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小玲冷不丁揮手扇了烏葉一記耳光，扭動身腰想從將她摟抱在懷前的烏葉手臂中掙脫，胳膊間戳著的床腿隨著扭動一翹一晃。烏葉忍著疼痛抬手抓住她身前晃動的床腿朝後拉拽，戳破的床單隨著床腿拉拽在小玲身前鼓起。烏葉擔心用力過猛將裹著小玲身體的床單拽離或撕大，見小玲臉龐偎靠到自己胳膊邊喘息不已，知道她疲勞過度趕忙攔腰抱起朝擱著電筒的坑壁旁跨去。
    “嘩！”
    剛將小玲抱放到電筒旁一處較硬的泥塊上，烏葉隻聽耳邊一聲撕裂小玲忍住喘息冷不丁從胳膊間拔出床腿，勾絆著床腿的床單被拉開一道長長裂口。床單破裂處一塊三角形布片搭拉在小玲身前微微晃動，電筒光線斜掠過布片不偏不倚照在她裸露肌膚上。烏葉下意識伸手想拉拽布片紮一個係結，小玲全然不顧床單撕破竭力將床腿朝頭頂上方舉起喘息著吼叫一聲：
    “砸死你這個黑鬼！”
    “我不是黑鬼，我是人！”
    烏葉綻開雪白牙齒扯嗓衝小玲狂吼一聲，小玲陡受驚嚇手臂一軟舉過頭頂的床腿冷不丁鬆脫，垂直掉落的床腿直朝她身前栽來。包葉眼睫手快抬臂朝床腿當中一揮，床腿改變主向斜戳到幾米外坑道口鬆土上。小玲縮作一團仍驚恐看著烏葉，烏葉略一猶豫猛然低頭伴隨“哇---”的一聲大叫朝自己左小臂狠咬一口，迎著電筒光線抬起印著一排深深牙印的小臂遞到小玲眼前：
    “你看看，這是人的手臂和牙印！”
    “你下口太狠，都，都滲出血，血了！”
    牙印處須臾間滲出殷紅鮮血，小玲疼叫一聲不管一切將烏葉左小臂摟抱到懷中，抬手在牙印處邊抹邊看。牙印處鮮血轉瞬和她掌心上沾的泥土混粘在烏葉手臂上，小玲窘得將烏葉小臂抬到唇邊想用舌尖舔抹，烏葉趕忙抽回手臂連說不疼不疼。
    忽然，烏葉象想起什麼似的拿起一側手電筒，朝坑道後麵跨出兩步又驀然停住，轉頭望著倚坐在坑壁旁顯得疲憊不堪的小玲，猶豫半晌彎身俯在小玲耳邊輕輕說：
    “你在這裏躺一會，我去去就回！”
    小玲真想和他一道行走，胳膊支撐著地麵剛將上身抬起，手臂一軟又攤坐而下。她倚靠著坑壁感到自己確實疲備至極，臉龐一紅以為烏葉要到坑道後麵方便，抬起右手朝他無力地揮揮臉龐一偏竟然昏昏欲睡。烏葉打著電筒朝坑道後麵走去，小玲慢慢睜開眼睛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禁不住又陡起一陣恐懼喃喃嘀咕：
    “這坑道黑不隆冬，他從何處來，又到何處去，太嚇人了……”
    由於過分疲憊她隨著喃喃嘀咕又漸漸昏睡過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隱隱感到似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前蠕動，“哇---”的一聲驚叫睜眼發現烏葉不知什麼時間返回，一隻大手閃電一樣從自己身前縮回。小玲抬手朝自己身前捂去雙眼緊緊盯視著烏葉臉龐，捂到身前的右手忽然感到摸到繡球一樣的東西，低頭一看原來烏葉不知什麼時間將她胳膊旁被床腿戳破的床單打了一個係結。
    “喏，這裏有兩隻饅頭，半瓶水，你吃一點！”
    充滿關切的聲音緩緩在小玲耳邊響起，她抬頭看到烏葉提著的一隻塑料袋在眼前晃蕩，心頭一熱腹中竟條件反射感到一陣饑餓。原來烏葉先前獨自朝坑道後跑是想找早先擱在暗處的饅頭和水，由於沒帶電筒搜尋半晌無功而返。當時直後悔把小玲當作壯男，擔心他分食饅頭和水所以藏在暗處。這次拿著電筒重新返到坑道後麵才找到。
    盛著饅頭和水的塑料袋外表積落著灰土，小玲真想拒絕腹中饑餓感陡然加劇。倆人推搡半晌最後各吃一隻饅頭，小玲喝了幾口水頭頸一彎竟靠到烏葉懷前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被一陣“嘭嘭”聲驚醒，睜眼發現烏葉不在自己身邊，嚇得身腰“噌---”一下離開坑壁剛要驚呼，忽然發現坑道口烏葉正揮著床腿使勁捅搗堵塞出口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