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脫衣服下來吧！”
    肖戰說完了這句話，王一博才發現一點，現在，主動的人是肖戰，而被動的人是他。
    現在肖戰已經在水裏了，而他要在肖戰的眼神下把衣服脫下來。這樣的情況。。。。。。王一博想起之前王媽媽說肖戰聰明得很，又想起肖媽媽昨天說要是吃虧，王一博才是吃虧的人，第一次深刻感悟兩位媽媽的話。
    他深吸一口氣，向水裏的肖戰說：
    “想看我脫衣服吧，戰哥？給你看個夠！”
    說了就把腰帶解開，十分緩慢地把浴衣脫下。他轉過身，隻讓肖戰看到他的後背，然後才把浴衣完全脫掉。肖戰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一博，謝謝你的脫衣舞表演，我泡好了。你慢慢來吧！”
    肖戰說完就起身。王一博聽他這麼說，馬上轉過身來，很凶地回答：
    “什麼泡好了！你給我站住！”
    但是說完了這句話，王一博不能再凶了。肖戰也愣住了。
    他們兩個人一個站在水裏，一個站在泉邊，麵對麵，兩人身上什麼都沒有。
    其實他們相望的那時候一定隻是一瞬間，因為肖戰後來馬上就坐下，把自己的身體藏在水裏了。但是那一瞬間對王一博就是一生難忘的。
    那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對方沒有穿衣服的樣子。其實之前，雖然天天在一起，但是連對方半裸的樣子都沒有看過一次。現在忽然這樣，王一博的大腦停住了，什麼都想不出來。
    因為遺傳和生活習慣，肖戰很白，全身的皮膚都是。他的偏瘦樣子很清秀，可能是因為不愛運動，看起來力氣不怎麼大。
    王一博那瞬間中，把這副清秀偏瘦身體上所有的地方都記住了，他看著已經坐下的肖戰，舔了自己的上唇，第一句跟肖戰說是：
    “戰哥。。。。。。你身上有好多毛啊。。。。。。”
    肖戰低聲嚎一聲：
    “閉嘴！”
    王一博下了溫泉，走到肖戰的旁邊，不怕死地說：
    “毛多可愛嘛，讓我多看一下好不好？剛剛時間太短，還沒清楚。。。。。。”
    肖戰咬牙切齒，打了他的手臂。王一博笑起來，拿著肖戰的手，湊近，在肖戰的耳邊低聲地說：
    “這樣，我也讓你看我，好不好？你想看什麼就看什麼吧，既然我什麼都脫了。”
    肖戰轉過頭去，很堅定地道：
    “不看！不想看！”
    雖然這麼說了，但是肖戰沒有把手拉回去。王一博放開他的手，說：
    “戰哥，別生氣！你想看就看吧，我不會看你。我閉上眼睛了，我現在還把手放在眼睛上，我發誓我不會偷看的。你想看什麼就看什麼，我不會占你便宜的，讓你占我便宜，好不好？”
    過了好一會，王一博感覺到肖戰的眼神真的移到他的身上了。他也聽到肖戰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地歎氣。最後，肖戰低聲罵他：
    “你這個小色鬼！”
    王一博真的想抗議，這是他把自己擺在肖戰的眼前，讓肖戰隨便看好不好？怎麼就說他色了？
    但是他還沒說出來，就感覺到肖戰的嘴唇了。
    肖戰罵完那句，就開始親他了。
    王一博馬上用手抱肖戰的頸背，熱情地回應。
    在一起一年多，第一天是不知道怎麼親吻，現在他們已經達到一親就能讓對方腿軟的境界了。他們瘋狂地親嘴，身體特別接近，好像都貼在一起了。肖戰的手抱著王一博的腰，而王一博的手在肖戰的背上已經亂摸了。
    王一博人生中沒有這麼激動過，也沒有這麼懵過，現在的情況有點太新鮮、太奇妙了，他好像什麼都不清楚，什麼都像幻想一樣，隻有在他懷裏的肖戰是真的。
    從嘴巴到腳尖，他的身體每一個部位似乎都碰到肖戰的，這個感覺太刺激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現在是什麼樣。當他和肖戰睜眼看對方，在肖戰的眼裏，他看到一種特別深刻的癡迷。肖戰的那個眼神讓他心醉了。
    他們兩個又親了，親嘴，親下巴，脖子，耳朵，鎖骨，沒有什麼順序了，想親什麼就親什麼。有時候甚至像在咬對方一樣。
    很久以後，當王一博和肖戰已經同居好幾年了，什麼事都做過了的時候，每次他們兩個當中有人提起在溫泉裏那天的事，另外一個人都會笑起來。他們那時候，能抱著自己那麼喜歡的人在懷裏，兩人什麼都不穿，可最後除了親吻以外，什麼都不做，真的是奇跡。
    *
    王一博和肖戰誰都不想離開溫泉，不想停下他們的親密，但是溫泉難道是一個能久留的地方？過了二十分鍾，溫泉的煙霧都快讓他們窒息了，不想離開也得離開。
    王一博把前額靠在肖戰的前額上，笑起來說：
