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隻差一步,長相思,難相守。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5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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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撿幹柴的,除了行動不便的葉逢舟,剩下的人,都出來了。一人手裏挎個大土筐,一群人分散開來,不急不躁的撿樹枝。
    陛下:“那副畫有問題。”
    陛下在我的魂識裏,冷不丁的冒出這樣一句話,嚇我一激靈。
    “什麼問題?”
    陛下:“畫的後半段,被人下了結界。”這種結界可以當做一種封印來看。
    “下結界,圖什麼?不想讓人看後麵的畫?怪多此一舉的。”
    “不想讓人看,整幅畫都設結界好了,設半幅算什麼。”
    陛下:“應該不是防人看,應該是防裏麵的什麼東西出來,或者,是怕被人感知畫裏有其他東西的存在,再或者,是畫裏的東西怕被什麼人感知到。”
    “誒呀!我去!“
    我心裏的疑問還沒有問出,天空中,憑空落下一個硬物,實實在在地正中我的天靈蓋。
    我咬著牙,拿著樹枝低頭翻動枯葉,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砸我。
    竟然是一部手機,跟炩知秋的是同款,不過,比她手裏的,碎得還要嚴重,屏幕蛛網般紋裂。
    “喂!那是我們的!快還回來!”
    出聲的是一個不足十八歲的少女,驕傲朝氣,混血感強的濃顏小美人,這青春美麗的小姑娘嗓門真大。
    她背著一個琴匣,掌上腰,冰藍色的頭發綁成雙馬尾垂落於鎖骨往下不到前胸的位置,少女睜著大眼睛,不耐煩的繼續說道:“你聾了!說你呢!對就你!快把清大人的寶貝還回來!”
    果真是年輕好,嘟嘴咬唇都是可愛,即使態度囂張無禮,也讓人無法認真跟她生氣。
    瞳孔已變成黃金獸瞳的少女,顯然不是人類。我暗暗的問陛下:“這是妖怪?”
    陛下:“紅狐狸精和刺梅銀狐的混血,你小心點,把東西還她。”
    我小心的彎下腰,保持和她對視,慢慢得把手機放回枯枝敗葉堆滿的地麵。
    “奈奈,不得無禮。”宛如清泉石上流的聲音出現在林葉覆蓋的深處,漸漸得,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越來近。
    被喚作奈奈的少女,迅速地撿起地上的手機,躥到被她尊稱為『清大人』的男子身邊,小心翼翼的將手機遞給他。
    “在下過失,小友可傷到。”
    “還好,還好,高空拋物很危險的,先生您多注意。”
    奈奈:“看他皮糙肉厚的樣子,定是沒事的!喂!告訴你,這事不怪我們!是有隻壞胚子的烏鴉,從我們這裏偷東西,被我逮到擊中,清大人的寶貝才會落到你身上。”瞧她那股子神氣勁兒,帶著富貴鄉裏的嬌氣和貴氣,真是誰家被長輩愛縱的大小姐。
    是砸到頭了。
    我微微有些不悅,便想逗一逗她。
    “烏鴉?我可沒看到什麼烏鴉!”
    因她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我便起了,作弄一下她的小心思。
    “你可不要無中生鴉,推卸負責任!”
    奈奈漲紅著臉:“誰個要騙你,諾!就是這個壞胚子。”出現在奈奈手裏的不是烏鴉,而是一張咒心一點紅的符紙,這是術式,召喚式神的。
    “真是抱歉,這是在下的名片,一切醫藥費用皆由我們承擔,有需要的話請聯係我。小友方才手裏撿到的隻是一個壞掉的老舊手機,雖不值錢,但,是在下的心愛之物,多謝小友歸還。”
    我細細觀察起這個說話舉止都很儒雅的男人,剪裁合體的三件套西裝,板正的靛藍色領帶,厚實的黑外套,手裏是一柄定製的手杖,戴著皮手套的指間是一張帶有銀花的名片,帶著清冽的香氣。
    “這個……手機屏幕裂了。”
    絕對不是我的頭太硬,砸裂的,即使,是從這麼高的高度掉下來的,也不能怪我。
    長得很像黎輝的中年男人,腿腳不好,拄著拐杖出門,此人多半就是黎輝的叔叔黎清。
    他可別背後告狀什麼的,讓黎輝扣我工資。
    我謹慎假裝硬氣的看著他,這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眉目清冷,眼裏凍住了一整季的冰雪,兩鬢風霜,禮貌又清醒明悟,清冷但不孤傲。
    “小友不必多心,在很久很久以前,它就裂了,等我能出家門找人修理的時候,市麵上已經沒有可更換的,這個型號的屏幕和零件了。”我暗暗長舒一口氣,接過名片的同時,副局長一邊跑,一邊喊:“念卿!你怎麼才來!阿秋早就被炩家人帶走了!”
