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二十二章劍藏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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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不知走了多少天,終於磨到了成都的廣都鎮。
熱鬧的集市,擠滿人的茶館。。。讓扇子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的師父燕旭,也不知道早已分別的師父過得好不好。扇子發出一聲感歎,隨即在廣都鎮茶館落腳,可惜人太多,要了杯淡茶就站在一旁,觀察著來往之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
很快,一個上午過去,扇子誰也沒等到。不過事情馬上迎來了轉機,他看到鬆魂在廣都鎮招人,這可是一個好時機,自己絕不想錯過。而且這次來成都,扇子改了往日風格,特意學會了一些喬裝打本的技巧,他戴著鬥笠慢慢走向鬆魂:“請問,是在招人嗎?”
鬆魂扭頭一看,一個少年正站在一邊,戴著個鬥笠,鬥笠上的白紗垂下來,正好遮住了他的臉,不像是本地人。扇子見鬆魂沒有回應,於是又問了一遍:“招人,收嗎?”鬆魂不再結巴,而是用流利的漢語說:“你會什麼?”
扇子用沙啞的聲音說:“我會洗衣做飯,還會一點武功。夠了嗎?”
鬆魂一聽,又接著問:“嗬,我們鎮山幫可不是閑雜人士來的地方,你得證明自己比其他人更有價值才可以。”
扇子:“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鬆魂:“這你可得自己想。”
看著鬆魂一臉得意的神情,恐怕是故意刁難。可扇子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通過考驗。。。。。。鬆魂見扇子沒有作答,便說:“若是想不出來,也不為難了。”誰知,扇子卻突然說:“哼,我可是知道很多關於你們鎮山幫的事。”不料,這鬆魂一聽,馬上就變了臉:“你知道些什麼?說錯話可是要掉腦袋的。”
扇子拉低了鬥笠,小聲說:“你們鎮山幫在偷偷煉屍不說,還把除屍使。。。”話還沒說完,鬆魂一把抓住扇子的手:“說!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扇子卻笑起來:“嗬嗬嗬。。。你就說同不同意我進幫吧。”鬆魂惡狠狠地盯著扇子,還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在進行什麼思想掙紮。扇子:“你覺得我在說謊?鎮山幫這麼大的幫會,我可不敢亂說話。”
鬆魂:“有意思。這樣吧。。。你隨我先去見一見幫主,要是說了謊,這腦袋誰也保不了。”說罷鬆魂指了指扇子的腦袋瓜子,並示意跟著他離開這裏。不曾想一個胡子大漢攔住了他們:“喂!你是那個鎮山幫的?是不是要招人?”
鬆魂:“嗬,招不招人,現在也已經跟你沒關係了。”
大漢:“別以為你是鎮山幫的人,就可以跟我擺臭架子!”
倆人眼看就要爭吵起來,扇子靈機一動,還沒等大漢反應過來,照著他麵門就是重重一拳!接著踉蹌兩三步,眼一翻,大漢悶哼一聲便倒了地,扇子摸摸手套:“麻煩解決了,可以繼續我們的談話了?”
這一舉動倒是讓鬆魂吃了一驚:“沒想到閣下小小年紀也有這般能耐,著實讓我大開眼界。”扇子把頭邁向一邊:“我可年紀不小了,對付一個混混還是沒問題的。”鬆魂笑了笑,說:“那閣下便與我一同前往鎮山幫商議如何?”扇子點點頭,隨著鬆魂去了。
在北長安等人回到鎮山幫之前,落百鬼和夜柳岩說好,自己先躲在附近幾天,以免引起北幫主的注意,可是鎮山幫毀壞成這樣,成都又出現奇怪的天氣,夜柳岩也編不出什麼合理的理由來啊。好在北長安想先把鎮山幫修起來,再追究這件事,讓夜柳岩和落百鬼還有時間思考對策。
趁著北長安外出處理幫務,夜柳岩偷偷跑出去,在附近一處隱山靠水的亭子裏找到了落百鬼。兩人一見麵,就無話不談,直到夜柳岩說起北長安這段時間的打算,落百鬼也陷入了沉默當中,好一會沒理那夜柳岩。
夜柳岩:“不如,你就裝作是應招的?”
落百鬼:“倒也不是不行,可是我應招的理由是什麼呢?”
夜柳岩清楚為什麼落百鬼會有這樣的煩惱,他那麼強大的內力,光是在旁邊就能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了,北長安又不是泛泛之輩,怎麼可能察覺不到異樣。落百鬼看向夜柳岩:“就說是你推薦的,怎麼樣?”
夜柳岩:“可萬一北長安刨根問底,非要問個清楚,我怎麼認識的你,又該怎麼辦?”
