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隕  第九章不歡而散(更正)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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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小侯爺回府,而且是帶著未過門的媳婦一起回府,這陸府上下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陸潘的臥房內,盈月將丫鬟們支開後,替陸潘輸氣療傷,然後給他服了一顆亦玄臨走時給的丹藥。她的眉頭深鎖著,神色依然哀傷。
    “盈盈,你不會怪我吧?”
    她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歎了口氣說:“別說傻話了,你舍命救了我,我怎麼會怪你?”
    “我方才對爹娘隱瞞了實情,還說此次是師父讓我們倆下山成親。。。”
    她將頭扭開,強忍著眼中的淚水,緩緩道:“潘哥哥,其實對不住你的人是我,我。。。”
    “別說了,盈盈,”他一把拉過她的小手,將她的臉轉過來,深情地望著她:“他那樣一個人,你與他朝夕相處難免日久生情。。。你把他忘了好不好?從今以後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不離不棄,我會一輩子嗬護你,愛你。我發誓我陸潘今生今世隻會娶你一人,愛你一人,讓我們做一對逍遙快活的鴛鴦,讓旁人都羨煞我們,好不好?”
    她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是激動,是喜悅,是傷心,百味莫辨,如鯁在喉:“潘哥哥,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這樣。”
    “為你做什麼都是值得的,盈盈,答應我好不好?”
    “潘哥哥,你讓我先靜一靜好嗎?你有傷在身,趕緊躺下休息吧。”麵對陸潘殷切的目光,她無言以對,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都還沒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眼下她也沒有心情考慮這些。
    “好,我不逼你,但你答應我,別再傷心難過好不好?”陸潘看著她一臉的抑鬱,不免擔憂。
    她點了點頭:“好,你也要快點把傷養好。”
    陸潘笑了笑道:“自然,等我把傷養好,我帶你去遊山玩水,我們兩個去浪跡天涯好不好?”
    她嘴角勾出一絲慘淡的,若有若無的笑容:“好。”
    陸夫人命丫鬟們給她收拾了一間上等的客房,還給她拿來了幾件上好的綾羅綢緞。陸府上下對他倆回來成親的說法深信不疑,陸夫人甚至開始一一命人操辦起婚事來。
    她回到房中,將阿紫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木然坐在床上,任憑眼中的淚水狂流。
    突然感覺像是小時候,她做錯了事,被他關在訓誡堂。深夜,她一個人害怕,在床上蜷著身子,眼巴巴地等著他來。她好想這一次也能這樣,好想她隻是犯了錯,他在懲罰她,隻是懲罰嚴厲了些,但最終他會來看她,喂她吃飯,安撫她受傷的心。
    可是這一次,她知道他不會來,他的心裏隻有月兒,他要的隻是自己的元神。可是如果一開始他隻是要自己的元神,為何對自己百般溺愛?在月亮穀,他用絹布替她擦腳丫時那一臉的柔情絕不是裝出來的。在五原郡王宮後邊的小樹林裏,他抱著她時發出那紊亂而炙熱的氣息明明也是動了情。。。可是這一切一眨眼都成了過去,成了苦澀的回憶。
    空靈派在那些修仙或修真派別中的威望是很高的,且坤綸派的執劍長老封無赦拜托亦真查詢伏羲琴的下落已傳遍整個修仙界,如今通靈山被魔教中人所洗劫,亦真和亦幻身負重傷,通靈山非但沒有找到伏羲琴,而且連自家的法寶太虛鏡也被魔教的人擄走,整個修真界已經傳得沸反盈天,人心惶惶,各種猜測,莫衷一是。
    接白梓林的口令,亦玄派弟子們分別去往千煜山,淩雲山,無量山,北王山請四位掌門過來商議當前局勢。
    這一日,這四個掌門各懷心事,來到了通靈山子軒殿上。因形勢緊急,再加上白梓林本就不是喜歡說廢話的人,所以他開門見山就說到了神器的事。