    奈奈搶先一步回答:“怎個要怪我們!都是有壞蛋故意多事,接到消息,清大人就著急往這裏趕,一路上都有人故意設套攔我們,更過分的是竟然還偷清大人的寶貝,那麼高掉下來也不知壞沒壞。”
    應該是,有沒有,更壞上加壞。
    奈奈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指著我。
    “就是掉他頭上了!”
    黎清:“奈奈,不得無禮,你還沒有跟這位小友道歉。”
    奈奈:“憑什麼?又不是我砸的他!”
    黎清:“奈奈。”語氣溫柔不容反駁。
    奈奈輕甩一邊的馬尾,單手叉腰,揚起矮我一頭的小腦袋,特大爺的說:“真是對不起啦!”
    妖的年齡不能與人的年齡相提並論,因為成長進度條是不一樣的,在妖與人相同年齡的情況下,大多都是妖比人要小,無論是外貌還是心智。
    即使是這樣——
    啊!這小丫頭片子好氣人啊。
    副局渾身上下一股子滄桑味道,擔心的拉黎清去一邊說話,奈奈也要跟著去,被路隊長當場截胡。隻見他手裏一個翻花,警局大門口十五錢一個的九天仙女糖人,現於手間。
    “好久不見啊~奈奈,有沒有想路哥哥丫~”他肉麻的讓我打了個冷顫。
    奈奈呆呆萌萌得接過糖人,雙手握住糖人杆,開心的小口小口舔著蜜糖。
    舔一口抬頭看黎清一眼,舔一口看一眼,見他無事,複又低頭舔糖。
    “小奈奈,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了,真是窈窕淑女,令人,寤寐求之,最近,有沒有,又被優秀的帥小夥要聯係方式丫。”
    奈奈:“叔叔你有阿姨嗎?”
    路隊長:“要叫哥哥!哥哥身邊可不缺漂亮小姐姐陪呢~”
    奈奈:“沒問你連名字都記不得露水情緣,雙修情侶,你心裏真正愛的,人家現在是你的這個啦?”
    奈奈嘴裏含糖,含糊不清,頭未動,眼睛上目線,仰看路隊長,瘋狂的用狐族特有,天生的媚眼,戲謔地眨了眨眼睛,拿在糖杆上的一隻手,翹起了小拇指。
    側瞧她,令人不自覺得媚眼如絲,有妖嬈嫵媚的感覺卻無半分性感之韻味,鼻梁精致高巧,鵝蛋臉輪廓精巧帶著少女的嬌憨粉潤,手指蘭花輕撚,讓紅塵似水,我見猶憐,嘴邊若有若無的一絲微笑,攝魂心魄,撩撥心弦,原來俏麗二字,竟然描繪的是這樣的畫麵。
    路隊長:“奈奈~不要這樣啦!不要紮你路叔叔的心!”
    “奈奈來了。”
    黎輝拎著裝滿木枝的大土筐,臉上是帶著為人兄長的慈愛,熱烈又不喧囂。
    奈奈一見黎輝來,便不再含著糖人,穿著皮靴的小腳,氣憤不甘的用力跺在地麵的枯枝敗葉上,壓低聲音道:“小輝哥哥,都說了要你務必完成任務,留下知秋姐姐的!”
    叫黎輝哥哥,叫炩知秋姐姐,這是個什麼輩分?
    差輩分了,小美女。
    路隊長:“我給你小輝哥作證!真攔了,可是對手是那個炩散權,你總不能讓你哥哥的另一隻手也斷掉吧。”
    “呔!”
