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起 ----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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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不複回來的日子,誰都知道,我們二班是尖子班中的群英聚會。謙遜的說,鬼點子不要太多,生活不要太快樂,玩起來也不要太瘋狂。高中的一開始,我們有幸辭去了萬惡的舊社會,迎來了美好的新世紀。以前象甲殼蟲一樣的大鬧鈴,響出聲來的確嚇人。上課時,嚇同學。下課時,嚇老師。現在換上了音樂鈴聲。的確舒服。
這新玩意也立即被狼崽們派上了用場。葛天成是個音樂小天子,彈得一手好吉他,又學了打擊樂--架子鼓。聽著預備鈴音樂響起,嗖嗖嗖,小狼仔們像小豆子一樣的整齊排列在座位上。留出幹淨的走道,我感覺地板在嗡嗡的震動了,和著音樂的節奏剛剛好。這個節奏,對於現在的我,再熟悉不過。。。當時的林憶溪,卻是好奇的琢磨起來。
當然這也引起了三姐蘇婭楠的注意,她回頭一笑:“葛葛,你不要搞笑好不好。把學校地板當你們家鼓了是吧?你再這麼幽默,我就想認你做哥哥了。”
“謝謝,擋不住咱有音樂天賦。我是想號召全人類(此時的全人類僅縮略涉及到班級)一起享受生活。”一臉得意。
年齡小,就是不成熟。我們就這麼輕易的被他動員了。因為誰也擋不住我們每個人身體裏都有年輕的細胞。似乎覺得隻要能依偎在一起,搗亂也絕對是件快樂的事。同樣,似乎這也算是那場淩亂的生活裏的一種享受。小部分的人學著他一起踏起了節拍。此聲勢感染了全班。
老大一聲令下,“一會上課鈴響了,咱們一起跺腳。來它個山崩地裂的。”金梓妍用她的強大的號召力使大家言聽計從。
於是整個教室都跟著晃動了。鈴聲剛落。我們的獵人闊步進來。大家掩不住的喜悅遲遲未退去。那喜悅就是我們青春期懷著逆反心理一腳腳踏下去的釋放。一個兩個的沒感覺,一整個班的來就非同一般了。她敏銳的洞察力告訴她我們沒幹好事。不過,以她資深的功力,沒定數的事,她隻會靜觀其變。
然而這場歡躍下,隻有傅司晴是安靜的。表情不參雜一絲情感。望著窗外似乎在自顧自的想著什麼,她似乎一直是都是這樣一個人,從不參與任何飛揚的活動,乖巧的像是櫥窗裏的洋娃娃。
林憶溪他們對這種娛樂方式上了癮,一連幾天絲毫沒有倦意。但紙是包不住火的,獵人在我們完全投入的狀態下來了個突然襲擊。
“你們幹什麼呢?我看是不想混了。那屆學生像你們這樣?那有個好學生做學問的樣子?你看看一個個瘋的。樓都快被你們跺塌了!”鼻子都有些氣歪了。
我們不出聲,低著頭偷笑。
她呼出一口氣,走進來語重心長的說:“高一才來多久就這個樣子。以後還不反了天了。讓我這個老師怎麼做。人樓下班主任都找我頭上來了。說‘你們班幹什麼呢?養了一群驢是吧?房頂都快塌了。我的學生都受影響。你得管教一下。’”而林憶溪她們卻正因為樓下的學生受到了影響而沒臉沒皮的偷笑,由此推斷她們確實可以無形的感染身邊的一切。
頓了頓,獵人接著說:“我是礦中最敬業的老師每天早晨學校來得最早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我老公。我就不知道這事怎麼管。我說你們一天裝的可好了。小狼崽子。。我就知道有問題!平時給你們好臉那是為了表明我開通,我希望你們以後多給我幹一些往臉上貼金的事,怎麼也是名正言順的尖子班。告訴你們一個真理,都給我記住嘍!---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眼睛。”
人家都說:我們是糖,甜到哀傷。
我們卻說:我們是驢,野到瘋狂。
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溫暖的陽光可以使初冬的人變得很精神。午休時段大家紛紛下了樓來曬心情。我們四姐妹自然是形影不離。一起歡笑一起憂。北安獨創的向我問好的方式就是用他碩大的手掌拍打我的腦門。估計這麼打下去。我的臉非大出來一個相當可觀的尺寸不可。我還在想,這麼好看的手指不去彈鋼琴,荒廢在我的腦門上不是屈才麼。
“大便西啊。每天不打你我就心癢癢。”隨即啪的一聲,每次他都跑得夠快。
林憶溪大喊道:“你欠踢啊,”轉身“老大,他欺負我。你要為我做主。”
“誰敢動我們家小四?不想混了是吧。也不看他是誰的人。”金梓妍一本正經。
林憶溪氣勢頓增,她們四個相覷一笑。殺了出去。
陸揚,是公認的帥氣,白皙的皮膚,高高的眉骨下挺拔的鼻梁,一雙給人信念的大眼睛,棱角分明的唇。最重要的是他的聰明的邪氣,機靈調皮是他讓獵人將他捧在手裏疼愛的法寶。
北安和陸揚怎麼就心生邪念卻不動聲色。
教樓後麵有片空地,角落有個垃圾池。我眼看著他們把我們幾個往垃圾池那引。我當時要是知道我中計了。打死我我那次也不會和他鬥。