    “各位,相信大家都已聽說,魔教最近猖獗,盜了坤綸山的伏羲琴,現又與空冥串通一氣,突襲我通靈山,搶走太虛鏡。前些日子我和我師兄亦真觀星占卜,發現最近天生異象,下階下星北移,稀疏且呈紅色,有惡紫奪朱之勢,而五星連珠會在中秋時節出現。這讓我不得不擔心魔教人想收集八方神器趁著五星連珠之時練就混沌大法。當年這八件上古神器流落至人界,為防止相互搶奪,禍害蒼生,我們幾派定下協議,將神器交由八個門派分別保管。如今兩件神器被盜,兩件神器遺失但卻有現世的跡象,另有四件神器分別由爾等保管。眼下這神器已經不僅關係到了各派的安危,更是關乎到了人界與天地的存亡,所以今日請各位掌門前來,就是要商議如何保護神器不被魔教中人奪走。”
    白梓林此話一出,各掌門席下開始議論紛紛,各執一詞。
    淩雲山的言掌門站起來拱了拱手道:“白掌門說的極是,幾千年前的一場正魔大戰雖然以我正派取勝,但幾乎是血流成河,屍首遍野,慘不忍睹啊。想那妖魔如何肯善罷甘休,如今天生異象,神器現世,他們必定是要收集了這八方神器,妄想扭轉乾坤。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
    千煜山的謝掌門不以為然:“言兄是對幾千年的那場大戰心有餘悸吧,魔教在那場大戰中早已潰不成軍,想要翻身,談何容易。那兩件遺失的神器,女媧石和神農鼎我們尚且尋了幾千年都沒尋到,怎可能會被他們魔教尋得。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把我們這六件神器全部搶走也練不成混沌大法。我說白掌門,與其擔心我們這幾派神器的安危,不如先將你們通靈山的太虛鏡找回再說吧。”
    亦玄聽出他這話裏帶有嘲諷的意思,心下不快,但臉上還是堆著笑:“謝掌門,我們通靈山並不是閑得沒事做,隻是以你們千煜山的能力,能保護得了寒冰劍嗎?到時你們千煜山被滅了事小,但若神器被魔教中人搶走事可就大了。。。”
    “亦玄。”白梓林知道他說話不知輕重,忙喝住他。
    那廂謝掌門被他這話氣得臉一陣發白,哼了一聲,反唇相譏道:“我們千煜山的確是不如你們通靈山有能耐,能把太虛鏡弄丟了。”
    “你!不知好歹。”亦玄氣得嘟囔了一聲,但謝掌門說的也是實情,他一下也不知如何應對。
    “各位,今日請大家來不是來吵架的,是讓大家來商議一個萬全之策。”白梓林見形勢有些緊張,再次重申自己的主張。
    “白掌門道行高深,慧眼通天,舉世無雙,且又光風霽月,慈悲為懷,想必已經有了什麼良策,我等願聞其詳。”言掌門說道。
    白梓林微微一笑說:“如果大家沒有什麼計策,我這裏倒是有一個。你們若是信得過白某人,就暫且將神器交由我來保管。。。”
    白梓林話未說完,四下嘩然。
    “這怎麼行啊,神器交由他一人保管,那不是更方便了魔教的人來搶奪嗎?”
    “那倒不至於,白掌門法力高深,魔教的人要想從他那裏取走神器沒那麼容易。”
    “哎,今非昔比了,你沒聽說魔教的人練成了誅仙手嗎,他雖然有金剛不壞之身,也無濟於事的。”
    “但是,普天之下還有比他法力更高的人嗎?我看眼下也隻能交給他保管了。”
    “保管?那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魔教一天不除,我們的神器是不是就隻能一直讓他保管著?這萬一以後他再也不還給我們了怎麼辦?我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白掌門不是那樣的人。”
    有人嗬嗬兩聲算是做了回答,但白梓林已讀出了他的心思:這可不好說啊,世間萬物都會變,人也一樣。
    白梓林沒有料到自己還能遭到如此猜忌,眉頭微微一皺,闡明自己的用意:“各位,白某人絕不是覬覦你們的神器,如今魔教正日益壯大,各門各派中相信已混入不少細作,若你們將神器交給我,魔教的人不會再跑去攻山。白某人此舉也是為了不想看到生靈塗炭,眾生死傷。”
    “如此,白掌門就處在風口浪尖上了,白掌門為了天下眾生這樣舍身忘我,真讓我等肅然起敬啊!我言某願聽從白掌門的安排。”淩雲山的言掌門聞聽此言,甚是感動,率先表態。
    有人感動,有人卻是覺得他說的比唱的好聽。
    “恕我不同意啊,”千煜山的謝掌門陰沉著臉,站起來反對:“事情還沒有到這個地步,我看你們是杞人憂天。”
    “哎呀,謝兄啊,幾千年前的教訓還不夠深刻,代價還不夠慘重嗎?事情若真到了那一步,那就悔之晚矣了,我們要防患於未然哪。”
    “我看你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仗還沒開打呢,就自亂陣腳。”
    言掌門和謝掌門你一言我一句地爭辯起來,兩人爭得臉紅脖子粗,各不相讓。
    “你非要等人家打上門來才甘心嗎?我們幾個派別的實力難道能超過空靈派嗎?”