    奈奈一聽炩散權的名字,狠狠地咬掉糖人的花籃。
    “這個總是阻礙未婚夫妻見麵的醃臢貨,早晚有一天,姑奶奶我!要把他喜歡的綠百合,挑一朵綠的透亮的,不用請能工巧匠,我自己給他鑲嵌到他最重視的炩家內門冠服的禮冠上,給他添添端莊大氣!教教這個冰涼無情的家夥,他,什麼叫有情有義!”
    黎輝開口教育她道:“女孩子說話不要那麼粗魯。”
    奈奈:“小輝哥哥!這個慢半拍的家夥是你的侍沒錯吧!”
    黎輝:“嗯,是的,怎麼了。”
    奈奈:“怎麼了!?他太遲鈍了!我在逮住小偷前,遠遠的,都看見他了,我是有意將小偷逼到他頭上的。”
    你個混賬丫頭小騙子!剛才你清大人在身邊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本意是盼著他能穩穩接住清大人的寶貝。他……附近有人用飛行術,用法術鬥法,你察覺不到?”
    這後半句話奈奈是麵對著我說的,語氣裏淨是懷疑。
    “沒察覺到。”是真沒察覺到,我的靈力都散幹淨了。
    這個時候正處在“失憶”狀態下的我,連自身係統自帶的雷達檢測都不會用了。
    奈奈突然湊近,小尖鼻子,東嗅嗅,西聞聞。
    “你!你身上的靈力波動好弱!你可是稀有的混契!怎麼會弱成這樣!”奈奈開始了對我的恨鐵不成鋼的吐槽。
    “有史以來的混契者,個個都是能撼天動地的強者,偏偏你……真是的!早前還對你抱有幻想,想有機會來見你一麵的,白期待了。”
    那可真是對您不起,害您白白期待一場。
    氣氛低迷,路隊長忙忙打圓場,向奈奈問起路上耽擱的緣由。
    這一問可不得了,奈奈滿肚子的委屈爭先恐後地從話匣子裏奔了出來。
    緣是一早,他們剛回來,就接到了炩知秋時隔十幾年方被帶出家門的消息,黎清拚著就算說不上一句話,遠遠的能看她一眼也好的心理,帶著奈奈,急急地出了家門。誰知,剛出黎家大雙鏡宮的山門,一隻久居前山林裏的老橘貓妖,磕木天蓼磕嗨了頭,搖晃著,瘸著身子過來咬黎清褲腳一口,一把,把黎輝拉坐在地上了,然後貓妖就在黎清的腿上膩乎好一會兒,盤成一個大團子。
    【死鬼,都等好久了,可回來了,真是好久不見你,快他喵的盤老子一會兒,可等急了呢~mua!mua!】
    奈奈:“好不容易被門徒拉開,開車下山吧!本來挺高興的,一拉車門,門把上爬著條蛇。一路下山的時候灌木叢裏都時不時冒出大菜花蛇,黑底白章的青尾蛇盤在樹枝上頻頻往車頂上落,每每這個時候,都要停車,小心翼翼的把它們挑回草叢裏。”
    我小聲跟黎輝說:“你家附近生態挺好的。”
    黎輝:“沒辦法,農村嘛,山裏到處都是野生動物。”
    奈奈:“更過分的是,眼看就要出林路進公路了,一群蛇,拖族帶口的出洞,經過我們車前,整整半個小時的蛇隊,各種各樣的花色都有!”
    “沒跑了,是三哥不想讓五哥來。”黎浮笙輕輕穩穩的走來,站在黎輝左側,隨性說到。
    奈奈:“果然如此,我說呢!三少爺的式神平日裏最是規矩不過,又喜愛夜蒲,拜月修煉,不會在大太陽下閑逛。”
    路隊長:“奈奈,然後呢?開車到機場的路上發生了什麼?”
    奈奈:“遇見一群土大款在放生,積功德。”
    奈奈說起這件事情時,神情很是無奈,無語扶額。
    “這不是好事兒?”
