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炎咽了下口水，氣焰一下子就滅了下去，那麼大個男人仿佛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盯著練淩嘯叫了一聲：“嘯哥。”
    “我讓你來了？”
    “沒有……隻是……”
    “隻是什麼？”
    練淩嘯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極為的平淡，仿佛是對待陌生人一般的態度，手裏拆著早飯的袋子，打開飯盒，把早飯遞給了若鳴海。
    這讓本來想說什麼的丁月炎，不得不認清現實，改口說道：“不能讓段九去，不夜城這次還特地囑咐了這邊上層，毫無疑問他們的目標是你！”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看著練淩嘯熟練地照顧著若鳴海，而剛才才說過那種話的若鳴海居然也是心安理得的吃著他帶的早飯，這讓丁月炎心裏很不是滋味，或許是出於妒忌的心理，他憤憤地盯著若鳴海道：“嘯哥，我隻是擔心暴露你行蹤的不夜城內線，隻要他一天還呆在黑豹，你就有可能遇到危險！誰知道會不會就是眼前這個！”
    “你這是什麼意思？”聽到這話的若鳴海不高興了，不僅僅是因為他在說自己。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裏明白，少在這裏裝！”很難想象，像丁月炎這樣的男人會在這裏因為另一個男人，而發出像妒婦一般的言語。
    而這時，練淩嘯發話了，“回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別忘了你自己說的話。”
    丁月炎顯得有些失神，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頗有不甘地回答：“是。”
    全程沈清源插不上任何話，也隻能默默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在這個房間完全失去往日的冷靜與智慧，她知道，自己大概就是另一個他。
    連夜從國道趕路，因為走得太急，中途油用完了，等了兩個小時讓附近駐紮的隊伍送了一桶過來，在這等待的其間也不曾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換來的卻是不到一刻鍾的對話。
    “不夜城是什麼地方？”剛才丁月炎說自己是不夜城的內線，看他的樣子，不夜城似乎是一個不太簡單的地方。昨天聽到戎晴要去不夜城追查燕川他還不以為意，以為跟礫城一樣，不過是個被那種家族掌控的灰色地區。
    若鳴海吃著早飯，練淩嘯在丁月炎走後靠在了不遠處的窗台邊上，淡淡地說道：“一個大型嫖娼場所。”
    “？我怎麼沒聽說過？在哪個地方？”
    “在德雷薩海峽地底，你沒聽說過很正常。”
    “什麼叫我沒聽說過很正常？你經常去你知道就很正常？”若鳴海看不慣他那種小看自己的態度，不就一個嫖娼的地方嗎，也就隻有他們這種不正經的人才會去。
    “我經常去，怎麼，生氣了？”練淩嘯輕笑了一聲，順勢說道。
    若鳴海白了他一眼，不知為什麼微微輕咳了一下，沒好氣道：“我為什麼要生氣？你幹這事兒到時候被抓進去的是你自己！”
    “這就不牢隊長操心了，那裏法律還管不了。”
    “什麼意思？”
    “法外之城，沒有國家敢管。”
    “最多不過是一座非法城市，還能抵得過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若鳴海有些不屑，還真能給這些地方戴高帽。
    練淩嘯簡單地跟若鳴海講了講關於不夜城的事情，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這種連國家都管不了，反而是它們掌控了國家的地方，經常去的居然還有各國的重要人物，而它們的消息有很大一部分也是源自這些人。
    “一個偌大的國家哪裏會找不到幹那種事的地方？偏要跑外麵去，國外的女人更合口味？”
    若鳴海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本就對這種行為表示鄙視，更不能理解這些人明知道放任這個地方不管會對各國造成威脅，不但不一起將這地方連根拔起，還反過來促進它的發展。
    “簡單的說，那裏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嫖不到的。”
    “？”若鳴海表示不解，皺著眉頭盯著練淩嘯讓他解釋。
    “有些人，人當久了，總會想當一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