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長相，秦禹恐怕很難和練家子扯上關係，可對方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在碰瓷。
    “沒事吧？”秦禹上上下下把顧陽仔細地打量一遍，但還是不放心的感覺。
    “沒事，謝謝你。”顧陽禮貌地回應，隻是有些奇怪秦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酒店經理在出事後第一時間就跑了過來，可看到是秦禹和顧陽，直接就讓人把那猥瑣男給架了出去。
    “介意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
    顧陽婉言拒絕，秦禹卻並沒有照做，跟在顧陽的身後，看起來莫名有種落寞的感覺。
    顧陽從顧家搬出來之後，自己在學校外麵租了間公寓，可剛到門口，就被係統告知門鎖有被動過，顧母正在裏麵。
    短短幾天的時間，顧母比之前憔悴了許多，如果不是娘家還有點勢力，恐怕顧父早就把他的心上人和私生子接到別墅裏去了。
    “陽陽，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還有，這個男人是誰？秦衍知道嗎？”
    像是連珠炮一樣的發問，顧陽聽著那刺耳的聲音著實厭煩得很。
    “母親來這裏是有什麼事情嗎？”顧陽冷漠地開口，“下次來之前可是先告訴我一聲，免得還要請專門開鎖的人來。”
    顧母被噎了一下，臉色顯得很一般。
    “我來還不是看你好久沒回家了，你說你，當初和我們置氣就算了，怎麼說搬出去就搬出去了呢？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有多擔心你。”
    “對此我很難感同身受，所以母親不妨開門見山。”
    “你這孩子……”顧母想必是沒想到顧陽的態度會這樣冷淡，再加上還有外人在這裏，脾氣更不好發作。
    不過秦禹似乎一點都沒有身為外人的自覺，直直地站在顧陽身後，就像是個護花使者。
    “陽陽，媽有些事想和你說，先讓他離開吧。”顧母不知不覺態度放軟了一些。
    “有什麼事就說吧，他不是外人。”顧陽話音剛落，她就感覺秦禹的眼神瞬間亮了幾分，身後仿佛有條大尾巴在搖來搖去。
    “你和秦衍置氣，取消婚約我和你爸都沒說什麼，你怎麼能隨便找個男人就往家領呢？看他這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你可要擦亮眼睛。”
    顧母的語重心長換來顧陽一聲輕笑，如果她知道秦禹的身份，不知道還會不會這樣說。
    係統的聲音在此時突然蹦出來，驚恐道，“陽陽，狗男女那邊要發生關係了！”
    看來最近發生的種種反倒成了他們關係進展的催化劑。
    “幫我好好盯著林悅婷，如果發現她懷孕，第一時間告訴我。”
    “已經很晚了，母親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請先回去吧。”
    “你這孩子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我是你媽，你怎麼能這麼不耐煩？如果那天不是你取消婚約，不是你多嘴，好好的一個家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顧母終於是忍不住說出了實話，對上顧陽‘果然如此’的眼神，氣憤中夾雜著心虛。
    顧陽倒了杯水給她，要她理解這個女人一輩子都以顧震霆為中心，活得幾乎沒有自我是件很難的事情，但她從不輕易否定任何一個人的生活方式。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那個女人的存在的？”
    “很偶然的一次機會，看到父親帶著他們在外麵吃飯便留心了一下，有破綻自然接下來並不難查。那女人是他以前的秘書，做了他情婦且懷孕之後被安排在了郊區的一棟別墅，生下的兒子叫顧啟，成績一直還不錯。”
    顧母這些年不是沒想過要生個男孩，可不管試了多少種方法都沒能成功，到最後隻能放棄，可誰知道顧父竟然在外麵一舉得男。
    再加上他們現在關係的破裂，顧父可能會把顧氏的繼承權都交給那個野種，這才是顧母最擔心的地方。
    “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早說？”潛台詞應該是讓那個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說了又能怎麼樣？那個女人不是用點錢就能打發走的簡單角色，與其花精力在她身上，倒不如想想怎麼讓父親對顧啟失望，隻要他沒用，他們就構不成任何威脅。”
    顧陽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危險的話，對上顧母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給她提供了另外一種不太美好的選擇。
    送走了顧母，身心俱疲的顧陽坐在沙發上，旁邊還站著另一位客人。
    “我今天想必是沒有什麼精力招待你了，門在那裏，好走不送。”
    “你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不過這裏的安全係數不高，我可以介紹別的公寓給你。”
    明明她和顧母說的每句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在這裏卻還像個沒事人一樣，什麼都不好奇，甚至還好心地給她介紹安保係統更好的監獄。
    顧陽越來越搞不懂秦禹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會考慮一下。”隻是再停留幾個月，她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最後一個件事，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之前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脖子上的瘀痕，可現在卻看得一清二楚。
    “沒什麼，遇到條瘋狗。”
    秦禹並不意外顧陽沒有和他說實話，他站在她麵前，憐惜地輕撫過她脖子上的傷，無論是誰做的，都不該傷了他的人。
    顧陽沒想到秦禹會動手動腳，下意識後退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非但沒離開，還直接被他圈進了懷裏。
    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過了十二點，是不是可以給我答複了？”
    溫柔且繾綣，隻是在她看不見的角度，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