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四十六章傾塵中篇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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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並未赴約的二柱去了哪裏?
小簾今天非要問個清楚,可當他穿著華麗的衣裝走出南院時,恰巧碰見二柱正在和自己哥哥一起在院子裏掛燈籠。對啊,今天是年的正會,也是自己一展舞姿的好日子,但二柱既然在幫裏,為什麼昨晚卻……帶著疑問,小簾還是走到兩人麵前:“這燈籠一掛上,年味兒也更濃重了。”
這次小簾並沒有刻意提尖嗓音說話,想著這兩位應該能聽出是自己吧。可誰知,二柱卻說:“那可不,年可是我一年裏最喜歡的節日了。現在隻要掛上這個燈籠,就好了……嗯,扇子,你再往那邊挪一下看看?”
扇子嘴上雖然罵著,卻也很配合二柱:“剛才不就是這個位置嗎?讓你別動了你非要換!”
二柱:“好了,就是這裏!好,非常好……現在固定一下…好了!感謝扇子無私的協助,嘿嘿~”扇子一聽這話,隨即白了他一眼:“一會還有客人來訪,你還不快去招呼一下?”
二柱:“哦,對哦!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說罷,他又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完全沒有打算要理會小簾。這讓在旁邊等了許久的小簾有點不高興:“哎……我不是客人嗎?怎麼不來招呼我一下,真是的……”一旁的扇子看向小簾,表情像是在思考什麼:“你……和我弟弟長得還蠻像的。”
小簾:“是嗎?那你弟弟一定很可愛吧?”
扇子摸了摸頭發,說道:“嗯,確實。隻不過他前段時間失蹤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沒想到下一秒,小簾竟走近扇子,把手絹放到他手裏:“你難道真認不出我嗎?”扇子見狀,趕忙把手絹塞到小簾手裏:“舞姬妹妹,這可使不得啊!”
小簾疑惑,難道自己的哥哥認不出自己?
扇子笑了笑,又說:“舞姬妹妹,要是在這裏閑得慌,不如去城裏看看?我陪你去。”
小簾想了想,也還是答應了。一前一後穿過竹林,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直到他們來到廣都鎮的小吃街上,尷尬的氣氛才稍微好了些,再加上因為有鎮山幫的人跟著,所以這次出行隻有扇子一個人,兩人語言交流上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拘束。
廣都鎮作為一個文化交流的勝地,自然還有一些外地商人來這裏擺攤。這不走到一半,扇子就瞧見了有人在賣開口笑,便買了一小袋給小簾吃:“舞姬妹妹,這可好吃了,嚐嚐?”小簾接過一個開口笑,輕輕咬了一口,是一種酥軟的口感,味道也香香:“這是什麼,真的很香誒。”扇子也拿了一個咬在嘴裏:“這叫開口笑,我曾經的一個朋友也愛吃這個。”雖然一路上總有人在看他們,但吃著美味的食物,小簾早就忘卻了自己是舞傾塵的身份,現在的他,正跟著哥哥品嚐美味佳肴呢。
小簾:“好吃好吃,咱們再去下一家吧!”
看著小簾吃得像個小花貓一樣,扇子居然伸出手幫他拿掉臉上的芝麻粒:“你啊,等會吃的時候可別再弄臉上了。”然而也就是這個無意間的動作,小簾知道扇子其實已經認出自己了,於是便撒起嬌來:“哥~再給你弟弟買一袋吧~求求你了~”扇子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不該做的動作,但他心裏也清楚,眼前的舞姬正是自己失蹤了的親弟弟,雖然之前在幫裏那會還不能完全確認,可現在……
扇子寵溺地笑了笑,又馬上給小簾買了一袋開口笑:“慢點吃,我可不跟你搶。”說著,又摸了摸弟弟的頭,第一次讓小簾感受到了哥哥對自己的寵愛:“好!”就這樣,他們又一起逛了逛其他的地方,買了很多美食,一些小玩意兒,倆人都特別高興。
等要回去時,小簾又纏著扇子給他買香粉。他們來到攤位前,各種各樣的香味撲鼻而來,扇子聞得有點難受,但小簾可開心著呢,他還挑選出幾種讓扇子聞一聞,斟酌斟酌。可好一會過去了,小簾最終在兩種香粉間無法做出最後的選擇,好在老板瞧見小簾美麗的容貌後,為他挑選了最合適那種。
已經快被香暈的扇子在結賬後,匆匆逃離了脂粉攤,正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而小簾看到哥哥這副模樣,便說了句:“怎麼,不好聞嗎?”扇子趕忙擺出一副笑臉,說道:“沒有沒有,隻是香味太多了,聞著有點難受。”小簾則開心地收起剛買好的香粉:“這還差不多。”現在他們正帶著鎮上淘到的東西原路返回,路上還遇到了要去鎮山幫做客的客人,看裝扮都是達官貴人。小簾和扇子沒有辦法,隻好收斂一點,然後快步從這些人身邊離開。
回到鎮山幫後,鬆魂正焦急地尋找小簾的身影,一看到他和扇子回來,臉上的表情總算是輕鬆了點。而二柱正在一旁不停地招呼客人,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吃完的點心又立刻叫下人送來,忙得不可開交。
鬆魂來到二人麵前:“扇子,你把東西放回你房間以後,趕緊來幫忙。嗯…舞姬呢,回房間休息到黃昏的時候再出來,聽明白了嗎?你們兄弟倆可別亂跑了啊。”說罷,鬆魂又轉身投入到和達官貴人們的“交戰”中去,表情是一會笑,一會又不笑的,看得扇子和小簾十分難受。
扇子:“那我先去忙了,你就聽鬆魂的,別亂跑啊。”
小簾:“等等,你們早就知道是我了?”
