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 第八章 暗殺(12)我不想你的身上有任何疤痕,總G大大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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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言輕歎一聲,尤為心疼,轉手扯掉自己一邊衣角,簡單的替周子諾擦去滲出的鮮血,有一些已經凝住了。
“我這裏就帶了一點止血藥,給你用上,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宇文言溫柔至極的說道。
周子諾聽這語氣都有點不習慣,可還是點點頭,“好。”
“啊……”周子諾隻覺一陣沙疼,不禁低叫一聲,有點小抱怨道,“你不說就有點疼麼。”
宇文言被周子諾那樣子逗笑了,“你忍著點。”
“疼死了……忍不了!”周子諾有些埋怨,故意說道。
“好了,上完了,一會就不疼了。”宇文言重新給周子諾包紮好,卻沒有將他的衣服重新穿好。
他仔仔細細的看著包紮完整的傷口,確定不再滲血,但想著胸口前怕是要留疤了,就很是煩躁。
周子諾被宇文言一直盯著胸口看,有些羞澀的躲避道,“幹嘛呢,看什麼啊,還不幫我把衣服提上來。”
說罷,周子諾見宇文言沒有動作,便忍著痛,試著自己將衣服穿好,卻被宇文言輕按住,周子諾不安的說道,“你到底要幹嘛啊……”
“等等……”這一聲說的很輕,卻讓周子諾甚是驚嚇。
宇文言微微低頭,嘴唇輕輕貼在周子諾胸口受傷的地方,那一下,一陣酥麻,周子諾都來不及反應。
“以後別再受傷了。”宇文言輕聲說道,“我不想你身上再有任何的疤痕。”
周子諾隻覺得臉燙的厲害,耳朵也跟燒著了一般,意識僵硬般支支吾吾的,“嗯……沒事的。”
聽到周子諾的回答,宇文言才緩緩抬起頭,幫周子諾把衣服穿好,係好腰帶,又理了理下擺,目光移到瑩兒身上,輕輕的歎聲氣,“埋了吧。”
“是啊,埋了吧。”
周子諾知道宇文言雖然表麵上還是不能原諒瑩兒的所作所為,但他知道,宇文言從來沒怪過她,那一刻,他不去看她,是因為不能,若看了,了卻了她心中的遺憾,那對周子諾而言又是怎樣的一種傷害,即便他知道子諾不會怪他,可他也做不到,去滿足一個加害者的遺願,他不偉大,也不無私,甚至周子諾發現宇文言潛藏在心的,是那麼一點點的自私。
可是這一點點的自私,周子諾卻像是發現了珍寶一樣,希望宇文言能保留到最後,因為隻有那一點點的自私,才能喚回屬於他的宇文言。
可他又是善良的,不忍看到曾經傾慕自己的女孩,最後棄屍荒野。
等天微微亮的時候,周子諾看宇文言倚靠著大樹休息,他不忍靠近,生怕打擾了他,這些天他太累了,精神的緊繃,身體的疲憊,都讓他看起來筋疲力盡,周子諾能做的隻有更心疼他。
周子諾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宇文言平靜的麵容,突然宇文言睜眼,迅速起身,緊握腰間的伏羲,警惕的目視前方,不一會,周子諾也聽到了一路馬蹄聲,仔細看過去,一行人緩緩的出現在兩人麵前。
楊毅下馬單膝跪地,俯首道,“殿下!將軍!末將來遲!讓殿下受驚了!”
周子諾擺擺手說道,“楊副將言重了。”
楊毅起身說道,“我們早早就過了宋城,等了殿下跟將軍幾天,都不見人影,後來李徹的人追上我們,告知一切,這才匆匆趕到,想不到還是遲了,怎麼會是……瑩兒?”
宇文言很是疲憊的說道,“一枚棋子。”
“將軍,瑩兒死前沒說什麼?”楊毅問道。
宇文言冷冷說道,“任務失敗,自然是要盡早滅口,根本來不及問什麼。”
“那……”楊毅本想說,“將軍把那人抓到了麼?”
可是又看了看受傷的周子諾,就知道,那時早已無暇顧及,隻要殿下沒事,就好。
宇文言準備上馬,周子諾弱弱的說了一句,“能準備一輛馬車麼?”
“好。”宇文言轉身就對楊毅說道,“給殿下準備馬車。”
“是。”
周子諾看宇文言誤會自己,急忙解釋道,“不是!我是看你這些天很累,再騎馬會吃不消,所以我想你還是坐馬車吧。”
宇文言早已一跨上馬,俯視著站在馬前的周子諾,“你想的倒是周到,我不坐馬車,如果你擔心我會累,你可以上來。”
“什麼!”