    “空靈派以前的實力是很強,但現在如何我們也不可知,魔教襲擊通靈山奪走太虛鏡我們也隻是聽說,我們誰也沒親眼看見哪。”
    亦玄聞聽此言,劍眉倒立,怒道:“我說謝掌門,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我們空靈派弄虛作假,監守自盜,想騙取你們的神器不成?”
    “我並非是這個意思,”謝掌門嘿嘿一笑:“我隻是擔心通靈山的實力已今非昔比,神器交給你們保管我不太放心。”
    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北王山的尹掌門突然開口表態:“我相信白掌門的為人和能力,北王山願將千幻塔交由白掌門保管。”
    眾人將目光齊刷刷地移向了無量山的秦掌門,秦掌門麵露難色,幹咳了一聲,臉色略帶歉意:“不是我不相信白掌門,隻是這神器交由白掌門一人保管,風險太大,若白掌門有個什麼意外,那這些神器可都完了,我看還是分散在各處保管較為妥當。”
    四人中隻有兩人是讚同他的提議,白梓林有些失望,他站起身,冷冷道:“既然大家意見達不成一致,那我看此事就算了,當我什麼也沒說。”
    白梓林拂袖而去,眾人也不歡而散。
    白梓林的心中的確有些鬱悶,自已好不容易靜下心來想做好這個掌門,卻是出師不利。空冥不知去向,魔教的四大派鬼王穀,日落莊,萬魂門,血煞宗早在多年前就消聲隱匿於江湖,魔教的老巢在何處不得知。他本來是想用神器做誘餌,讓魔教的人來主動找他,但看樣子這個計劃要落空。
    他有些心灰意冷,回到六虛殿,一抬腳卻發現東廂房的院子中有一個嬌小的身影,他的心一顫。
    “六師叔,”妙心聽到聲音轉過身來,一張笑臉對著他。
    “哦,是你啊,有什麼事嗎?”他苦笑了一下,自己什麼通天慧眼竟眼花到還以為是她。
    “我從浣衣房拿了師叔的衣服過來,順便來看下師叔還有什麼需要的。”
    他愣了一下,原先這些事情都是無望替他打點的,自從盈月來了之後她就再也沒讓無望沾手。
    “哦,以後這些事讓無望做就好了。”
    “六師叔,無望要照顧大師伯,這些瑣碎之事就讓妙心來做吧,妙心閑著也是閑著。”
    他沒再說什麼,進了房間。妙心跟著他走了進來,將衣服輕輕放在他床頭後,又用手仔仔細細抹平。
    “六虛殿你以後還是少來吧,免得你師父不高興。”
    “師父她不會不高興的。。。”
    白梓林給自己倒了杯茶,剛想喝,被妙心一把奪了過去。
    “六師叔,這茶涼了,不能喝了,我替你再去燒一壺去。”
    他急忙揮手製止她:“不用了。。。你走吧。”
    “。。。好,那妙心就不打擾六師叔休息了。”妙心呆立了片刻,看著他緊蹙的眉頭,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隻會引起他的反感,於是退了出去。
    白梓林端起茶杯出神,這茶冷了的確是不好喝,以前都是她泡好了香噴噴的茶送到他房裏。此時那丫頭會在做什麼呢?這會兒應該還在傷心落淚吧。從小到大,隻要自己責罰她,她便會委屈得跟什麼似的,那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最後還要自己去哄她她才罷休。白梓林想到她那滑稽又可愛的模樣,嘴角不由揚起一絲微笑。

    作者閑話:

    之前發表的章節內容有誤,特此更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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