當時林憶溪想有老大在,應該不用怕什麼。4V2怎麼著也打過他們了。怎料天有不測風雲,人心叵測。後來才知道,她被小小的出賣一下,從來都是很平常的事。因為在林憶溪,金梓妍,蘇婭楠,淩恬夏四個人之中,相互出賣本是一種如約而至的風氣。
“別動手,咱們玩個遊戲,猜拳,誰猜輸了,關進垃圾池大喊看動物,然後,出來再猜。”陸揚笑道。
“見過好玩的,沒見過這麼好玩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來吧。"北安也積極提議,估計是為了引開話題回避林憶溪的巴掌。
“我才不玩呢,哼,誰願被關裏頭啊,什麼破注意。”林憶溪就是堅決的反對。
“誒,好玩,來來來,你們別賴皮就行。”梓研似乎將為小妹報仇的初衷拋到九霄雲外。
恬夏和婭楠似乎也頗感興趣。恬夏反倒以二姐的口吻壓製林憶溪:“玩不玩,我們意見要統一懂不?”婭楠更是呆笑:“就是,就是。咋當小妹的,不玩踢你。”
“我玩,我玩就是了。。。”林憶溪自認命跟錯了老大,認倒黴吧。
第一局,陸揚輸了,的確象征性的進去喊了兩聲。接著倒黴的就是梓妍,她想用逃跑的方式逃避此難。林憶溪他們五個人鬼使神差的竟成了同夥將她擒拿歸案,推進了“牢門”。然後在一邊竊喜。
“垃圾好吃吧,慢慢吃。一會上樓再給你拿點噢。o(∩_∩)o。。。哈哈。”北安說道。
“你們三個太不像話了,快放我出去,老大有難,你們要八方支援才是。”梓研吼叫著。
“你這是在囂張麼?是就不放你。不過如果你溫柔的說你錯了,我還可以考慮考慮放你。”陸揚‘善意’的微笑。。。
又過幾局,梓研老大總是不長記性,還一心想著如何報仇,結果暗害的總是自己人。大家相互刁難,她們四姐妹都短暫的進去過,大喊這等糗事引來了她們的不少粉絲,因為聲音吼的不夠洪亮是不會被放出來的。
林憶溪看看表:“不玩了,快上課了,不然又會遲到。”每次不遲到的機會,過去的林憶溪都會很珍惜。
“哦不,親愛的大便西同學,今天我們給你放假。嘻嘻嘻。。。”北安鬼怪的眼神暴露無遺。
見勢不妙,林憶溪當然火速反應出一個字“跑”,隻怪當時的自己淩波微步的火候還不到家,三步之外就被抓了回來。苦苦掙紮隻是徒勞,因為押送她去那鬼地方的不是兩隻手,而是十隻。見過當老大的,但是沒見過像金梓妍這樣當老大的。於是我感慨:“怎一個傷字了得?”末了還是化悲憤為沉默吧。因為反抗是無濟於事的。
人絕對是個沒血性的動物。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竟也如此下的了手。關上池門後他們很快找來許多材料把門封的無懈可擊。於是林憶溪打算翻越與肩齊高的圍牆。可惜他們料事如神,取來了水和土,混上唾液和成泥巴塗滿牆圍。
林憶溪欲哭無淚,大吼大叫:“豬頭,你們一群豬頭。以後別給我機會,不然一個個全滅了你們。金梓妍你們一幫沒良心的。不理你們了。。。哼。放了我,我就饒了你們。”
似乎這樣的嘶吼更增加了他們成功的快感。鈴聲響起,他們還真敢舍下林憶溪甩手而去,刹那間都無了蹤影。我在一旁看著自己那時狼狽的糗相,確實很好笑。可是當時的自己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存在有搞笑細胞。
幾個班級的視角恰可以看到這個垃圾池,大家起立的時候紛紛向窗外望來,包括其他年級的學哥學姐,看地林憶溪直想把自己的臉埋起來。但也顧不了那麼多,尋尋覓覓,在池中尋找了兩個相對最幹淨的塑料袋,套在手上重複撐跳動作,教室裏的笑聲已傳到我耳邊,但是隻有窗邊的傅司晴手扒著窗戶,麵帶微笑,卻讓林憶溪絲毫沒有被譏笑的感覺。她似乎有些為自己著急,又有些被這樣的遊戲給氣笑的樣子。看著傅司晴,林憶溪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著什麼不可言喻的感覺,在某一天會改變。
可是獵人的課啊。容不得多想。終於,林憶溪魔幻的就從那翻出來了。然後帶著一身濃鬱的酸臭味慌不擇路的跌跌撞撞回了班。
我想哭,你們卻在笑。
我猜,你們之所以開心,就是因為我總是無比狼狽。
但,我心甘如怡。
“林憶溪,一年沒洗澡了吧?”“大便西,垃圾吃的還過癮吧。”。。。回家路上他們四個像烏鴉一樣圍著那時的林憶溪。
“小妹,我其實真的沒想出賣你,你聽我說。。。”金梓妍話未說完,就被林憶溪打斷:“得了吧你,解釋就是掩飾。不聽。不聽。”
林憶溪覺得葛天成現在是唯一一個讓我信任的了,畢竟他沒有欺負自己。“話說我去了音樂室,你們今天行動怎麼沒叫我,那麼好的戲我沒參加實在是遺憾啊~!”他的話讓林憶溪的幻想瞬間化為泡影。一幫挨千刀萬剮的家夥。林憶溪覺得自己怎麼就這麼可憐。
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生活是如此沒天理。林憶溪要變得強大,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所以我會變得粗魯,就是潛移默化的必然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