扇子:“傻弟弟,我們早就聽說有個太原舞姬舞姿傾盡天下,特征和你都很符合,我們就猜可能是你,但這不是要等你來了,才能知道真假嘛。乖,先回你的屋子去,好嗎?”說罷,扇子又摸了摸他的頭。
小簾:“好,那哥哥要注意休息哦。”看著扇子離開後,小簾也隻能乖乖回到自己的屋中歇著去了。他慶幸大家都認出了自己就是小簾,雖說舞姬的身份他們也知道了,但從未惡語相向,這倒是最值得高興的,而且不用擔心大家會怎麼看自己,不用總想著要怎麼麵對他們,小簾覺得現在真的再輕鬆不過了。
……
“噼裏啪啦~噼裏啪啦~”爆竹聲響,廣都鎮也開始表演一些娛樂節目了。當然了我們鎮山幫裏也是熱鬧非凡,不僅放爆竹,還有精彩的煙花表演。而來鎮山幫做客的那些人都坐在院子裏欣賞這些在天上綻放開來的花朵。除此之外,鬆魂還安排了一些歌舞伎來表演節目,烘托出節日的歡慶氣氛。
但今夜,小簾將迎來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早些還在忙碌的二柱已經回到了他的屋中更衣。穿上用紅色綢緞定製的衣服,胸前戴好一朵大紅花,由鬆魂找來一個化妝師幫他做最後的工作。而小簾剛準備打整自己時,下人便為他送來一件紅衣裳和一雙紅鞋。這個時候小簾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拿起衣服一看,他瞪大了雙眼,沒想到居然是嫁衣!
而此時,鬆魂也掐準了時間,來做客的賓客正好紛紛離場,回家陪伴家人去了。於是他叫來血如玉,扇子來院子裏重新布置一下,把院子變成婚禮現場。也許是倆人動手能力強,很快就搭了出來,而現在隻需要等待主角登場。
……
小簾羞澀地穿上定製的嫁衣,在身上塗好香粉,畫一個好看的妝容,再由幾個下人戴好頭飾和手飾…一切就好像做夢一般,但小簾卻依然懷疑,這也許是表演需要用的服裝。可他很快意識到錯了,當他隔著蓋頭的紗簾看到院子裏的布置好的成親現場,都差點快哭出來了!
接著,下人牽著小簾一步步走到二柱的麵前。
“你真漂亮……”
是二柱的聲音!小簾滿懷期待地看向麵前的這個男孩,正是迎娶自己的新郎官!
這怎麼可能!
二柱緊接著將自己的手伸出,示意小簾牽上:“牽住我。”
小簾緊張極了,但還是乖乖把手放了上去,溫暖和幸福的感覺瞬間遍布全身。血如玉一看氣氛到了,便讓下人點爆竹,吹奏樂……接著是拜堂成親,所有成親應有的程序都做了一遍。之後扇子,血如玉以及鬆魂,紛紛獻上了對這對新人的祝福,看著他們入了洞房才肯放心去做別的。
幾人坐在院子裏吃著美食,喝著小酒,想著今後要如何發展,而洞房內的二柱和小簾則是趁著良辰吉日,互相談心,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似的。二柱坐在桌前,喝著小簾倒的酒:“你眼睛的事,鬆魂已經和我說了。”小簾仍有些害羞,直接坐在了床邊,不敢坐在二柱的身邊:“沒事的,你不用真的和我換,能嫁給你已經知足了。”可二柱卻不想聽到這樣的回答,他走到小簾身邊,掀開了他的蓋頭,看著小簾的雙眼說:“我願意為你做出這樣的犧牲,所以別害怕。我是你的夫君,你要是變成瞎子了我可不樂意。所以我願變成啞巴,換你一雙能看清世界的眼睛。”
說罷,二柱就吻了上去!而也就是此時,小簾的眼睛散發出淡淡的藍光,看來是這個可怕的疾病被二柱的真心給治愈了。但當之後二柱想要說話時,小簾看著他支支吾吾發不出聲音的樣子,心裏又覺得難過:“你給了我世界上最好的東西,而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話音剛落,小簾便鼓起勇氣抱了上去,久久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