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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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西湖。
    眼前如畫般的景色此刻在我眼中也是黯然的,因為心不在……一夜的荒唐給我更多的惆悵,我以為荒唐過後我可以全身而退,但是我錯了。錯了之後才發現,原來荒唐是會上癮的……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狂書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好一個“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一語道盡了相思!娘,你叫我不要傷害女人,可是現在我卻為一個從不相識的男人而牽腸掛肚……這真是……諷刺……
    以前從不飲酒,現在隻求一醉。
    “小酌怡情,牛飲傷身。姑娘如此牛飲,小心身體啊。”是他!那個朝思暮想的人——東方逸。喜悅,超乎想象,隻是沒有表露,連我也不懂我自己。“與你無關。”
    “嘖,真是絕情,吃幹抹淨就溜得無影無蹤,現在還翻臉不認人。都說女人善變,誰知原來男人更是善變。不過如果你忘了那夜的熱情,我可以幫你回憶。“
    無賴的臉,不同於妓院裏的恩客,他的眼中沒有輕賤,隻有戲謔,像孩子。臉慢慢的靠近,“你的手可以緊握酒瓶來掩飾顫抖,那你的心呢?你用什麼來掩飾你渴望見我的心?又掩飾給誰看呢?是我,還是你自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竟一眼就看穿了我,狼狽的轉身,想要離開。
    “柳紅顏,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你想說什麼?”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仿佛是期待、緊張、又有害怕,隻因那一句‘柳紅顏,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我相信,因為我遇見了你。”猛地轉身,他近在眼前,臉上再沒有了戲謔,隻剩下認真。心中有什麼碎裂——是防備,不痛、不冷,隻有甜蜜和溫暖。心被攻陷,袒露出赤裸裸的......愛......
    沒有躲避他的懷抱,因為那真的很舒服。聽著他的心跳,那是另一個生命跟自己的生命連接的聲音。“紅顏,也許我愛上你了。”
    心仿佛被什麼東西填滿,從沒發現原來活著可以有這麼大的快樂。“東方逸我是個男人。”試著回應他的擁抱,怯怯的帶著生疏。
    “我東方逸愛的是柳紅顏,不管你是男是女,是美是醜,我隻知道我愛你。”沒有言語能夠形容的感覺,但是這感覺太虛幻,東方逸我能相信你嗎?“那麼你呢?紅顏你愛我嗎?你願意給我這個呆在你身邊愛你、照顧你的機會嗎?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給自己一個機會?”愛情也許是毒藥,但我依舊想賭一把,大不了便是輸掉一顆早已殘破不堪的心。“跟我來。”握起他的手,帶他走向一個曾經隻屬於我和娘的地方,同時也走進我的心。
    “半畝齋?這裏是?”
    “我家。”很久沒有回來了,荒草已經長滿了院子,到處都是蛛網,“自從娘死後我便不願意再住在這兒,這裏有我太多的回憶,越住在這我就越覺得寂寞,所以……”
    “所以你就搬去青樓?”
    “是,我以為人多的地方可以使我忘記我的寂寞,但是我發現我錯了,原來人越多我就越寂寞,直到後來你出現了。”痛!心緊緊的收縮,又猛地張開,疼痛如此反複的折磨著我的意誌。我以為剛才的窒息隻是第一次向別人袒露心扉的緊張,誰知這竟是懲罰我動情的先兆。
    娘,我開始懷疑你到底是恨我還是恨爹;若是恨爹,為何總是把對他的懲罰加注在我的身上?若是恨爹,他已死在你手上,你還有什麼放不下呢,可是你臨走前卻給我留下這樣的傷痛。
    "紅顏,這便是你給我的答案嗎?我可以認為……紅顏!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你的心疾又犯了嗎?藥呢,你的藥在哪?”這一臉的焦急,仿佛是失去了什麼寶貝,第一次發現原來生病也是一件快樂的事,被人重視的感覺真好……
    “紅顏!別睡,紅顏!”
    畢畢剝剝的燭火,那節奏像我跳動的心,我還活著。東方逸俊逸的臉上掛著焦急,此時他也鬆了一口氣。“你終於醒了,你可知道你剛才差點就……算了,都過去了你醒了就好。現在你感覺怎麼樣,想不想吃點什麼,或者是……你笑什麼?”
    “嗬嗬,你喋喋不休的樣子真像個老媽子。”這是有生以來最甜蜜的一次發病,但也是最嚴重的一次,因為我的心裏多了一種叫愛的東西。
    “你可以盡情地取笑我,但是我不允許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根本沒有心疾,你心痛的原因是你中了捆心鎖,告訴我是誰這麼恨你?以至於用生命來捆住你,折磨你。”
    “逸,我能相信你愛得愛嗎?”
    “你不要企圖岔開話題……”話音消失在唇間。逸,不是我瞞著你,而是有些事太沉重我無法也不願說出口。
    吻,帶著挑逗,充滿情欲。感覺到他的抗拒,更努力的撩撥他的敏感,慢慢的抗拒變成回應,再然後變成索取,最後是離開。他的眼眸變得深沉,那裏麵帶著情欲。“你在對我用美人計嗎?你的過去到底埋藏了什麼?那禁忌連我也碰不得嗎?我以為我們之間不應該有秘密的。”
    東方逸傷痛的眼神同時也刺痛了我,我在心痛他的心痛,這便是愛的奇妙嗎?兩人仿佛成了一體的感覺。話語幾乎要衝口而出,“那是娘的秘密,逸不要逼我,可以嗎?”乞求已經是底線。
    “紅顏我隻是想要了解你,但是我似乎用錯了方法。”他應該是一個倔強的人吧,卻為了我的堅持,輕而易舉得放棄了他的堅持,愛情妙不可言。
    “逸你隻需要了解以後的我,至於以前都不重要,因為那裏沒有你。”看見他眼裏的感動我的心跟著溫暖,“逸,今天算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吧?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比如……”手指在他的胸口繞圈圈,赤裸裸的勾引。
    “算,但是你的身體還沒好,我今天……”
    “逸,難道我不夠吸引你了嗎?”說話間衣衫滑落,似有意、又似無意。沙啞魅惑的聲音,羅衫半褪,媚眼如斯,我清楚自己的魅力。他的眼神越來越深沉,我知道他已經動情。“你在勾引我嗎?”
    “是啊,木頭。”他火熱的眼神叫我心悸,頭微微底下,羞赧爬上了臉頰。感覺到火熱的氣息正在接近,心裏更多的是緊張和期待——我期待他的觸碰。
    狂野的吻帶著索要,含著溫柔。這裏有太多的意義,複雜而又深情地吻。“本來還顧忌你的身體,但是現在,我要你。”
    重重的咬上他的肩頭,直到口中有了腥甜的味道,然後輕輕地舔舐。“這是我的記號,你是我的!”霸道地宣稱,我仿佛變得不像自己。
    “你真是個霸道的小妖精。”
    “嗬嗬,可是你喜歡,不是嗎?”
    “是啊,我喜歡……”
    人聲漸漸隱去,隻剩下曖昧,有道是:
    龍鳳燭,鴛鴦帳,佳人床上。隻道春宵夢好,管他情路苦長。
    有情人,成眷屬,濃情蜜意。一番顛鸞倒鳳,幾聲嬌喘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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