    奈奈:“往河裏放生海蝦,魚就在水裏蹲點,一瓢一口,全進魚肚子裏了。”
    既放生了蝦又喂養了魚,放生者怕不是感受到了滿滿的功德力量。
    “呃…誰再說魚沒腦子的。”
    奈奈:“在上遊放生陸龜,去下遊捉,美其名曰:烏龜出水算捕捉,下水為放生,一來一往,每天都積新功德。更有人提議要把陸龜綁上水車,一人在水車房快速踩踏板,讓水車提高轉速,大規模批量循環製造功德。”
    黎浮笙/黎輝:“胡鬧。/胡鬧!”
    叔侄二人異口同聲的怒到。
    路隊長:“這哪裏是積攢功德,這是太閑了。”
    奈奈:“誰說不是,那小陸龜是個剛開靈智的稚兒,嚇得哇哇大哭,聽到他們又說要買鯉魚開遊艇去海上放生,清大人實在不能坐視不管了,製止了他們的胡鬧行為,好好的教育了他們,並拿車把瑟瑟換了回來。”
    黎輝/路隊長/我:“瑟瑟?”
    奈奈:“諾,就是他。”一隻小陸龜的頭,委委屈屈,怯懦懦的探出奈奈的圍巾邊緣。
    眼角掛著圓淚,真是好委屈的樣子,陸龜被人往河裏仍,若是小兒也就罷了,一群成年人,這操作,還不如去支持放生礦泉水。
    黎浮笙:“五哥用家裏哪一輛車換來的。”
    奈奈:“七少爺最喜歡的,最新款的那個,騷粉色的凱迪法克。”
    黎浮笙:“羊毛出在羊身上,七哥也是自食其果。”
    奈奈先是沒聽懂,黎浮笙話裏有話,偏頭想想,用手指點點瑟瑟的頭。
    “你是七少爺的式神!河邊的土大款也是七少爺雇來的人!”
    瑟瑟蜷縮一點,不著微的點點頭。
    奈奈很生氣的說:“太混蛋了!七少爺竟然騙耍清大人,回去一定要讓他道歉!”
    黎浮笙心想,七哥每次認錯態度賊好,可,過不了幾秒又犯,多說幾句,又一副,好委屈哦……的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他委屈巴巴嘟囔的時候,怕也不是認錯,是小聲的喃喃自語,你說他一句,他小聲反駁十句,多說幾句重的,分分鍾給嚎起來。
    隻得無奈道:“理,總在他那裏,氣得人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每遇類似情況,讓七哥道歉,不如,好好嚇一嚇他,抓一盆他最怕的無毒菜花蛇,趁他睡覺時鋪滿他的被褥,在他床前哈哈大笑,笑醒他。”
    奈奈:“會怎麼樣!”
    路隊長:“黎璜棠當場直接嚇哭,一個月沒理我和黎浮笙。”
    黎笑語字璜棠,路隊長與其是有從小長大的情誼,因而在稱謂上,多用愛稱,小字來喚他。
    奈奈:“原來七少爺怕蛇,怪不得三少爺跟他說的話,比宗主和族長說話都管用。”
    黎浮笙:“可不,整個雙鏡宮,七哥最怕三哥了,估計這次也是三哥不願五哥跟炩散權碰上,拉著七哥在路上攔著五哥拖延時間。”
    黎輝:“七叔是最怕寂寞的人,一個月沒搭理你們,怕是真惱了。”
    路隊長:“真惱的,怕不是姬成道。你七叔差點就把人家姬成道賣進帝都的『紙醉金迷』,我們去救他們的時候,姬成道都在台上被人藥暈了拍賣初夜呢!”
