裏我看到了紅色的血浪，衝擊著心潮的底線，微笑的僵硬隻會讓他暴露出呼吸的疼痛，每次呼吸都會不自然的哽咽，然後蹙起眉隻會讓人看的心痛，便忍不住伸手去撫平他眉上的‘褶皺’，而他伸出手抹去我眼角的淚珠，這是我們嗎，還在嗎。
    “能隻報複我一人身上嗎？放棄埃什，好嗎？”
    “你在報複我嗎？”
    “嗯~完成彼此的報複，不要連累別人~看誰成功好嗎？”
    “我可以不連累別人，也可以不要成功~我要的隻有你，僅此而已。”
    “好~我答應~答應你的‘僅此而已’。”
    “嗬~好~最後一次信你，回到家，不要忘了你答應的，不要重蹈覆轍。”
    “嗯~”我什麼都沒有了~金霖。還能重蹈覆轍些什麼~你的掩埋讓我不知道發生過什麼~與世隔絕嗎？！和過去沒有了一絲聯係~和現實沒有了接觸~你封閉了所有~封閉兩人僅有的世界，還有你喜歡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