“你不是擔心我騎馬會累麼,你上來。”宇文言仍舊是一副清冷,無欲無求的麵容。
周子諾倒是神情慌張,竟有些臉紅,磕磕巴巴的說到,“…我的意思是……”
“上來。”宇文言這一次加重了語氣,“聽不懂。”
周子諾咬緊牙,思忖片刻,一閉眼,也跨上馬,坐在了宇文言的身後,雙手勒緊韁繩,將宇文言環在自己的臂彎內。
“還擔心麼?”
周子諾別過頭看不到此刻宇文言的表情,隻得搖搖頭說道,“不擔心了。”
“走吧。”
這大概是周子諾最為緊張的一次騎馬了,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呼吸叨擾了宇文言的脖頸,也不敢騎得太快。
兩人沉默了一會,宇文言對前麵的楊毅說道,“一會在前麵的鎮子,買些藥。”
楊毅一聽買藥,十分緊張的問道,“將軍哪裏不舒服麼?”
“不是。”宇文言微微扭過頭,“是子…是殿下,受了傷,我剛剛隻是簡單的止血,包紮了下,你買些替換的紗布跟藥草。”
“是!”
周子諾神誌早已被宇文言掏空,根本無心聽後麵的話,等楊毅跑到附近的鎮上買了草藥,宇文言命一行人原地休息,周子諾才發現自己發呆很久了。
雖然很不情願,但周子諾這次也沒抵抗,很聽話的把衣服脫了,乖乖的讓他給自己換藥,重新包紮。
“怎麼這麼聽話了?”換好藥,這次宇文言把衣服順手帶上,看周子諾穿好,饒有興致的問道。
周子諾漲紅著臉,低著頭,整理好衣服,不敢看宇文言,小聲說道,“反正又沒人給我換藥,隻能是你啊。”
“那之前……”
“別說了。”周子諾低著頭都遮掩不掉漲紅的臉,隨便找個理由走開了。
宇文言心想道,“還知道害羞了。”
可轉念一想,是他完全忽略了那五年,五年的時間,足夠改變一個人,也足夠讓一個人成長,所以,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無知就已經是對周子諾的一種傷害,這比不接受更令人難過。
若你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先不說喜不喜歡你,而是那個人根本不相信你會喜歡他,這該是怎樣的一種折磨。
一連趕了幾天的路,離皇城也越來越近,宇文言明顯覺得周子諾有些心不在焉,這兩天總是找各種理由,紮營休息。
這臨到黃昏,又說難受,非要休息一天,宇文言也沒什麼好抱怨的,隻能讓楊毅安排紮營,可他知道不能再這麼慣著周子諾了,他走過去,坐到周子諾旁邊,定定的看著他,也不說話,周子諾本來就心有想法,看宇文言那樣看著自己,定是猜到了那份小心思,低頭不語,像極了犯錯的孩子。
“子諾,再有兩天,我們就能到京城了。”
“嗯,我知道。”
“所以,是哪裏不舒服了?”宇文言極有耐心的一點點引導周子諾說出自己的想法。
周子諾看了眼宇文言,知道沒有再瞞下去的意義,全盤托出,“我沒不舒服,隻是覺得回去了,你就是侯爺,我就是皇子,你我之間,好像就隻剩下這點聯係,我不想。”
“怎麼會。”
“你如果跟我表現的過於親密,想必會被他人利用,本來赤麟軍對你來說就已經是一把利劍,我的身份,還有現在京城的局勢,就算了解的不是很透徹,也多少知曉一二,我無心那個位置,那時說的也不過是不想你再受傷,可如果回去了,我參與進去,想必你會被牽連更多,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聽了周子諾一席話,宇文言越來越覺得周子諾的麵容上蒙了一層迷霧,他愈發的看不清這個人,那個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擔心的孩子,何時起,他的心裏裝了那麼多的心思。
“別想這麼多,不管你是否參與,我都跑不掉,既然選擇回來了,就做好這份準備了。”宇文言說的很堅定。
“怎麼會變成這樣?”周子諾極為忐忑的抱怨著。
“子諾,你聽好,無論如何,你都記住我在你身後,如果你不想,就回到我這兒,我們把這些解決了,我帶你走,我們去西北或者…哪裏都好,隻要是你的選擇。”
周子諾默默的在心裏說道,“我的選擇……從始至終都是你。”
隨意四濺的火星,兩人圍坐在一起,這一刻宇文言並沒有像以往那般很好的掩飾自我的情感,他必須讓子諾知道,他也怕,怕有些事這輩子就藏在心裏,再沒機會說出口。
若不是周子諾的受傷,想必宇文言從未真正的正視過自己的內心,從何時起,他的心裏其實早就埋下了對那個人最深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