    “是啊!當時真的好懸!成道的一朵未經人事的小雛菊,差點被奧茲維京富商買回去,爆成一朵怒放的向日葵。”
    突然插話的男聲,來自黎浮笙,黎輝,路隊長的背後。
    顯然,他們並未察覺到他的出現,不然,黎浮笙不會問:“宋局長,聽多久牆根了?”語氣調侃(演的)。
    “剛聽,剛聽,正聽到精彩時刻。”
    路隊長:“局長,怎麼這麼久才回來,不會又像上次一樣,出遠門坐飛機,又盯著人家風韻猶存的空嫂,【肉色絲襪強調突出的腳踝,腿部緊致線條帶來的美感。】握著人家的手,要人家的步話機頻道,才耽擱時間了。”
    步話機頻道?航空公司取替步話機頻道有至少幾十年之久了。要來有什麼用處?都是塵封在時代車輪下的灰燼裏的老事物了。
    宋局長一把,把路隊長扽到身邊,動作又man炸又帥裂。
    “我這次要的是,成熟係美人的電—話—號—碼。”
    黎浮笙:“您哪次要的不是成熟係美人的?這次是什麼?座機?不會跟去提提古拉那次一樣,打過去是人家丈夫接的,最後在特提高涵的戈壁邊,人家丈夫跟你上演一出,在沒有武器的時候是如何一拳殲滅情敵的默劇。”
    宋局長:“這回我打聽的很清楚,尼娜跟丈夫已經分居了,近期離婚。皇家航空公司新推出的複古風的空姐服飾,真是不錯,真是不錯。”
    黎輝:“上次的也說是分居快離婚了,要到空姐的電話號碼,這次打過去不會又是空號吧?”
    宋局長沒說話,單手抱胸,托著下巴沉思,默想,這次打過去又是空號的可能性。
    奈奈盯著宋局長甚是清秀的側臉犯嘀咕,是啊,此人悄然而至,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黎輝他們背後,可怎麼,也不在身處對麵的人,無法可視的視覺盲區。
    可,她連對方是何時何地,如何來的,簡直一頭霧水。
    此人……修為極高。
    宋局長的下頜,棱角分明,注意到奈奈在打量他,轉頭,笑容很清貴痞氣。
    “我都快忘記了,初見你時,你還不是人型,剛睜眼睛沒多久,小小一團,蜷在炩家那個刁蠻任性的小辣子懷裏,大約這麼大……還是……這樣大?”
    宋局長垂眼,雙手打量比劃,認真琢磨,他冷下來的神情很肅,複一抬眼,眼睛銳利鮮明,颯遝開口。“反正當時特別小。”仗著一副好皮相,笑得一副少年浮媚好時光。
    我明顯聽到,奈奈胸腔裏的心髒在加速跳動,不自覺的看他,目不轉睛,越看他,越忍不住臉紅。奈奈當時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也不懂這些事,這些讓她臉紅心跳的事。
    脫口而出,一句,語帶埋怨的話。
    “你這個人好煩啊!”
    少年的伶俐容貌,人比花嬌,又有著曆盡滄桑,閱遍天下人的穩重,宋局長成熟的說:“多謝誇獎,不過,你現在可千萬不要愛上我,三十年後離異有孩子的你,我是再歡迎不過的了,到時,請務必跟我約會。”
    “胡說八道什麼!不要臉!”
    奈奈紅著臉紅著耳朵,抬手便揮過去,宋隊長後仰一躲。
    “每個人遇到真愛的機會,隻有億萬分之一,現在的你,不在我的守備範圍之內,不適合有過一段戀愛,未來……”
    奈奈雙手環抱住自己,渾身激靈,猛一個寒顫。
    “你貪圖我未來的美色——?!!”
    (在這個世界,貪圖一隻妖未來的美色,是有雙重意義的,本質上來講,就是雙重意義上的饞身子。)滿足性欲(上床),精煉妖元(暖胃),提升修為(突破瓶頸)。
    “登徒子!耍流氓!邪派捉妖師!”