落百鬼一聽,想了想說:“那我還是直接殺進去吧。沒有其他辦法了。”夜柳岩聽了這話,大驚失色:“殺進去?!你瘋了吧!你會變成鎮山幫的敵人的!”誰知落百鬼心意已決,對夜柳岩擺擺手說:“柳岩兄莫要再勸我,待我將弟弟的生死問個明白,再與你見麵。”夜柳岩知道,落百鬼話已至此,想勸也不可能了,他對弟弟的執念太深,若是再想要說服他,便是與他為敵。
他帶著忐忑的心回到鎮山幫,繼續打掃收拾幫會領地的殘敗景象:“鬆魂怎麼這麼慢,招個人都招了一上午了。”
剛說完,遠遠地,夜柳岩便聽到了很多馬蹄聲,他以為是鬆魂帶著幫手回來了,結果是北長安帶著一大隊人馬回到了幫會,這是要幹什麼?北長安下了馬,快步走到夜柳岩身邊:“我招了一些人回來,都是我精挑過的。你去給他們指派活幹。嗯。。。對了,稍後還有物資會運進來,你也去幫著運到幫會領地各處。”
夜柳岩:“是。”
看著源源不斷的人手從幫會大門進來,夜柳岩不得不感歎北長安還挺有能耐,於是他也鼓起幹勁,指揮這些新入幫的人,打理幫會領地各處。而很快,鬆魂也回來了,但他隻帶著一個人回到了幫會。忙得不可開交的夜柳岩看到鬆魂,氣得不行,正要去找他理論,可下一秒,北長安說的物資也到了,夜柳岩歎了口氣,隻好作罷。
經過一個下午的忙碌,鎮山幫總算是重新煥發了生機,但還需要一點時間再好好打理一下,才能恢複往日風采。好不容易歇下來的夜柳岩注意到,鬆魂帶著那個人從北長安的寢屋出來,臨分別時還說了幾句話,鬆魂便離開了,強烈的好奇心促使夜柳岩想要知道鬆魂究竟帶回了一個怎樣的人。
夜柳岩朝那個少年走去:“那邊那個!”
少年看向夜柳岩,心裏一驚,他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遇見不該遇見的人。可自己好不容易進入鎮山幫,日後還有好長時間要和夜柳岩接觸,想回避隻會加重他的懷疑吧。直到夜柳岩走來跟前:“說你呢,新來的?”
少年:“嗯。”
夜柳岩:“讓我看看臉。”
少年:“。。。。。。”
夜柳岩一把將鬥笠摘了,少年的麵貌展現在他麵前:“你,你!你是不是那個!”
少年搶回鬥笠,重新戴上:“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匆匆離去。夜柳岩覺得自己不可能會認錯,那張臉他看過很多次,怎麼可能會忘呢,但他還是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看看。夜柳岩再次看向北長安的寢屋,他真的很想知道他們到底在裏麵說了什麼,可自己有這個資格過問嗎?嗯。。。不對啊!自己是副幫主,當然可以了!想到這,夜柳岩敲響了北長安的寢屋門。
“誰?”
夜柳岩:“夜柳岩有事求見。”
“進。”
將門關上,先前亂成一團糟的寢屋,已經變得幹淨整潔,隻是少了些裝飾品。夜柳岩走到北長安床榻前:“夜柳岩參見北幫主。”隻見北長安撩開床簾:“何事?”夜柳岩醞釀了一下,說道:“不知幫會今日新招的那位幫眾是?”北長安:“幫眾多了去了,不知你說的哪一個。”夜柳岩抬起頭,看著北長安表情冷淡的臉:“就是今日鬆魂幫主帶回的那個人。”
北長安放下床簾:“你說的是那位新來的幫眾啊,不用我說你也應該認識。”
話都說到這裏了,夜柳岩心裏已經清楚那個少年是誰了,他咽了咽口水:“不知北幫主為何同意他入幫?”北長安沒有透露太多,隻是回答說:“為了完成我精心策劃的大業,他可是很好的一個幫手。”夜柳岩不敢再多問了,他讓呼吸平緩些,說:“我明白了,幫主,屬下告退。”
他從寢屋裏出來,卻是滿頭大汗,夜柳岩從沒有這麼緊張過,明明自己能和北長安打個平分秋色,沒想到居然會怕成這樣,他不得不慶幸北長安這恐怖的壓迫感沒把自己壓死。回到院子中心,夜柳岩找了個地方坐下,以此平緩自己的心情。望著人來人往的幫會領地,夜柳岩可放鬆不下來,每每想到北長安最後說的那句話,就知道,自己能進到這鎮山幫,也一定是因為有什麼對北長安來說有用的價值吧。
扇子找到自己的住處,剛好還是原來那間,他看了看布設,也沒什麼變化,雖說有些地方破了,壞了,但勉強可以住人。院子的地麵,新招的奴仆也還在修補,扇子將行李放到床上,他能明顯感覺到北長安是知道自己會來的,所以之前在寢屋的時候,也沒有故意刁難。
那麼,自己究竟是羊入虎口,還是單純的運氣好呢?
扇子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