    “戰哥，走吧。要是還留在這裏，我們會真的死在對方的懷裏的。”
    肖戰也笑起來，爬到泉邊。雖然沒有誰說回房間不能繼續這樣，但是兩個人都很快地把浴衣穿上。回到房間了，肖戰帶新衣服到浴室換。王一博等他出去，自己也進去換衣服。剛才太衝動了，現在如果還親親摸摸，會發生什麼，誰都不敢說。
    王一博一從浴室出來就聽到房間的電話響起來了。肖戰正坐在床上，在電話旁邊，所以他接了。是方炫叫他們下來吃飯的。
    方炫帶他們到廚房裏的餐桌，桌上已經擺好火鍋了。桌邊坐著一位老先生，方炫介紹：
    “老爸，這是我的同班同學肖戰，這是我的學弟王一博。肖戰，王一博，這是我的老爸。”
    方爸爸看到肖戰和王一博就“啊”了一聲，而王一博和肖戰看到方爸爸也目瞪口呆的。第一個理由是方爸爸就是他們今天在山上遇見的那位老年人，小狐狸的主人。第二個理由就是他們完全沒想到方炫的爸爸會這麼老，方爸爸看起來至少七十歲了。
    方炫很機靈，看情形就大概懂了，問他們三個：
    “怎麼？認識啊？”
    肖戰和王一博都讓方爸爸先說，沒想到方爸爸想了好一會，道：
    “好像認識，也好像不認識。”
    那時候王一博真的想感慨，方炫常常說“我的糊塗老爸”，原來不隻是隨便地說。肖戰卻是很平靜，跟方炫說：
    “今天我們在外麵有見過，不過隻是幾秒鍾而已。”
    方炫點點頭，讓他們坐下，順便解釋：
    “你們一定也好奇我老爸怎麼這麼老，對吧？他五十多歲才有我嘛！”
    方爸爸接著說：
    “阿炫是我和她媽媽的突然幸運，他媽那時候也四十多歲了，我們都放棄了，覺得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沒想到那時候阿炫就來了。那時候開心死了，真的！”
    方炫給她爸爸一個小碗，說：
    “老爸，我說了嘛，你二十年前的事都想得清楚，現在的事卻糊塗。拿，這個小碗給小狐狸，它能吃什麼你就給它什麼。反正我給它就不吃。”
    那時候，小狐狸好像聽到自己的名字，從桌下跳進方爸爸的懷裏去。王一博和肖戰看到小狐狸，眼睛就發亮了。小狐狸也看到他們，跳到桌上，走到王一博的麵前，低下頭咬他的手，然後又走到肖戰那邊咬肖戰一口。方炫喊起來：
    “這個小東西也是愛帥哥的？我每天給它做飯，想碰它，它卻不讓我碰。現在看到你們，它卻這麼狗腿，真沒良心。”
    那天跟方家兩人一狐一起吃火鍋，王一博和肖戰聽方炫和他爸爸講了好幾個故事。包括方炫因為這裏沒有高中，十五歲就要離開家一個人到城市念書。包括她高三一直忙著有四個月沒回家，回到家就看到她爸爸已經開始建一個度假村了。
    包括方爸爸被那個廣告公司騙，收了錢，答應了會幫他廣告，然後什麼都沒有做，今天下午甚至連電話都打不通了。方爸爸那時候才不甘心地承認自己被騙了。
    聽方炫嘮叨，方爸爸卻抱著小狐狸，默默地吃飯，一副“爸爸知道錯了”的樣子。方炫歎了一口氣，跟肖戰和王一博說：
    “你們看，我老爸這樣，我一個人去讀書也怕他被騙，但是除了假日的時候，我也沒辦法陪他。現在我趁著寒假，陪著他，幫他打一下廣告，希望會有客戶來。然後開學的時候，我又要離開了。那時候隻有他和員工，我也不知道那些員工可不可靠的。我們的親戚就更不可靠了。”
    王一博覺得很同情她，但是這些事情是家事，每個人的家事隻能自己想辦法，誰都幫不上。
    肖戰也不問他們的家事，隻問跟廣告有關的事：
    “你打算怎麼打廣告？”
    方炫說：
    “會在一些旅行網站還有訂房網站打廣告吧。放一些照片什麼的。”
    肖戰聽到這裏，跟她說：
    “我幫你設計一些廣告海報！”
    方炫“哇”了一聲：
    “真的？”
    肖戰微笑，點頭：
    “你給我們打五折，我幫你設計幾個海報也是應該的吧！”
    方炫拍拍手，看起來開心極了，道：
    “太好了！太好了！肖戰做一定好看得不得了。哎喲，現在想到我自己做的那張醜傳單，讓你看到，好丟臉。。。。。。”
    她忽然停下來，看著王一博的臉，好像想出什麼主意。王一博覺得這個眼神很熟悉，那天方炫去找他們演《羅密歐與朱麗葉》好像也是帶著一樣的眼神。肖戰謹慎地問：
    “方同學，你又想出什麼主意了？”
    這個“又”字說明肖戰也記得方炫之前有過這樣的眼神。
    果然，方炫說：
    “我剛想了想，如果能請王一博王男神當模特，我們的海報是不是會更有份量？你們覺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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