    她把自己知道的,不好的詞彙,一股腦的灑了出來。
    奈奈又羞又怒,連脖子也紅了,抬腳高踢,打斷了宋隊長繼續對自己狩獵範圍(性癖)的披露。
    這邊因雙方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奈奈單方麵的出招,對方小動作的躲過,一來一往更像玩鬧。
    路隊長一直在看宋局長的戲,幫拉奈奈的偏架。
    “奈奈,不至於。奈奈,快停停,仔細打他手疼。”
    “喲~局長,可也是一把年紀了,可仔細您的腰,來我扶扶您。”
    “宋冬野,就算人妖有別,你也是大人家幾輪了,還逗人家小姑娘的樂子。”副局的一句話,立刻製止了宋局長的胡鬧。
    “每種生物在幼年期都可愛的讓我忍不住心裏癢癢,想逗一逗她。”宋局長,住身,長身玉立,抬手撣掉副局長肩頭的落葉。
    合該想到的,宋姓是皇族姓氏,越是宗室子弟,越是長壽年輕。
    冬野雪垂垂,冥迷一色混。
    迥野望中奇,琢鏤萬般宜。
    水靈根變異,冰霜係靈根,還帶有風屬性,實屬罕見。
    這位宋冬野到底是何等身份,在這不起眼的山城,管理一個警局。
    皇族子弟不住在帝都,蔭封都沒有,莫說是洲長,市長,甚至連城主都不是。
    (皇族子弟蔭封,最次,也受封一城為主。)
    “許久未見,今日,居然相見在此處。”宋冬野靠近副局長,跟黎清寒暄了幾句。
    “我家奈奈,被在下嬌慣得不懂分寸,舉止失禮冒犯,是在下的過錯,還望世子海涵。”
    奈奈,躲在黎清背後,揮著小拳頭,呲牙咧嘴的。
    “此景,真是…眼熟,我與她有緣,怎麼會計較。”宋冬野抬手想揉奈奈毛絨絨的頭發,奈奈躲開了,左邊的手,沒躲開右邊的,抬手想去打,宋冬野的手又躲開了。
    “知秋那丫頭,見你把奈奈照顧得如此活潑,也是會高興得啊。”宋冬野,看著對麵一大一小,嘴角上揚的笑意裏,似回憶起過去的流水年景。抬手一拋,拋給黎清一個帶著鈴鐺的舊護身符。黎清接到時,鈴鐺因為震動而發出清脆的餘音。
    那是一個有些舊的護身符,上麵的彩線有些鬆動,繡在陣法上的珍珠掉落不全。
    黎清震驚的看著手裏的東西,冰封在眼裏一整季的霜雪一瞬間融化了,泛紅的眼尾滿含著將落未落的水光,抿唇的嘴角微微顫抖,上揚的弧度由唇邊擴展到臉上,最後甚至攀升到眼睛裏,黎清就這樣,在一群好友,相熟,不認識的陌生人麵前,拋棄矜貴自重含著眼淚笑瘋了。
    奈奈憂心他的身體,拉著黎清的衣角,很擔心地望著他。
    副局長狐疑,問宋冬野,屬於炩知秋的東西,他是怎麼得來的。
    “別這麼看著我,沒偷沒搶,回來路上,休息站遇見知秋那丫頭了,她偷偷摸摸塞給我的,還有一句話【念卿,我等你,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一輩子等你,等你來接我,帶我走。】”這句話宋冬野是用炩知秋的聲音和語氣說出來的。
    隻是,當時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東西是真撿的,話,卻是宋世子編的。
    他甚至都沒機會跟知秋說上一句話,隻在撿到護身符的一瞬間,便計上心頭。
    為的,便是讓黎清幫忙解封印。
    “話我帶到了啊。“
    宋冬野本來的聲線帶著不可覺的雅直與玩世不恭的相容之態。
    “謝謝!”
    兩字如千金,鄭重的,從黎清嘴裏蹦出。
    “雖說,大恩不言謝……幫個忙唄!”宋冬野一轉話頭,一把,攬過黎清的肩頭。
    怎麼看,我都覺得宋冬野的忙,看起來不是好幫的。
    這裏有一個小插曲,虞大美人拿著不知道為什麼,總之是路隊長每日都要喝的湯藥,追著他,要他喝,逮住他,就差硬灌了。
    大致劇情就是:
    虞嫻曦:“喝藥,按時吃藥,才會好。”
    路隊長:“我不要,我不想喝。”
    虞嫻曦:“快喝,你臉色不是很好。”
    路隊長:“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瞎說!”
    虞嫻曦:“你肯定哪裏不舒服。”
    路隊長:“藥好苦,我不想喝。”
    虞嫻曦:“不行。”
    路隊長:“我是你上司,想不喝就不喝!”
    虞嫻曦:“乖,喝了!”
    最後,一口。
    ——————頓頓頓!
    虞嫻曦:“他怎麼沒去上班?”這個他,是指我。
    路隊長:“重要證人,黎輝給他請假了。”
    虞嫻曦:“喔,別看著我,繼續喝。”
    第二碗,一口。
    ——————頓頓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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