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程這孩子以前被他家人賣到了不夜城。”
    “他的家人？！為什麼？”練淩嘯突然的開口，讓若鳴海感到了驚訝，不夜城，不就是他所說的大型妓院嗎？
    “他們家族被人聯合算計，為了保全整個家族，犧牲一個孩子很正常。”
    “把小孩賣到那種地方也叫正常？”
    “知道他們家族為什麼被針對嗎？”
    “為什麼？利益發生了衝突？”
    “路家以前是一個大家族，如果能瓜分下來獲得的利益不小，重要的是沒有了路家就能騰出一個大家族的位置。青程小的時候就長得不錯，不夜城想得漁翁之利，借此插手，承諾隻要路家把青程交給他們，就幫忙解決問題。”
    “但他們沒有履行承諾，隻想穩賺不賠。”若鳴海也大致猜到了，以前的大家族，說明現在已經沒有了，殺人誅心，當一個家族要靠把自己的族人當做貨物交給別人，以此來換取自己的安危時，都不需要多大的外力，僅僅從內部就能夠將他們瓦解掉，“後來他怎麼樣了？”
    “自己用開水燙掉了半邊臉，也就沒有了商業價值，被丟到了勞力區，靠客人不吃的剩菜剩飯存活，因為年紀尚小，搶不過其他勞力，隻能偷偷去垃圾堆裏挖動物的腐肉。”
    “這就是他為什麼一定要吃新鮮的原因？那他的臉？”
    “洛安給治好的，救出來之後，他就很少會吃肉食，剛開始甚至會反胃，但他對海鮮似乎還比較能接受。”
    “你要對付不夜城是想給路青程報仇？”若鳴海是沒想過路青程會有這樣的經曆，被人逼到用開水燙壞自己半張臉後，卻一點也看不出憤世嫉俗，他自問做不到這樣。
    “不是。”
    “那時候路青程幾歲？”
    “十一歲左右吧，在裏麵呆了兩年。”
    “所以你十幾歲就跑去那種地方？？”
    練淩嘯輕笑了一下，突然摟著若鳴海親了一下臉，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若隊長還在介意？”
    “你他媽瘋了，這是外麵！”若鳴海壓著聲音推開練淩嘯，要不是不想引起注意，他一定會當場揍他。
    “不在外麵就行？”
    “你做夢！”若鳴海瞪了他一眼，然後又問道，“那他就這樣做了你手下？”
    “青程剛開始沒有跟著我，在十九歲之前都是由其他人帶著的。”
    “要給你帶指不定得變成什麼樣子！”想想段九那毒舌，還有沒大沒小的洛安，隨便一個都足夠讓人頭疼。
    “那以後我們的孩子就交給你養了？”
    “放什麼屁？誰跟你要有孩子了？老子是男的！”若鳴海推開他湊過來的腦袋，順便給了他一巴掌，這家夥隻要一有機會就說些有的沒的話，真他娘的一點也不害臊。
    才說完，路青程就已經從後廚回來了，看樣子心情還挺不錯，剛巧見到了自家老大又在耍流氓，但若鳴海的態度明顯沒有了第一次那麼抗拒和充滿殺意，這也算是老大的有所成果吧。
    “老大，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你哪看出來我很高興？”若鳴海立馬否認道。
    “在說你傻。”
    路青程坐在了他們對麵，小眼神顯得他有些委屈，剛才還挺高興的，現在變得有些悶悶不樂：“老大，好歹我也跟晉大哥訓練過，也不至於在若隊長麵前這麼說我吧。”
    “你聽他胡說，一天到晚沒句正經話。”若鳴海覺得這是練淩嘯手下唯一一個老實孩子了，可不能就這樣讓他欺負。
    路青程似乎是習慣了，除了有那麼一點點不高興，還是挺平靜的：“我是沒有其他人那麼聰明，若隊長也不用安慰我。”要是換了段九，估計二話不說就會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